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混杂着恐惧的惨叫声与艳丽如玫瑰的鲜血交织在一起,那温热的『液』体随之喷『射』而出,溅在白墙上、沙发上、桌子上,入眼一片狰狞的猩红。
“噗通”一声闷响。
原来是肉体倒地的声音。
脸贴着湿润的地面,垂死挣扎的喘息声“哼哧”了两下,伴随着从锋利刀刃上滚落的红豆般的血『液』,“滴答滴答”地坠进那片血泊中,最终渐渐归于寂静。
这种诡异的安静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被这屋子里剩下的唯一活人打破。
那压抑到极致,几近癫狂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咣当——”
刀刃滑落,砸在地板上的血泊中,又溅起一片血渍。
笑着笑着,又低低地哭了起来,那哭声悲怆痛苦,哀怨凄清,闻之简直让人跟着落泪。
……
金姨独坐在房间里,手里拿着两张被她紧锁在抽屉最深处的离婚证,飘远的思绪抽了回来。
不知何时,她的眼角就渗出了一些晶莹的泪水。
金姨低头擦了擦眼角,然后便慢慢翻开了其中一张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灰尘的离婚证。
第一时间闯入眼帘的,是一小片早就干涸的暗褐『色』污渍。
看着这片污渍,金姨眼中立刻浮起很是明显的恶心。
她忍住反胃想吐的冲动,努力忽视那片污渍。
红『色』的证件中,有一张二寸的证件照片,并非是金姨她自己,而是一个看上去还算有几分英俊的陌生男人,而在那下面,有两个名字。
金耀宇,温之云。
“时隔多年,终于有人来找寻你的下落了。”金姨细声说着,“像你这样禽兽不如的人,就连你父母都巴不得你早点死,天天被邻居唾骂,日日被同事排挤,说来说去是你自作自受。”
“李晓蓉和你是同一种货『色』,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她无缘无故的,怎么会主动来找你呢?在十几年前你失踪的时候,她有过任何行动表示吗?”金姨对着那张照片讽刺地说道,“说到底她跟着你,也不过是为了一个‘钱’字。”
金姨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下,“你生前素来最爱钱了,可又很眼红别人,见不得别人比你有钱,面对着富人时却像条狗似的摇尾乞怜。假如这次李晓蓉利用你达到了她的目的,想必会有一笔很丰厚的报酬,你地下有知的话,会不会爬上来杀了她呢?”
金姨想着这十分有趣的画面,愉悦地笑着起身走到了窗户边,她推开,望着那片被她精心打理,养了许多花花草草的小院子。
“真好啊……”
正站在门外的秦楼月透过斑驳的贴着花纹的玻璃,隐隐能看到那两张放在桌子上的离婚证,她把金姨的这番话尽收耳中,脸『色』悄然变白了几分。
她本是放心不下金姨,出门走了两步忍不住又拐了回来。
秦楼月向后退了两步,她心下很『乱』,没办法再敲门,于是只能匆匆离开。
陶姐撞见了脸『色』难看的秦楼月,正要关心两句,秦楼月就甩下一句话:“不要告诉金姨我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