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六夜里,两波人出现在江南岸,都指名了要找陌千草。
先来的是韩正律先来,除了他还有那个叫小宇的年轻警察。他们来得早,那时店里还没到营业点,未到营业时间,店里稀稀疏,没几个人。
她正在大堂打扫卫生,看见这两人出现,身上的警报系统立即开启,“有什么事吗?”他虽然穿的是便衣,但他出现的时候,白无颜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那人像是感觉到她的紧张,笑了笑,“用不着这么紧张,只是找陌小姐问点事。”
刚说着,陌千草从另一头走了过来,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韩警官找我什么事呢?”
“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换个地方聊聊。”
接着三人从白无颜的视野离开,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韩警官有什么事吗?”现在见着陌千草仍然很紧张。
或许是他看了出来,笑笑道:“放轻松,这一次只是想找你帮忙。”
笑笑吐了吐舌头,“我能帮什么忙。”
“陈炎,能给我讲讲陈炎这个人吗?”
听到这个名字,对面的人立马表现出一副倒胃口的样子,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地在掩饰,可韩正律仍然看了去。
“他就是一混蛋,有什么好讲的。”话音刚落,顿时意思到,自己不应该这样,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只是太讨厌他了,不过,我说得也没错,他就是一个混混,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他有没有得罪过些什么人?”
“他得罪的人可多了去。”
“有印象特别深刻的吗?比如说要致他于死地的这种。”
陌千草想了好一会,最后摇了摇头,“没有,他混这一行,肯定很多死对头,但真的要致他于死地的,我想不出来。”
“那他有没有跟谁来往特别深?”
陌千草又再沉思起来,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他一般不太让我见他的朋友。”
“没关系,你再想想,他有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或者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事,什么都可以。”韩正律继续引导着她往下说。
“这么说,也不知道算不算,五年前他曾经说过要去干一件大事,等他回来就有钱了。那会他整整消失了一个星期,回来之后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回来就有钱了,整天游手好闲,却从不见他愁钱的事,他本就是个流氓,本就好吃赖做,却也真没见过他为钱发愁,我也问过他,钱是怎么来的,他总是笑笑,说什么时运来了,挡不住。”
这么说来确实是,想起陈炎到死身上穿的都是一身名牌,按理来说他这么整天游手好闲,没有工作的小混混,用的吃的、穿的却都是最好的。他哪来的钱?
“你知道他去干什么事去了吗?”
陌千摇着头,不知道。“但回来的时候,老说自己有棵摇钱树,没钱了,只要去摇一摇,就会掉钱。另外就是,他可宝贝那条链子了,连我都碰不得。”
韩正律沉思了一会,这么说,看来这条链子确实有奇怪的地方。
顾江离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同样是白无颜接待的他,“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还没营业。”她的口吻足够专业,好像他只是个陌生的客人,只是脸上始终未能笑脸相迎。
男人挑了挑眉,“你弄错了,我来找人。”
心里生出警惕,“你找谁?”
“陌千草。”
不算吃惊,大脑某处甚至已经接受了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仍不肯接受,“你找她做什么!?”有种母鸡护子崽的感觉。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们这一个挨着一个地来找她,又在挖陷阱等着谁呢。我一个人衬托你们坚贞不愉的爱情还不够吗,还需要牺牲多少人当你们的陪葬品才肯作罢!”那些讥讽的话,不受控制地从口中迸出。
“我找的是她,又不是你,你在这里着急什么劲。”这女人看他的眼神太不让人舒服,好像他是什么不待见的瘟疫似的,“你到底愤愤不平些什么。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谁谁都像坏人。”
“我看谁都像坏人!?我看是地狱空荡荡,你们这些恶魔全在人间游荡,你们做这些又是想给谁挖坑!?要是想冲我来,少把无辜的人拖下水,明明白白地冲我来不好吗。”话里带刺,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一段话。
“我是恶魔!?”那人咬着牙直问到她脸上道,“也不看看谁才是杀人恶魔,你欠我们顾家的还没还清,识相就逃得远远的,不然我怕我忍不住会找你算账!”
白无颜咬咬牙,扯高了嗓门,“是啊,欠账总要算清楚,但是,有什么你尽管向我来,我不准你来招惹我身边的人,陌千草,你离她远一点!”这一喊,出净她胸中这一口恶气,凭什么她就得默默地受他的气。
那人冷哼了一声,“不准我招惹!”接着冷冷一笑,“你是她的谁,她亲人吗,朋友吗,你谁都不是,你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毫无瓜葛的人,凭什么不准我来招惹她,我看她倒很想让我来招惹。”他说的话很难听,带着一丝轻蔑,好像陌千草是个什么轻蔑的,一文不值的女孩。
“请你说话放尊重点!”这男人还真的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倒胃口,“看来是养尊处优惯了,还真是当自己高人一等,真当自己是什么高枝,每个人都想高攀。”
那人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那可很难说,或许就是每个人都想高攀。”眼睛背后带点不怀好意的微笑,“你不也是吗,我看你也一个样。”
“什么!?”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瞪大了眼睛。
“不然,这些日子你在我面前晃荡个什么劲。”说时脸上是轻蔑的神气。
这绝对是她听过最狂妄自大的话,“我在你面前晃荡!?”
“难道不是吗,别以为样子变了,我就会对你另眼相待,你在我眼里从来都是一如既往地丑恶。”
不能生气的,越生气,越是着了他的道,“那可真是谢谢顾先生了,起码我知道自己变漂亮了。”
顾江离厌恶地后退了一步,“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