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就站在那看着端妃和钱茹卿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钱茹卿想害自己,她姑姑看自己没事又要保自己的侄女,这世界上哪有这般好事。
她不主动招惹别人,别人却来欺负她?
装可怜谁不会?
“姑父……”林娇转头,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姑父,娇娇……娇娇想和娘回家!”
白瑶哪知道女儿心里的想法,在她一贯的思维里,女儿都是个乖乖巧巧没脾气的,她只道女儿受了委屈,于是愤恨的瞪了端妃两人几眼。
“娇娇,你别怕,我父皇会给你做主的!”萧月上前牵起小表妹的手,一双乌黑的眼睛信任的看向自己的父皇。
萧帝:“……”
???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信任自己?
“对,此事,朕必然会给林府一个交代,给常乐郡主一个交代。”
萧帝没有再叫林娇的名讳,这话摆明是说给白瑶和林芊芊两人听的。
交代?
这就是说要彻底解决林娇坠马这件事情了?
世家大户的主母,正妻,最重要的就是德行,一个德行有损的女子,就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被人瞧不起的。
端妃跪在地上,明明才是初春,她的背后很快就被一层冷汗打湿了。
钱茹卿哪懂得这些,她只知道,林娇什么事都没有,如今却用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指责自己。
她心里愤恨,修长的指甲狠狠掐进了皮肉里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萧祁垂目,眸光不经意扫过钱茹卿的手掌。
“林小姐,今天的事情是你钱姐姐做得不对,是你钱姐姐鬼迷心窍,她也是看十二公主在你那受了委屈才这般,也是本宫没教好她,茹卿,还不赶紧给你林妹妹道歉?!”
“十二公主在娇娇这里受了委屈么?不是你们抢了娇娇的锦囊,然后说娇娇偷东西么?”
“那么多人围着娇娇指手画脚,当时钱小姐笑的那么开心,为什么还会受委屈啊?”
空旷的大殿上传来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声音。林娇拽着自己的秀帕,一双眼睛满是好奇。这个举动真是萌翻了一众人的心。
就连萧帝都有些手痒,想上前捏一捏女娃的小脸。
反到是林娇忍不住恶寒……她已经,十八岁了啊。
“陛下。”林娇的话还没说完,上座的静妃就跪了下去,“陛下,锦囊一事,臣妾已经听十二提及过了。此事是十二的不对,十二以为锦囊是八皇子的因此误会了常乐郡主,还望常乐郡主海涵,陛下海涵,臣妾回去后必定好好教导十二。”
“十二公主事后有和娇娇道歉。她也没有生气,娇娇也没有生气。物有相同,她看错了娇娇也不怪她,而且是钱小姐抢的锦囊,有关十二公主什么事呢?”
林娇这般说这话,一双眼睛若有若无的扫过跪在地上的钱茹卿。
钱茹卿小脸发白,原本姑姑告诉自己,只要说这件事情是为了十二公主出头,届时萧帝一定会找十二来,依照十二公主的性格,大殿之上,肯定会和林娇吵起来,等十二公主转移了萧帝的注意力之后,她就不会有什么大事了。
可,现在看来……
“还有哦……钱小姐做错事情,和端妃娘娘有什么关系啊?太傅说……太傅说,子不教父之过。端妃娘娘是钱小姐的姑姑,怎么能怪端妃娘娘呢?”
林娇说完话,就眨着一双大眼睛看向萧帝,一副我说的很对,求表扬的样子。
“姑父,娇娇说的对么?子不教父之过……娇娇记得的!”
见林娇又问了一遍,萧帝方才点头。
“陛下!”端妃睁大了一双眼睛,惊慌失措的看向首座的男人。
子不教父之过!
端妃一时看不清林娇是真的随口一说还是故意为之。
原本只是孩子间的打闹,她们这些嫔妃为了孩子不得不站出来也就算了,可林娇的一句话,又是要把这把火烧到前朝么?
林娇也没让端妃失望,她歪着小脑袋,奶声奶气道,“即是如此,钱小姐做错了……不是应该让钱小姐的爹爹来承担责任么?为什么让钱小姐的姑姑承担?”
“如果,如果今天是娇娇做错了事情,爹爹肯定也要给娇娇承担责任的……对了,娇娇在林府的时候听说,只有庶女做错了事情,才不会怪罪父亲,只会怪罪姨娘。”
“为什么端妃娘娘会说是她的错,端妃娘娘也是姨娘么?”
“娇娇,不得胡闹!”白瑶上前拽住了自家女儿,跪倒了地上,“还望陛下恕罪,娇娇刚从外面回家,不懂这些规矩,冲撞了端妃娘娘。”
林娇却是故意做出一副“我还是很迷茫”的样子。
萧帝摆了摆手,“童言童语罢了。无妨。”
林娇的话宛如一根刺扎入端妃心中。
就算是萧帝的妃子又如何,说好听了是妃子,不好听了,不就是一个姨娘,一个妾么?
端妃心里恨毒了林娇,也恨毒了林芊芊,面上却还要不动声色的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刚刚做好心里建设,不料林清又说了起来。
“太傅说要以德报怨,她没有伤到娇娇,娇娇不会过多计较的。”
“茹卿,还不赶紧谢谢你林妹妹?!”
端妃推了一下自家侄女。
钱茹卿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她第一次看见姑姑那么锐利的眼神,她不敢违抗,只能乖乖听话。
她慢慢吞吞道,“多谢……林妹妹。”
钱茹卿答得勉勉强强,一双眼睛里全是恨意,林娇了然,当下也不再心软。
“不用谢,你虽心思不纯,心术不正,不过你姑姑也说了,你还小,我自是不能与你一般计较的。”
“而且我也不是林小姐,我是皇帝姑父册封的常乐郡主,这个在你和旁人一起抢我锦囊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不过钱小姐并没有往心里去。”
“如今我再说一遍,我娘没给我添妹妹,钱小姐也莫要乱叫。”
林娇这一句句话像连珠炮一样说出来,就是端妃都受不了,何况钱茹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