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离开后,顾江离的注意力回到两人身上来,“你们有没有怎么样?”顾江离望着那一大一小问道。
“爸爸,我没事。”小孩翠生生地回答,也许是因为父亲在身边,情绪放松了不少。
“你干嘛要激怒他,激怒他对我们没有好处。”白无颜边说边继续磨着手上的绳子,一股作气,绳子终于断开了来。
一秒也不敢耽误,去解开孩子身上的绳索,就在这里,细小的,哗啦哗啦的声音传入三人的耳朵里,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般舱里开始进水了,湖水从无数细小但狭长的裂缝流进来。
两大人都发现了这些情况,知道情况不妙,对视一眼,白无颜慌了起来,“怎么办,一定是他做了什么手脚?”水满船舱只是时间问题。
比起她,顾江离要沉着一些,“别怕,先把绳子给解开。”
白无颜加快手上的动作,把孩子身上的绳子给解了之后,急匆匆地又去解顾江离身上的绳子,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他身上的绳子给解了。
孩子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爸爸进水了,怎么办?”
“别怕,我们走。”说着一手拉着一个要往外走,门却怎么也打不开,试撞了好几个也没能打开,不肯放弃,仍然一遍遍地撞着。
“别撞了,他把门给堵死了。”白无颜制止道,他这样子撞下去,除了把自己撞伤外,都是徒劳无功。看来陈东方是铁了心要将他们淹死在这片湖里。
仍然湖水仍然不断地从裂缝处涌进来,没一会,便浸过了双膝。
两大人边忙着找东西把裂缝给堵起来,一边让孩子站到高处去,只是任凭他们两人再怎么堵,都是无用功,管不住水不停地渗下来。
过了一会儿,能明显地感受到整条般正在往下沉,船舱里头的水越来越多,船身慢慢地往湖底沉去,最让人担心的就是水进到一定程度,这条船承载不了重量,最后的结果是船身断裂,到时他们想逃也无路可逃。
正想着,船身发出一声巨响,是船身断列的声音,他们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湖水像锅里突然打翻的汤,滚滚而来。
船舱里头又黑又冷,不容置疑地飘荡着死亡的气息,他们已经放弃了这种徒劳无功地自救,把所有的东西堆起来,站上去,往高处站,但船舱的空间有限,他们的已经头顶甲板,死亡已经将他们逼到极限,再也无路可逃。
水已经漫到了大人的胸口,小孩被背了起来,尽管有大人在场,他已经意识到死亡与自己只有一线之隔,颤抖地说道:“爸爸我好冷。”孩子爬在大人的身上,全身上下已经湿了透,冷得直打抖。越来越没精神气,听那声音好像正要慢慢睡去。
顾江离摇了摇他,不让他睡,“别睡,再坚持一会,很快就好了,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为了让孩子打起精神,顾江离不断地跟他讲着话,“等我们出去了,我们一起去买你运动会要穿的鞋子,好不好,这场运动会你期望很久了吧。”
听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孩子来了一些精神,“那这一次的运动会你会来吗?”“来,我会来。”
“真的吗?”孩子兴奋了一下,很快又蔫了,“但每一次你最后都会有工作。”
“这一次是真的,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去。爸爸发誓,好不好。”
接着孩子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说道,“你会来吗?”他向着的是白无颜的放向,虽然里头很黑,三人挨得很近。
白无颜明白他的意思,没有立马回答,停顿了好半晌。
“来,她也会来,是吧。”顾江离擅自替她作了回答。
孩子仍然不相信,又问道,“会吗?”
“会。”这时的水已经漫到了大人的下巴,她说这话的同时偿到了湖水的味道。孩子忽然笑了,说了声,“真好,这下胖子他们都不敢笑话我了。”
顾江离再掂了掂腰部,把孩子摇醒,“所以,答应爸爸千万不要睡好吗。”同时把孩子往高处抛了抛。
其实他并不轻易,背上背着一个,两手托着快要被水漫过头顶的白无颜。加上湖水的冲击力,他也不好受,摇摇晃晃很是吃力。他的手在发抖,一个大人,一个孩子对他来说已经严重超负荷了。
“你放手吧,孩子更重要。”比起她孩子更重要,如果只能救一个,她宁愿是孩子。
“说什么废话呢,抓劳我了,你们两个我都要。”正说着传来巨大的断裂声,看来是船断裂了,接着明显地感觉到他们在下沉,坏了,船要沉了,接着翻腾的湖水朝他们直拍而来,最后意识抽离了身体。
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经躺在岸边的地上,映入眼眸的是一张医生模样的陌生脸。
看见她醒过来,那医生紧绷的脸色才放松下来。“你可算醒了。”
白无颜第一反应便是要去找人,那医生像是知道她想做什么,把她按住,“别急,他们在那边。”朝着医生的方向望过去,那一大一小跟她一个样,躺在地上,医护人员正在极力抢救。
白无颜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他们怎么样?”
说时,大人咳了几下,吐了几口水,悠悠地也醒了过来。
看见她第一反应就是“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
“孩子呢?”他的身体很虚弱,声音也低微。
“还没醒。”白无颜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哭腔。
顾江离连忙坐起来,要去看孩子。
孩子虽然还没醒过来,但无大碍,只是体质弱,加上在湖水里泡了大半夜,身子一下受不了,才会还没醒过来。
医生的话勉强让两个大人不再绷着脸。
刚说完没多久,孩子便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喊了声爸爸。
两大人这才放下心来。
一放松下来才感觉到寒冷跟后怕,要是救援队没能及时赶到,怕他们都已经葬身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