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里恪从擂台上下去的之后,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到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窗口,让他能够清楚的看见擂台上发生的事情。
他坐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撑着下颚。
他在挑选下次来玩时的对手。
虽然不论他挑的人在擂台上有多厉害,在他手里根本走不了一个回合,他还是乐此不疲的做着这件事。
在看到黎沫与维克的擂台时,他眼前一亮。
这个人叫什么来着?算了,不管她,这个人看起来实力还可以,加上她应该会有意思些。
不过他今天已经玩腻了,等下一次再说吧。
索里恪想着等下一次再与黎沫打擂台,而黎沫这里想的,却是不会再来第二次了。
她已经确定索里恪会出现在搏斗场了,如果想要进一步摸清对方的轨迹,她需要多去几次。
但这意味着她必须要与索里恪碰上很多次。
今天这次她运气好,正好第一次去就遇上了索里恪,搏斗场的人也没有将她拉上与索里恪对打的擂台,但是难保下一次她还有这样的好运。
一旦她被迫上了擂台,迎接她的就是必死的结局,所以她不准备再去了。
而且她已经故作感兴趣的样子询问过一些搏斗场的人了,知道索里恪不是每天都会去,来的时间也不固定。
不过除了这个消息,她现在还没有获得什么特别有用的内容。
除了搏斗场,她还能去哪探查与索里恪有关的消息呢?
出了搏斗场,黎沫拿出一瓶泛着绿光的药剂一饮而下,肩膀上的血倒是止住了,不过子弹还得等她回去自己处理一下。
黎沫叹了口气,好在她之前在家里备了一些工具,不然她现在不好回基地,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身上这伤口。
天快亮了,黎沫赶着最后一抹月色回到了家。
家中没有开灯,还有些黑。
黎沫刚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黎沫眉头蹙起,然而还不等她做些什么,就感觉到黑暗中,受伤的那只肩膀被人抓住了。
看着黑暗中那个朦胧却熟悉的身形,黎沫警惕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一路走来,因为止过血了,黎沫身上的血味已经散的很淡了,但是在路池看来,这股血味却是格外的刺鼻。
“你去哪了?怎么受伤了?”
路池盯着黎沫肩膀处的伤口,语气染上一丝怒意。
“谁把你弄伤的?”
黎沫不敢告诉路池自己去探听二代的消息了,当即推了推他的手,柔声转移话题。
“你今天去哪了?怎么没有告诉我一声。”
“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路池跳开这个话题,避开黎沫受伤的地方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将黎沫安置在床上后,路池打开了灯,黎沫这才看清他的脸上有些邋遢。
路池咬开自己的手指就要将血喂给黎沫,黎沫却侧头避开了。
“……”
路池沉默了一下:“为什么不喝?”
“里面还有些东西要取出来。你帮我拿一下药箱好吗?在那边的柜子里。”
说话的这一下功夫,路池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他看向黎沫指的柜子,走过去将药箱拿了出来。
药箱里的工具还是挺齐全的,黎沫从中拿出一把镊子和匕首。
将肩上的衣服脱下,黎沫拿着匕首就要往肩上划。
路池抓住她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黎沫扯了扯嘴角,朝路池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
“不是说了嘛,里面有些东西要取出来。”
路池盯着黎沫看了一会,然后垂眼从她手中拿过匕首。
“我来吧。”
黎沫没有拒绝。
路池左手拿着匕首,右手拿着镊子,将肩膀处小小的弹口割开,然后迅速的用镊子将那颗子弹夹了出来。
子弹取出来的一瞬间,路池再次咬破手指,将血喂到了黎沫嘴中。
这次黎沫没有拒绝。
血进入身体后,黎沫肩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起来,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黎沫缓缓吐了口气:“谢谢。”
“跟我不用说这些。”
路池帮黎沫将衣服穿好:“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只是一点意外。”
看路池不信的样子,黎沫强调道:“真的。作为血猎,受伤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对了,你这是怎么了?我回来的时候还闻到一股很重的酒味,你喝酒了?”
路池“嗯”了一声。
“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酒的味道。发生什么了?”
路池勾了勾嘴角,却没什么笑意。
“我能发生什么事情。而且……我不喜欢酒的味道,你以前不也最怕痛了吗?小时候,你摔了一觉就会哭鼻子,一点伤口都要我哄上半天才行。就连打针的时候都不敢看,一定要有人陪着才可以。”
“不过现在,就连这种伤你也可以一声不吭了。”
黎沫垂下眼睑:“只有小孩子才怕痛的吧,我现在早就长大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正当黎沫以为没事了,路池又开口了。
“是啊,你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一样了,所以……除了转生魔咒的事情,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黎沫眼皮跳了一下,随即抬眼与他目光对视,状似随意的微笑。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是吗?”
“嗯。”
路池静了一瞬。
“沫沫,你记得吗,我以前问过你的。你说盯着别人看的时候,更容易让别人相信你说的是真话……所以每次你说谎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看向对方,反而说真话的时候,不一定会看着对方。”
黎沫沉默了,嘴边的弧度也落了下来。
她这副态度,已经证明路池的话是对的。
长久的沉默,黎沫没有开口的打算。
路池也没有说话了,好一会,突然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黎沫想要叫住他,但最后还是没有说话,看着路池关上了房间的门。
站在楼下的路池,脸色神情沉得可怕,他似乎想要发泄一番,但是在手落在墙上的瞬间,他还是生生止住了。
五指成拳,路池轻轻在墙上敲了一下,然后才开门走了出去。
房子外,一个男人刚从自己的车上下来准备回家,走到半路突然想到自己有东西落在车上了,想要回头去拿。
然而转身后,他发现刚才还好好的车,此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整个车顶陷了下去,玻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