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遥在招标会结束后,马不停蹄地代替袁星灿奔赴m国。比起丢掉一个孵化器项目,他们在m国的产业更加不能受创。
袁星灿负责的这家电子公司,和他们的主产业虽说各不相干,可毕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尤其袁青遥的金融投资公司,是他们背后最大的支撑。
连日来的股价暴跌,让公司损失惨重。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股东们一致决定抛售所有股票。袁青遥到的时候,只能处理烂尾工程,他果断将公司打包贱卖。有家新成立的电子芯片公司经中介联系,以白菜价收购了袁星灿的心血——
签过合同之后的几天,穆一念按照袁心野的意思,四处托人找靠谱的投融资机构,经人介绍接触过几家,对他们的资质都不太满意。
这天中午,穆一念去跟另一家公司碰面时,在停车场偶遇穆言德。
穆言德先是对袁心野给予的帮助表示感谢,又侧面提起想让穆离离出国的事。穆一念把穆离离签约娱乐公司的事告诉他,自始至终没给这人好脸,“穆总,我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多管闲事!”
穆言德自知理亏,他确实没资格对自己扔掉的女儿多管闲事。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穆一念竟有些不忍。想到胡文君和孙绮丽的关系,她旁敲侧击的问道:
“孙绮丽真是小三扶正?当初她借着跟我妈是好姐妹的关系,主动靠近你的?”
穆言德面露难堪,“这些都是秦朝晖告诉你的?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以前,我跟你妈真的很好···”穆言德仰头望天,似是在回味。他把手伸进口袋摸出烟盒,看了眼穆一念,见她没反对,才动手点烟。
穆言德吸烟的动作很用力,被呛得咳嗽两声。慢慢对穆一念说起他跟胡文君的曾经。良久之后,轻叹:“有一次,你奶奶领回来一个算命的先生,那位大师说你命毒,克父母兄弟,是注孤生的命,又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就用‘一念’两字压住你的命格,可你奶奶还是不放心···”
“荒谬!”穆一念不由想起,爷爷为她取名一念,为的是让自己走正途。
“也不能全怪她,”穆言德弹了下烟灰,“我们离婚,主要还是因为你妈后来性情大变,跟我闹得越来越凶···绮丽又恰巧在那时出现在我身边···”
“我妈性情大变是什么时候?”
穆言德细想了下,“就是我们离婚那年,她多年不联系的好友突然找上门,你妈有了诉苦的对象,两人每天窝在房里说你奶奶,离离刚过百日她就跑出去和人酗酒,回来跟我玩命的闹,我实在受不了了,也开始学她···”
“你和孙绮丽,是在酒馆认识的?”
“不是,”穆言德苦笑,“说起来,这得拜你妈妈那位朋友所赐,她每天陪着文君,让自己的好姐妹来安慰我···现在想想,我跟绮丽算是她一手促成的···”
穆言德吸完最后一口,愧疚的眼神打量穆一念许久,“你和离离长得都像你妈。”
“妈妈的好友是谁?”尽管心中已有答案,可穆一念还是想要听穆言德亲口说。
“是吕玫!”穆言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刚开始我不是很喜欢见到这个人,可她大老远从南方找来,又是文君的朋友···直到发生了我跟绮丽的事。你妈妈连她也一起恨上了,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没人愿意提及···”
虽然穆言德知道的事情有限,但这些已经足够。穆一念飞速驶离停车场,她只想快点见到袁心野,告诉他一切——
袁星玥借着来找杜丘的由头,进了袁心野的办公室。
“既然是找你的,就把人带走,别脏了我办公室!”袁心野毒舌的赶人。
袁星玥却绕过杜丘径直坐到沙发上,“杜丘你先出去,我有话对袁律师说···”
“你没资格跟我说话,滚出去!”杜丘见袁心野发火了,对袁星玥使眼色。
袁星玥视而不见,“袁心野,穆一念也比你大好几岁,我哪点不如她?”
袁心野坐回办公桌前,眼中泛起冷光,“畜生跟人怎么比?你跟她没有可比性!”
“你!”袁星玥蹭的站起来,“她才是畜生,还是被继父摸过的畜生!啊——”
袁心野抓起手边的笔筒就往她头上掷去,笔筒贴着袁星玥的鬓角飞过,那里瞬间留下一抹红痕。袁星玥吓得捂着脸,边哭边到包里翻找镜子。
穆一念听到袁星玥说的那句话,猛地踢开门,杜丘利索的让出一条道。
“一直不想搭理你,是不是给你脸了?”穆一念歪着头浅浅笑起,“你爸年龄也不小了,估计你妈以后也会给你找个继父吧?我等着看你被未来继父摸···”
袁星玥气得抱着头大喊大叫,“杜丘!你还不给我堵住她的臭嘴!”
“大小姐?是你先招惹人家的!”杜丘没骨气的抱着胳膊开溜。
“穆一念!咱们走着瞧!”袁星玥没讨到便宜,也气急败坏地走了。
杜丘嘿嘿笑着去而复返,倚在门框上对两人竖了竖大拇指,提醒道:“你俩差不多就得了啊,尽量收敛点!别忘了,穆离离跟她签在同一家公司的!”
袁心野去把人赶走,将门反锁。看到穆一念闭眼仰头靠在沙发背上,主动走过去帮她按摩肩膀。穆一念轻声说道:“今天见客户,碰到穆言德了···”
袁心野耐心听她讲完,眉头拧成疙瘩,“你怀疑吕玫就是真凶,单凭她是姑姑的好姐妹,有可能对姑姑用过毒,这些还不够,她们跟爷爷又如何联系到一起?”
“我想不出来···”穆一念坐起来,“可就是有预感,爷爷最后一次下山接触的人,一定和姑姑有关!还有,‘玫瑰丽人’从珠宝转回做玉器,说不定···”
“这些只是猜测,”袁心野绕过沙发,坐到她身旁,“八年都等了,不差这一年半载,如果最终的目标是同一个,那就再好不过!如果不是,我们也不放弃,我一直在国内国外通过各种途径悬赏,找出那个刺青男和乔伊!”
袁心野看了眼手机:“先跟我去个地方!”——
穆一念第二次陪着袁心野来了他父母的墓地,墓碑前摆放着鲜花,袁心野跟上次一样,把花扔进草丛,拉着穆一念一起在碑前跪下。
这次,穆一念看到立碑日期一点也不惊讶,袁心野缓声说道:“一直没跟你提过,今天才是我生日,他们就是在这天把我扔进深山,为我们一家重新立的碑!”
穆一念无声地抱住他胳膊,“为什么不早说?那十天后···”
“那是小乞儿的生日,”袁心野解释完,又在碑前郑重地把穆一念介绍给父母。
回到车上时,穆一念看袁心野情绪不高,故意问他:“狼崽?我说过要送你谢礼的,你怎么不问问,是什么礼物?”
“有你在我身边就好,不用准备礼物···”袁心野脱口而出。
穆一念有些失望,“真不要?别后悔···”
“搞这么神秘?”袁心野不想让她失望,提起兴致问:“礼物是什么?”
穆一念双眼满含笑意,“礼物···就是我啊!”
袁心野拉动档杆的手忽地顿住,车子立时熄了火。车内一阵静寂,袁心野理清思绪再问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傻瓜,礼物是我,开心吗?”穆一念搂住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到袁心野的肌肤。言罢,她主动在凸起的青筋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好了!”——
穆一念一进门就被袁心野抱到了床上,袁心野含笑吻住她微张的唇瓣。
她笑着迎上去,任由自已的唇舌开始了疯狂的漫游和奔跑:那里面有一座森林正被长风吹起,那里面有一个乐队正在琴鼓合鸣,那里面有一片繁花开得七色缤纷,那里面有一条大江正吼得如狮如虎……
“念儿···”袁心野耳语呢喃:“你好美!”
穆一念呼吸加重,双臂牢牢圈住他的脖颈。袁心野没有拉窗帘,夕阳的余晖从窗外照射在宽大的床上。
他吻她的唇,吻她的耳朵,吻她的脖颈,吻她的手、手臂,再然后他掀起她的衣服,吻她羞以启口的角落。她拉过丝被,盖住自已的脸。
他把她拉进他的怀里,他们听到彼此的心跳如擂鼓一般,身子都像火一样的烫。她的手羞涩地曲起,他从被子里抓住,慢慢地按向他的两腿之间,她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狼崽!”她闭上眼,哑声柔语,心无杂念。
袁心野俯身埋在她的发间,重重地喘息,“念儿,以后叫我阿野。”
“阿野···”她听话的一遍遍低声唤着。
“再喊!”他弓起了身子,贴紧她的柔软···
两人一起行走在云端,又一起攀越一座座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