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之中,佛香缭绕,一座玉观音被摆在正南方向,观音下方放着几盘水果,一个长相精致的女人身着白衣,紧闭双眼念着经文。良久,她抬头,望向观音下坐的地方。
在那里,竟然还放着一个做工考究布老虎。
“皇后娘娘,白瑶夫人来了。”明月跟在白瑶身后,见人迟迟不肯出声这才亲自开口。
听到明月的话,那一身白衣的女人缓缓起身,只是跪了一天一夜,她的双腿早已僵硬,一个踉跄,直接向前倒去。
“娘娘!”明月惊呼一声就要上前,哪料有道影子竟然比她还快,直接上前搀扶住了皇后。
“阿姐……”望着被自己扶起的面色惨白的女人,白瑶双眸微红,滚滚热泪喷涌而出。
“是阿瑶啊。”林芊芊捏了捏手里的佛珠,神情淡然。
白瑶颤颤巍巍的握住林芊芊那双玉手,扭头间看见那观音坐下的布老虎,忍不住暗自垂泪。
“阿姐,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滴滴答答的泪珠子从白瑶眼角流出,溅到两人相握的手掌之上。
“阿瑶,这和你有何关系,一切都是命数……”轻轻摇了摇头,白瑶面色沉重,“这是我的劫数,躲不过的劫数啊……”
这是她自己给自己选的路,自己给自己设的劫啊……
“不是!阿姐,当年宫宴上若不是我胡闹,阿姐就不会与我一同去了假山,若不是一同去了假山,阿姐就不会遇到那人,若不是遇到了那人,阿姐今日,应当是被捧在手心里的珍宝!”白瑶激烈的摇头,发出孩子般的呜咽。
当年先皇在世的时候,镇国公府的女儿是被各个皇子看中想要纳为己用的,只是先皇明德,特地封林芊芊为明清郡主,允她婚事自行做主。
林芊芊和贤王一同长大,贤王最是喜爱这个妹妹,只是年少轻狂,少年错把爱情当成亲情,等到他明白后,佳人却是爱上他人。
如若不是那日,她的阿姐必定会嫁与贤王,此刻,必定是被贤王捧在手心的珍宝,又何必……
“阿瑶,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假设。这注定是我要走的路,是福是祸,都与旁人无关。”用手中的巾帕给白瑶擦着眼泪,皇后声音微哑道。
“那承德呢?也与承德无关么?”白瑶开口质问,一双流着泪的眼睛咄咄逼人。
“阿瑶,你失态了。”林芊芊扭头,显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白瑶又何尝不明白她不愿回答这个问题,当即含泪摇头道:“阿姐,从小的时候,我就想着有一天能和阿姐一样,活的肆意,活的随心所欲,阿姐就是我心里不可翻越的一座高山,可是,阿姐,现在的你真的是以前的你么?以前的你敢爱敢恨,如今,那个林芊芊哪里去了?”
明月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一双眼睛来来回回看着两人。她是从镇国公府和林芊芊一起入宫侍奉林芊芊的婢女,这些年来,林芊芊,镇国公府的大小姐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她是奴才,这才不能开口去说。
如今白瑶一番话下来,竟是让她也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