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这才终于直视着她,脸不红,气不喘,脸上没有任何的温度,只有那一双望着她的眼睛很冷的,“我们已经被发现,想再继续隐瞒下去是不可能的了,是我们做错了,我们就应该承认错误。不求他们原谅,只求不要再继续错下去。”
他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太冷,总觉得那双眼睛对她有莫大的恨意,好像要将她撕裂才能罢休。
白无颜听不进他的瞎话,也不想听,望着站在她对面的四人,很巧秒的,那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一块去,像站在同一阵线,突然明白过来,指着他们惊骇得要狂叫,“我知道了,是你们,你们是串通好了的,要来陷害我!你们好毒的心!”
林君梅望着她,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我看你是糊涂了,你怎么能把所有的错推到别人身上,明明是你做错了事。”说着后退了几步,像是体力不支似的坐在椅子上,“你,你在外面偷人,还让他来追静姝,我不记得有教过你做这种恶毒、恶心的事,看来是我没把你教好。是我不好……”抚着心口,想来是老毛病又犯了。
老爷子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外头进来,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觉到气氛压抑得吓人,见老伴犯了老毛病赶紧叫管家拿药来。“今天是怎么了,人这么齐。”
现场的气氛没有人说话,更是让他倍感诧异,边给老伴备药,边问道,“怎么了,孩子们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有话好好话,别气着身体。”
老伴却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叹息着,“都怪我,怪我太宠你了,才让你做出这种糊涂事来,都怪我,怪我。我这副老骨头,下去了,也没脸见你爸妈。”
这一听便知道是白无颜做错了事,惹老伴不高兴,望了远远站在一旁的白无颜,只瞧见她一直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好了,别气了,身体要紧,先把药给吃了。”说着让管家把药递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先别气,好好跟孩子说。无颜这孩子吧,你也知道,脾气强,但凡事都有分寸。”
林君梅冷笑起来,“她有分寸!?你要是知道她做了什么事,你就不会再说这样的话,到底是我们老糊涂,还是她藏得太深,这么多年来,我们怎么就没看出来她是这样的人……她怎么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越说越寒心。
听这话,看来事情比他想象还要十分严重,不禁也皱起了眉,严肃地望着白无颜,“无颜,你都做了什么事惹你妈这么不高兴。还不快过来道歉!”
被点名的白无颜头是抬起来了,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呆呆地摇着头,“我没错,是你们,是你们串通好了要陷害我!”
“你没错,错的都是别人是吧,那你敢不敢告诉爸,告诉他你都做了些什么恶心的事!”顾江离讥讽地望着白无颜,的语气变得嘲弄起来,白无颜却不为所动,顾江离又道,“要真觉得是我们陷害你,你倒是说啊!让爸一次看清你这个人已经腐烂成什么样。”
他拿最难听的话来攻击她,要将她击溃。
白无颜却仍然无动于衷,像一头灰头土脸的过时雕像站在那里。
“你也知道说不出来了,这回倒知道廉耻了,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懂什么叫廉耻!”
这两人一来一往,像打着哑谜一样,老爷子更加着急了,“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从头到尾给我讲清楚了。”老爷子拿出一家之主的气魄望着林君梅道。
“哎哟,让我怎么说,你不知道这个孩子做了什么糊涂事,她,她,她在外头偷人,还串通那人追静姝,你说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你说她究竟是怎么样想的,你说,你说……”林君梅是失了方寸,说话毫无逻辑可言。
“你说什么!”顾青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消失,像是连体温也消失,语气也变得冷冷的,连同望向白无颜的目光都带着冷气。从林君梅只字片语,他已经了理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林君梅再也不想说话,叹着气。
老管家这时刚好来送药,也将他们的对话听了去,把药递过去后,斜斜地望了白无颜一眼,那是一种理所当然的眼神,好像他早已将她看清,好像早就知道她是这个样子的,如他所料的那般恶毒,所以做出这种事来,他并不吃惊。
顾青回过神来,望着白无颜冷冷地呵叱道:“我问你,你妈说的真是真的吗?”
白无颜仍然沉默着着,“我问你话,你妈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无颜倔强地站在那里,不说话。
顾青更加怒了,“你倒是说话啊!”可她仍然是沉默着,一声不吭,可把顾青给气着了,要打人,“你看看你平常任性一点就算了,现在都做了什么糊涂事,我们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孩子,还不赶紧过来认错!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们!”注视她的眼光也好冷。
“我没有错,我没做,是你们串通好了的要来害我。”白无颜像个丢了灵魂的人固执地重复着这一句。
“死不知悔改,给我跪下认错!别以为你长大了,我就不敢打你了!”老爷子严厉地呵斥了起来,别看他平常闷不吭声的,这个家大事做主的还是他,威严一直都在。
好在林君梅反应快,冲上去把顾青拦了下来,“你这是要干什么!还嫌不够闹心吗?”林君梅边拦着人,边回过头来望着白无颜开口,“无颜,还不过来跟你爸道歉!”
这屋子里的人都在望着她,那一双双的眼睛,有嘲弄,有呵叱,有失望,有冷漠,有愤怒,各色各样,就是没有一双是站在她这边的,有种如敌三千的感受。让她觉得冷,冷,从心底开始冷,突然间,那一双双的眼睛,如同黑夜里的寒星一样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让她头晕目眩,视线越来越黑,最后呢喃了一句,“你们串通好了的......”
两眼一黑,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