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货郎的人很机灵,他一路巧妙尾随货郎,见他在县城里面看似悠闲地走着。
牛家村离县城不算太远。
据货郎供述,他白天卖完了货,晚上就在小客栈里面过夜。
他也确实进去了一间简陋的客栈,不过没一会儿功夫就出来了。
他出来之后,警惕地四处观望,然后鬼鬼祟祟地往城外走去。
跟踪的人看他进了一座土地庙里面。
庙不大,还有些破旧。
靠近庙门口似乎隐约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跟踪者跃上屋顶,想办法透过缝隙看一看里面的状况。
土地爷神像旁边坐着一个凶神恶煞的汉子,身边还有两个小孩。
他对货郎说:
“洪县该收手了,到了傍晚,祝老五他们再能领一个小孩回来,我们第二天一早水路走人。”
货郎听了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些吃的给这个汉子。
汉子分了一点儿给两个小孩。
孩子毕竟幼小,虽然害怕,可是肚子太饿,拿过吃的还是狼吞虎咽。
跟踪的人没有耽搁,迅速回到县衙,把情况一一禀报。
薛文堂听了之后赶紧组织人手,连夜抓捕。
薛守拙提议:“既然郑彦中大人跃跃欲试,这回给他一个大显身手的机会吧。”
薛文堂还有些犹豫,万一有点儿什么闪失,郑彦中可是侯府的公子。
郑彦中早都按耐不住了。
“薛大人,这差使可不许跟我抢,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我浑身都痒痒着呢,这伙贼人要是不让我抓,那连觉我都睡不着了。”
他摩拳擦掌,眼睛里面闪着兴奋的光芒,虽然面上看起来还是清清冷冷的,
薛守拙有时候觉得难为他这么别扭的人设了。
系统提醒:“他们商议能从水路走,一定是河边有接应的人,都不要放过了。”
其实连薛守拙都想看看这抓贼的大热闹,可惜薛文堂死活不同意。
薛守拙只能对郑彦中再三嘱咐:
“记住了,哪怕跑了一两个贼人也无所谓,一定要把小孩给救回来。”
“这个就放心吧,绝对一根毛不缺都带回来。”
就是在现代社会,最让人痛恨的犯罪之一也是拐卖儿童。
多少家庭忍受骨肉分离,而一个孩子最多不过卖上一两万块钱,很多父母却要用尽一生去寻找。
人贩子太可恶了!
但是无论如何,孩子的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
夜深了,郑彦中骑上他那匹高头大马,领着一班捕役和快手去抓贼了。
捕快其实就是捕役和快手两种差役的通称。
他们二者的区别不大,捕役更强壮,快手们则是跑得比较快一点儿。
所谓的捕头,就是这帮人里面比较有威信的那个,能够领着他们做事情,工钱比别人多一些。
洪县的捕头姓杨,叫杨勇刚。
这一段时间薛文堂的声望大振,他也时常与有荣焉,没事跟别人吹吹薛青天有多么厉害。
不过他自己也时常冒出和郑彦中一样的想法,没有什么盗抢的大案子,感觉在县令大人面前显不着他。
这回终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了。
他指挥一帮兄弟,跟在郑大人的身后,热血沸腾地向土地庙进发。
快到地方了,统一放轻脚步,熄灭火把,埋伏在四周。
等到远处有三个人出现,带着一个大口袋,郑彦中指挥人分成两拨,一拨堵在庙门两侧,一拨迅雷不及掩耳,把三个人围在正中央。
三个人见势头不妙,其中一个大喊:
“有官差!”
就被郑彦中抬手一箭射中。
其他两个人一个是个老婆子,腿一哆嗦就倒地不起。
另一个年轻男人见状,把手里的口袋扔在地上想跑,一转身被一个捕快一棍子打在脑门上。
口袋被打开,里头正是一个女孩子。
庙里的人听到有喊声,跳出来一个拿刀的,正是那个凶神恶煞之辈,被庙门口的扬捕头从侧面出其不意一刀劈倒了。
庙里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郑彦中高喊:“里面的人都给我出来,否则就要放箭了。”
有人高声喊:“别别别,我们马上就出来。”
听起来像是那个货郎。
这时候有个人声狠狠地说:“你傻不傻,他们不敢放箭,我们把两个小儿挡在前面就好。”
货郎急忙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家都把我们围上了,伤了小孩罪就更重,鲁大疤都被砍倒,我们还拼什么命啊。”
“就知道你小子是孬种,你出去吧,我不出去。”
不一会儿货郎连滚带爬地出来了。
郑彦中给自己的护卫使了两个眼色。
他自己走到庙门口。
“我说里面的,你就不要黑白无常前面踩高跷,死到临头还起高调。乖乖出来吧,如果你不识相,真把手里的小毛头弄伤弄死,回头县衙里面的刑房这回可有用武之地了。薛大人心软,轻易不动刑,也就打打板子。管刑房的兄弟都快闲出屁了,你是想断几根骨头,还是想脱一层皮,好好告诉兄弟们,保准让你满意,让你痛痛快快地享受一下,你可琢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