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守拙闲得无聊,像条小咸鱼。
系统无奈。
“你不是说自己羡慕咸鱼的生活吗,现在真的闲下来了,怎么又抽筋拔骨的样子?”
“现在才知道,忙也有忙的好处。”
就连薛文堂也从最初的岁月静好,变得有些乏味了。
每天就是记录朝堂和皇宫发生了什么,十分枯燥乏味。
不过他性格向来厚重,不是个跳脱的人。
所以,依旧耐着性子按部就班。
他不知道,如今正有人暗中观察着。
“那个薛文堂怎么样,沈玉祥可是告诉我,此人是个会当官的。”
“现在看,性格够沉稳,对待同僚也很谨慎,不爱说话,不张扬。”
“有什么突出优点吗?”
“暂时看不出,不过史官位置一向不太显眼。”
“这倒也是。”
“而且这个薛文堂也不怎么。爱交际,家人也是,夫人和女儿都非常本分。”
“家风不错。不是说郑家的老二对薛文堂女儿心思不一般吗?”
“薛家现在就住在郑家房子里,郑二公子也确实偶尔上门,不过薛家并不对外宣扬这些。”
“嗯……够稳当,沉得住气。”
正在薛守拙闲得半死不活的时候,卢婉芝给她来了一封信,邀请她去做客。
卢婉芝要嫁人了。
出嫁之前约要好的金兰姐妹一起小聚,享受最后的少女时光,也是一种风气。
薛守拙收拾一下,赶紧去了卢家。
她和卢婉芝见面次数不多,最初还是情敌的身份。
可卢婉芝对薛守拙念念不忘,薛守拙也对卢婉芝印象深刻。
如今桂姨看薛守拙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薛小姐来了,婉芝正等着你呢。”
她对薛守拙还很热情。
薛文堂怎么说也是翰林了,虞朝本来就重视文官,翰林别看官不大,那是文官中的文官,武官见了都得客客气气。
卢婉芝看着很平静,不过多少有一点儿待嫁的娇羞。
“你未来的夫婿是什么人啊,我还不知道呢。”
“今年的新科进士。”
“恭喜恭喜,桂姨一定开心坏了。”
“是啊,全家都满意,我也满意。”
卢婉芝笑笑。
当初媒人上门,说把一位穷举人介绍给卢家小姐,桂姨一百零八个不满意。
就算不打郑彦中的主意了,也不至于嫁这样的。
倒是卢婉芝的父亲打听到此人文采非常,就来问女儿的意见。
卢婉芝当机立断说嫁。
听说卢家小姐一点儿不嫌弃自己穷,这位举子着实感动了好几天。
还夸赞卢婉芝慧眼识英雄。
卢家对他也多加照顾,衣服吃食,都准备周全。
所以他科考的时候发挥更加出色。
这时候桂姨又有些着急了。
“咱们赶紧把婚事办了吧,简陋一点没什么,别到时候人跑了。”
卢婉芝反而劝说母亲:
“女儿年龄也大了,但却不应该如此匆匆忙忙举办婚礼,还是要有条不紊,纵使他中了进士,尚未选官,再说我们的家世也不是很差,您要拿出王府出身的架势,不能沉不住气。”
桂姨点点头。
她有时候确实不如女儿四平八稳。
就这样,卢婉芝的婚事踏踏实实,准备充分。
这位新科进士也是个心思通透的。
虽说进士值钱,可是他根基太薄,卢家富裕,家世不差,想要仕途顺当,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好女婿。
卢家也没急火火地嫁女儿,是有分寸的人家。
再说,卢家和郑家关系好,长平侯在兵部影响力很大,郑家的大公子可是翰林学士的女婿,自己千万别张狂。
虽然没钱,可是该有的礼数这位卢家姑爷努力办到。
他娘的传家手镯包得里三层外三层交到卢婉芝手里。
龙凤大帖,每个字都是他亲手一笔一画写上去的。
手镯不名贵,玉料粗糙,可是架不住心意满满。
“不管怎么说,我的这个夫君,是个识时务又聪明的人,我们过得不会很差。”
薛守拙没有问卢婉芝爱不爱对方这种话。
问了好像很滑稽。
她只说:
“婉芝,像你这么聪慧有主意的女子,没有过不好的日子,可惜……”
“可惜,我们不处在那种好世道,女人不能出去做事。”
“就你清楚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当然清楚了。《女驸马》也火到京城了,说是龙津知县薛文堂的大师爷写的戏,我就想,这背后不会也有你的构思吧。女人也能中状元,绝对是你的想法。”
薛守拙笑了,心里又酸酸的。
卢婉芝要嫁为人妇了,未来不知要怎样的新生活。
“我娘这几天总叨咕,说我嫁人就不许任性了。我听着好烦,把你请了过来,你好好陪我两天。”
“我们女子,哪里有过真正的任性。”
薛守拙帮卢婉芝准备了两天嫁妆。
出嫁那天,她也作为送嫁的女傧看着卢婉芝出嫁。
卢家的嫁妆很丰厚,薛守拙真心祝福卢婉芝婚后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