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领导是刘海中心中一辈子的痛。
他从小的愿望就是当领导。
为此还天天躲在家里面听收音机，希望能够跟上领导的步伐，提高思想觉悟。
但是刘海中的文化已经实在是太低了，说是初小毕业，其实他压根就没有上过。
那个学校毕业证还是通过三大爷搞来的。
这样的人，上级怎么为什么让他当领导呢？
所以说张主任的话，就等于是当面扇了刘海中两记耳光子。
要是换成以前的话，刘海中现在已经冲上去扇张主任两记耳光了。
但是他仔细一看却发现张主任身上穿着4个兜的中山装。
这是领导的经典穿着。
并且张主任还特意在上衣口袋里插了一根钢笔。
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应该是一个不小的领导了。
原本开始愤怒的刘海中，态度瞬间变得缓和了起来，他舔着脸冲着张主任笑道：“老张怎么着，你现在当上领导了？”
听到这话。
张主任整了整衣领，挺起大肚子笑着说道：“哟呵，刘海中你的眼光跟当年一样敏锐啊。”
这话是有典故的，当年刘海中和张主任都是实习生的时候，刘海中就以擅长认出领导而着称。
那个时候车间里经常有厂领导下来微服私访。
别的工人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微服私访的人。
刘海中总能第一时间分辨的出来，并且想方设法的巴结人家，因此也得到了不少的照顾。
“老张，实话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官？”刘海中顿时来了兴致。
将自行车停好之后走到张主任面前，他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然后从中抽出一根递给了张主任。
等到张主任接过烟之后，他又划着火柴，双手拢着给张主任点上，那狗腿子的样子要多像有多像。
张主任本来是不打算搭理刘海中的。
但是也被刘海中的这种态度感动了，抽了两口烟缓缓说道：“刘海中，我现在是金属厂计划科的主任。”
“计划科的主任。”刘海中瞬间瞪大了眼睛，竖起大拇指说道：“我可听说了，计划科室管物资分配的单位。这么说你现在是大权在握啊？”
“那是当然。我们金属厂生产出来的金属，你也知道有多么紧俏，现在无数的工厂等着开工，等着我们厂的金属。
安排金属送给哪个公司工厂，那就是由我来决定，谁要是敢得罪我，他就别想拿到一斤金属。”
张主任得意的说道：“就拿你们轧钢厂来说，我们扶贫车间需要的金属全部由我们工厂来提供，就连你们的杨厂长也不敢得罪我。”
听到这话，刘海中双眼放光。
他跟张主任也算是老朋友了。
如果能够通过张主任的关系跟杨厂长搭上线，那说不定就能够升官了。
刘海中顿时来了兴致，拉着张主任的胳膊说道：“老张走走走，今天晚上我请你喝酒，咱们这么多年没有见了，都是老朋友的该叙叙旧了。”
面对热情的刘海中，张主任却表现的有些不情愿：“刘海中，不用了吧，今天请我喝酒的人那么多，我现在是碰到酒就发怵，还不如回家喝一点汤面条呢。”
见张主任开始拿架子，刘海中不得不咬咬牙说道：“你放心，我哪能亏待了你，就咱们这关系，今天晚上我至少也得请你到东来顺里面搓一顿。”
听说要去东来顺，张主任的态度顿时发生了变化。
他轻轻的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说道：“刘海中我可是听说了，在东来顺吃一顿饭至少要30多块钱，你不会心疼吧？”
“哪能心疼呢？咱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就算再花再多的钱我也情愿的，再说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7级工人了，每个月有七八十块钱，30块钱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了。”
刘海中假装大方，他其实心疼的直滴血。
确实，按理说刘海中每个月有七八十块钱。
他们每个月能攒下不少钱。
但是刘海中却是一个爱喝酒的。
在这个年月酒的价格并不便宜。
刘海中每个月大部分工资都花在喝酒上面了。
所以也没有攒下多少钱。
后来为了让刘光奇结婚，他又花了一大笔钱。
幸好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没有需要刘海中帮忙。
“既然你不心疼，那就好，走咱们喝酒去。”
张主任也是一个喜欢占便宜的人，拉着刘海中边朝着东来顺走去。
此时已经是晚饭时间。
东来顺里面人来人往。
刚进饭店，张主任就点了一大桌子的肉菜，然后再加上火锅，还点了两壶酒，杂七杂八的花了将近40块钱。
刘海中将钱递给收钱的服务员，心疼的直滴血。
不过为了能够早日当上领导，他忍了。
东来顺的火锅味道鲜美，吃的张主任赞不绝口。
刘海中端起一杯酒，敬给张主任说道：“老张，咱们两个当年在当学徒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小子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果然我没有看错，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当上了大领导。
可怜我还是一个小工人啊，就咱们这关系，你以后要多提拔提拔我才对。”
张主任接过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啥事好说，我跟你们轧钢厂的杨厂长很熟的，到时候我随便给他说两句，说不定他就能提拔你了。”
其实别看张主任管着金属的调控工作，但是他的级别很低，跟杨厂长压根就搭不上话。
他之所以这么告诉刘海中，就是忽悠刘海中的。
毕竟吃了人家的嘴短嘛。
再说了，他只是答应帮刘海中在杨厂长面前说两句。
至于杨厂长会不会提拔刘海中，那就不好说了。
但是刘海中却不清楚这个情况，他将张主任的话当真了。
刘海中顿时兴奋了起来，一杯接一杯的敬张主任。
“老张你可能不知道，这些年我过得实在太苦了，虽然是7级工人，但是厂里面的数次选拔领导都没有我的事。
原因是什么？那就是因为那些人嫉妒我的才能。
特别是扶贫车间里的那个李卫东。
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当年我原本已经准备能当上扶贫车间的副主任了。
就是他在从中作梗，杨厂长听起了他的传言，我才没有提拔上去。”
听到刘海中提起扶贫车间，张主任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这才看着刘海中说道：“刘海中我有件事情想向你打听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刘海东连忙摆手说道：“看你这话说的，有什么方不方便的？咱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问好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主任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扶贫车间里的那个秦静茹你熟悉吗？”
“熟悉，我很熟悉啊。”刘海中笑着说道：“我们还住在一个大院里呢，他是秦淮茹的堂妹，原本是一个乡下姑娘，谁知道一转眼的功夫竟然成了扶贫车间里面的领导。”
张主任接着问道：“那个秦静茹也20多岁了吧，她怎么还不着急结婚呢？是不是有什么未婚夫之类的？”
刘海中看看张主任，顿时明白了过来。
当年两人在当时学徒工的时候。
刘海中就发现这个张主任特别的好色。
张主任经常跟着一帮青皮，一块去女浴室偷窥女工们洗澡。
有一次还差点被工人们发现了，差点被抓到了。
他现在肯定是看上秦静茹了。
刘海中眼睛一转，笑着说道：“老张这件事情你就有所不知了。当初秦静茹就是一个农村姑娘是靠着李卫东才进到了扶贫车间里面，又是李卫东一步一步的把他提拔了上去。
虽然说李卫东已经结婚了，但是扶贫车间里面的人都知道秦静茹特别喜欢李卫东。
他们两个肯定有不干不净的关系。”
听到这话，张主任顿时气的面色涨红起来。
“难怪我托媒人向秦静茹提亲，被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原来他当了别人的小情人呢。
这个女人真是个贱货，还有那个李卫东也不是个好东西，身为车间主任，他竟然跟自己的下属乱搞，我一定饶不过他们的。”
见张主任火气这么大，刘海中心中暗喜。
不过他并没有在旁边拱火，因为刘海中很清楚李卫东那个人不好对付。
就算是张主任也肯定不是李卫东的对手。
刘海中压低声音提醒道：“老张李卫东那小子诡计多端，况且他现在还刚当上了我们厂的副厂长，你就算将这件事情捅上去，厂里面也不会相信你的，所以你想要整理卫东还得想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张主任看着刘海中，眉头微微皱起。
刘海中压低声音说道：“老张也就是咱们这关系，我才帮你分析这件事情。”
听到这话，张主任自然明白刘海中的意思。
他站起身亲自给刘海中端了一杯酒，敬了过去说道：“刘海东你放心吧，只要能够扳倒李卫东，你想当领导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就算是你们轧钢厂不提拔，你有机会的话我把你调到我们金属厂去。
到时候，我亲自提拔你当领导。”
在这个年月想要跨厂调取工人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像张主任压根就不可能办到他只不过是在忽悠刘海中，刘海中却当了真。
他这个时候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王卫东在我们轧钢厂里面有一个工作室。我曾经借机进去看过，那里面除了一些工作台外，还有一张大床。我敢确定那就是他跟秦静茹乱搞的地方。
只要咱们守着那个工作室，趁他们乱搞的时机冲进去将他们抓住。
就算是杨厂长亲自出面，也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到时候咱们就能将李卫东拉下马了。”
听完这个办法，张主任竖起大拇指说道：“刘海中还得是你啊，过了这么多年，你依然是这么阴险。
不过这个办法确实是好，因为我是外厂的，所以不方便办这些事情。
你就帮我紧紧的盯着李卫东，只要发现他跟秦京茹乱搞，你立刻通知我，我想办法带人前来捉拿他们。”
见张主任把任务交给了自己，刘海中表现的有些为难：“张主任，你可能不知道李卫东那小子警惕性太高了。我要是跟踪他的话，肯定得冒很大的风险，说不好，我还会因此被李卫东收拾。”
听到刘海中这样说，张主任知道这老东西是想索要好处。、
张主任并不是那种大方的人。
不过为了能够得到齐静茹也咬了咬牙，从兜里摸出了50块钱，递给了刘海中。
“刘海中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要是给我完成的好，等事成之后我还有奖励，但是你要是想跟我耍滑头，我可告诉你了，我现在是厂领导，随时都能够收拾你。”
见到钱，刘海中喜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今天这顿晚宴他非但没有赔钱，还挣了20多块钱，实在是太好了。
刘海中接过钱说道：“张主任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你交给我，我保证帮你完成的妥妥贴贴的，我看李卫东那小子早就不顺眼了，他在工厂里面欺负我不说，在大院里面还欺负我，不把他搞死，我誓不罢休。”
“好好好，咱们合起伙来一块扳倒李卫东。”张主任端起酒杯又跟刘海中碰了几杯。
两人喝得醉醉醺醺的，才各自回去。
刘海中这会儿已经喝的醉了。
推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四合院内，他正好碰到了秦静茹在水池旁洗衣服。
刘海中看着秦静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秦静茹。真是没有想到啊，你这个农村来的小土妞，竟然有那么多人都看上你，你真的太有福气了。”
看到刘海东现在有点喝醉了，秦静茹也没有在意，回了一句说道：“二大爷谁看上我了啊，你可千万别开玩笑，要是让别人听到了，又会在背后嚼我的舌根子了。”
刘海中趁着酒意说道：“装装，你就装吧。今天金属厂的张主任刚跟我喝过酒，他在酒桌上还说喜欢你呢，只不过因为李卫东他才得不到你。”
听到张主任这个名字，秦静茹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刘海中，你是不是跟那个张主任胡说八道什么了，那人可不是个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