白惜墨,作为一代宗主,其思维敏捷,迅速洞悉了当前局势的复杂性。他意识到,这些幻象并非简单的臆想,而是可能预示着未来发展的多种可能性。回顾以往的幻象,它们似乎都是对某些潜在事态的预示。因此,每一种幻象都可能对应着一条独特的演化路径。
尽管幻象真假难辨,变化莫测,但白惜墨认为,这些幻象的根源可能并非无生命之物,而是可能隐藏着一个未知的存在。尽管其身份尚无法确定,但这些幻象或许只是其梦境的外化。然而,白惜墨的思绪在此停顿,因为他深知,将梦境映射到现实的能力,即便在上古时期,也只有少数异族才具备。尽管如此,他仍然怀疑,是否还有其他未知的存在在古洞中。
白惜墨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他回想起之前的幻象推衍,除了最后的幻象异常诡异,之前的幻象尚在理解范围之内。然而,最后一次的幻象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这让他不得不将所有现象归结于万古之间的神秘力量。此外,所有幻象推衍的焦点都集中在风尘身上,这进一步加深了白惜墨的怀疑。
白惜墨对女儿白羽和风尘的关切,使他能够洞察心声,并推衍出与风尘相关的无数幻象。无论幻象如何变化,白羽的身影或痕迹总是存在其中。因此,白惜墨坚信,古洞中必有其他能够洞察人心的存在,其道行之深,甚至能够知晓古今未来,否则无法解释那些离奇幻象的来源。
白惜墨的阅历深厚,即便再修行万年,也难以想象出他未曾见过的事物。古籍记载,天地虽大,却无常,宇宙洪荒之中,洪荒者,万古岁月,无形无相。那些能够贯通古今,知晓过去未来的大造化者,皆属于万古金仙之列。金仙不坠一切,因一切无我又一切有我。
简而言之,天地之大,无所谓有常无常,诸天万界内在宇宙之中,洪荒岁月千流不挡,没有什么能阻挡岁月的前行。然而,一些真正的大造化者能够参悟并领悟其中,从而成就自身。其中的杰出者能够衍化自身,推衍大道无常从而化出己道。己道一成,万古岁月再无此人,是为金仙之列。金仙者,眼前可视,但过去未来所有的痕迹尽在此刻。往前寻之,往后深究,再也没有眼前之人,而诸天万界也再也没有此人的痕迹。也就是说,诸天万界万古长河,全部归集到眼前这一刻,这般的成就才能算金仙之列。
因此,白惜墨推测,此地的关键可能是一个金仙的存在,无论是沉睡还是陨落于此。因此,他无意识渗透的道痕才能衍化出眼前的一切,更能洞彻人心,推演出无数可能。
白惜墨沉思着,所有事件似乎与风尘紧密相连。他意识到,无论追求精神上的升华还是成就上的突破,他一生的终极目标很可能仅存在于风尘与白羽这两个名字之间。在两者之中,最大的赌注或许应投向风尘,因为他是先天之灵,与白家先祖白帝一样,拥有非凡身份。正是这样的身份,使得白帝能够跻身金仙之列,甚至超脱天地,成为仙帝,以大造化震慑诸天。虽然他不必像苍穹大帝那样横推古今,但其五帝之妙,依旧能够留下手段来护佑人族。可以预见,风尘的未来至少也会达到这样的成就。
或许风尘还有其他可能性,因此幻象推衍将自身能力贯穿古今,将其衍化到不同的幻象中去应运而行。其目的,应是探究风尘的出身,在哪一方世界能够取得更大的成就,或者以风尘先天之灵的身份,出现在什么时代才能达成最高的境界。
白惜墨在十余次幻象中暗自思考,因为每一次诡异的幻象背后,都有一个,甚至几个超越诸天的身影一闪而过。他们的言语,更是让白惜墨感到困惑,无法理解其中的牵扯。但有一件事白惜墨心里明白,不仅仅是眼下的玄门,或许在诸天之上,或者天地之外,绝对还有人关注着风尘。这一点他无比确信,虽然眼下法末之年玄门中无人超脱,但天地造化,白惜墨的眼光可不局限于天地之间。
诸天之上,天地之外,甚至是万古长河,白惜墨相信大道无常,总有一天没落的玄门终将复兴。而复兴的关键,带领玄门将来能辉煌天地,重现巅峰的,应该就是在风尘身上。
想到这些,白惜墨感到一丝释然:“此地并不寂寞,也并非有意困乏。我白惜墨为求机缘无意到此,想来这也是另一番机缘。此乃尘儿的机缘,也是小羽的机缘。既然如此,与其惶恐担忧,不如放下心来安于己道。即使尘儿眼下似有危机,凭他的造化,想来这命途二字难以度量。”
白惜墨忽然间变得洒脱起来,观幻象推衍,他想不明白的也不再深究。能知道其中有些关键,白惜墨眼下已经心满意足。剩下的所有事情,都寄托在风尘身上。他何时来到此地,想必这神秘的古洞才会真正开始一切的推衍。至于尘儿能领悟多少,旁人无法参与也不必参与。造化者尽在己身,有言传身教却不能代替为之。总之,风尘此刻在瑶池如何,在白惜墨眼中,化解一切或是达成一切,最后也只是世间问题。哪怕那恶灵此刻凶险,也必然不会有何危机,最多不过多些历练。
“看来那恶灵现身瑶池,不仅对瑶儿一脉算是劫难,更对尘儿此番也是历练。既如此......嗯?恶灵......”白惜墨忽然一愣,他想到了恶灵的身份,又想到了其出身之高,哪怕在遥远的时空中也是镇压诸天的人物。这样的身份被困在苍玄令中,又现身于瑶池,再加上先前两道遁走之能,一部通天箓一道不知名的游光,这其中难道没有任何牵连?
“此地是否洞悉人心之奥秘,抑或恶灵真身被禁锢于此?通天箓何以能召回,而游光的出现又将引发何种变局?”白惜墨自语,其思维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潮。此刻,他身形轻盈,缓缓跃出水面。自明了前因后果,便不再纠结,决定静待风尘的到来,而非继续探求。真正的机缘在于风尘,他白惜墨不过是先行者。与其徒劳无功,不如静候风尘的到来。
然而,当恶灵之事浮现心头,白惜墨意识到,这一切的关联可能早在风尘于大漠祭拜时便已被有心人暗中策划。既然存在这种可能性,其他的可能性亦顺理成章。此地玄门的出现并非偶然,瑶池仙境的秘密亦非密不透风。至少,仙妃阿离当初的叛逃,其带走的秘密无人知晓。因此,大漠中许亦的介入,以及雷鸣山的连环计谋,或许都在按部就班地推进。即便是恶灵之身,此刻亦可能与风尘一样,成为他人算计中的一环。未来的道路,以及可能的选择,似乎早已被人预设。
面对如此手段和布局,白惜墨愈发感到恐惧。他回想起其父苍云大帝,玄门绝顶之能,即便在甲子之战中亦未曾出手,三年前风家大劫亦未现身。据其父所言,他若不出手,他人亦不敢轻举妄动。尽管白乾一未明言,但其坚定与谨慎的态度表明,背后之人无疑对整个玄门构成威胁。或许在不久的将来,风尘道成之后,即便处于算计之中,以其身份,或许能做出颠覆性的行动。
鉴于此,白惜墨逐渐理解其父白乾一多年不出的原因。修炼己道不过是借口,真正的根源在于彼此牵制的最高手段。在玄门中,白乾一出手无疑是最强的。若背后亦有如白乾一这般人物,他们彼此不动,实则是在保护彼此。否则,一旦双方交手,不论胜负如何,即便是白惜墨这等高手,也难以抵挡双方的杀伐。因此,白乾一始终未动,另一方亦未现身,只有这样,双方才保有无限的可能性。
若双方交锋,即便是决战,死伤暂且不论,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深,谁能保证彻底铲除?大多数玄门者,无论是正邪两道,均不知背后之事。然而,从风尘的遭遇来看,白惜墨确信,至少妖王许亦等应与暗中的算计有所接触,甚至可能达成了某种共识。否则,风尘此次出山,一路上的环环相扣,单凭算计是不够的。若不知晓许多隐秘,所谓的布局便难以涵盖所有可能性。计谋若不成,风尘的行踪又怎能按部就班?甚至瑶池中潜伏的恶灵亦被纳入此布局之中。
思及此,白惜墨不禁忧虑:“若让尘儿继续如此,谁能保证他的未来之路?胜败、功过、福祸,其中千丝万缕,谁能确保他将来无忧?”
白惜墨的忧虑并非无端,他深知江湖之深,人心之险恶。每一个看似简单的事件背后,都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他深知风尘的未来充满不确定性,每一步都可能踏入他人的陷阱。他不禁思考,自己是否应更积极地介入,以保护风尘免受这些无形威胁。然而,他也清楚,过度干预可能会扰乱风尘的命运,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冲突。白惜墨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他必须在保护与放手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在深思熟虑后,白惜墨自认为能力有限,即便是其父亲——一位拥有至高无上地位的尊者——亦可能无法胜任。然而,三年前尘儿之父,即白惜墨的妹夫,为了确保尘儿的未来之路少有阻碍,不惜放弃一切,甚至舍弃了真灵化器,以求达到苍玄之境。这种付出,虽有亲情的成分,但考虑到妹夫的个性,他从不做无谓之事,因此其选择必有其深意。或许他在赌天道的走向,赌大道的意志,同时也在赌尘儿的未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尘儿的未来可能比风万霖更为辉煌。因此,妹夫可能认为,玄门的未来,他个人穷尽一生也难以完全解开,而寄托于后世,或许还有生机。既然妹夫做出了这样的选择,白惜墨亦决定跟随,为了家族的未来,他不会落后于人。小羽的未来与尘儿紧密相连,若一方有所成就,另一方理应随之。尽管目前小羽命悬一线,但天通道君的卦象显示,朦胧中隐约与尘儿相关,彼此牵连。这预示着前路的不确定性,根源同样指向尘儿,或许这两个孩子都是关键的契机与变数。只要确保这两个孩子能够顺利证道,那么他们未来的道路,自然会有其应有的方向与关键。
白惜墨的思考虽多,但均在合理的范畴内。他所考虑的诸多事宜,大多正确无误。例如风尘与白羽之事,作为亘古难见的先天之灵,在当前法末之年降世,虽为绝脉,却因白羽之故成就了元神之躯,此等造化万古独有。即便是昔日的白帝,也仅是先天之灵,而风尘却能在元神之躯的基础上成就第二元神,这背后既有血脉的代价,亦可视为命运的安排。
风万霖洞悉天数,深知其非凡才能,或许在天道的计算与大道的推演中,仅为他人铺路。另一方面,云凰血脉的传承,白家自上古以来,历代圣女均未能觉醒丝毫,但白羽却能在关键时刻,借助九世圣女的机缘,引动一丝通天箓的力量,尽管微弱,却足以成就风尘,造就了万古独有的元神之躯。尽管风尘依旧是绝脉,但三年后的今天,他已成为玄门中的一员,拥有第二元神和元神之躯两重造化,未来如何,已有明确的道路铺就。
这样的机缘,无论对谁而言,若说没有天道的安排与大道的无常,实难置信。天道棋局因此而落子,风尘作为关键的棋子,绝非孤立无援。前有前人铺路,后有后人策应,如白羽,将是棋局中另一关键。若此,她觉醒的机缘,可能就在风尘离开瑶池仙境之后。因此,风尘此次的机缘,必将最终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