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声巨响。
撕裂了老陈的提醒，撕裂了老姜的咆哮，撕裂了杨幺幺的尖叫。
所有声音都被轰的粉碎，只有枪声不断地回响。
杨幺幺身边现在瘫着两个人，一个是大头脑袋被开了个大洞的老姜。
而另一个王明天和老陈走过去查看，便是之前倒在地上的刘成。他脑部被重物击中，流出的血液已经凝固。
好在杨幺幺没事，就是模样狼狈些。
脸上不仅是花了妆容，鼻洼眼窝处都是红的冒着油光。这里距离地面数米之深，空气不流通造成毛孔闭塞，即使女神也不能幸免。
更惨的是她衣衫不整，连丝袜都被扯破了，不过好在还挂在身上。看得出来，这是拼命挣扎的结果。
杨幺幺泣不成声，语言组织全部打乱，正是受了极大刺激后的失控反应。
王明天搂住她，脱下外衣给杨幺幺披上。问询安慰时还得注意言辞，急迫地想知道杨幺幺有没有受到那种侵犯，又怕触及她的隐私造成二次伤害。
所以只能等着心理疏导组的人员介入，王明天自己贴身保护着杨幺幺，并让同事叫王佳敏过来。
闺蜜相见，杨幺幺脱离王明天的怀抱和佳敏相拥而泣。
“妖妖，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王佳敏边哭边自责。
“我想回家，佳敏，我想回家了……”杨幺幺摇着头，已然不愿再说什么。
王明天见此情形也安慰着对俩人说：“对对，回去说吧。”
十几分钟后……
老陈忙着安排证物科的人做好现场记录，然后带领队伍上来和王明天碰面。
“怎么样？说点什么没有？”老陈冲着已经在车里准备回去的杨幺幺一努嘴，问王明天。
“什么也没问出来，受的刺激不小。”王明天把老陈拉到一边，小声说。
“几个犯罪分子也不知道？”
“问了，说是可能是三个。”王明天其实也觉得这时候的杨幺幺需要休息，她的回答是在目前的心理状态下不一定做准，所以面对老陈的问题，说的也没有信心。
“怎么还可能？我的人不少还在下面，现在就击毙了一个，要是还有其他的，潜在的危险还在啊！这案子结不了啊。”老陈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啊，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至少两个，杨幺幺说的，抓她上皮卡车的司机不是老姜。”王明天赶紧补充到。
“你开的那辆皮卡？”
“应该就是！”这回王明天很肯定，因为上来以后杨幺幺看过那个皮卡，虽然天黑但还是能够认出来。
“行吧，一会儿记得把皮卡也开回去。我带人在这儿继续搜索，争取找到漏网的。”老陈嘱咐王明天，说完转身往厂房那边走，还要再次下去。
“哎，陈老师，能不能找个女警借双鞋？”
“你觉得谁会穿两双鞋出警？这么娇气呢，命捡回来就是运气，还……回自己家里换去。”老陈一点不客气地回道。
王明天叹口气摇摇头，他知道这位陈老师的想法。老刑警了，嫉恶如仇是肯定的，但是对有些受害人也是恨愚蠢。特别是近年来的网络案件增多，老陈不止一次当着大伙发牢骚：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喜欢玩刺激，一个个的知道那一个个Id后面都是什么牛鬼蛇神？多一分警惕，我们的工作量就能减轻不少。
在老陈看来，杨幺幺这次事件分明就是自找的，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见网友，行为本身就是对自身安全不负责任。
那个王佳敏也应该批评教育，没她也没这事儿，过去来说就是坏事包。
所以王明天对碰的这个冷屁股有心理准备，见老陈不愿帮忙自己又去跟几个女警套近乎。
“天儿，对人家有想法？”一个师姐拿王明天打趣问。
“哪有，就是朋友。帮弟弟个忙，我这儿记着。”王明天红着脸解释说，还用手直拍胸口保证。
“得得得，别跟我来这套。姐姐我也就这一双脚底板，贡献不了。不过，刚才物证那边好像找到个高跟鞋，你问问是不是她的。”师姐取笑完王明天又把他推到物证科。
王明天屁颠屁颠地来到物证科警员这儿，人家都忙着呢。听到王明天的来意就说：“这事儿得老陈发话。我们可不敢做主。”
没辙最后又绕回到老陈这儿。
“怎么地，没鞋走不了道了？还那么高的根，不行。”老陈断然拒绝。
“陈老师，你看，这鞋本来就是人家的，人家落下的。”王明天为了杨幺幺仗着胆子和老陈掰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