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穆梨将军,你听,哪里来的马蹄之声?有大股骑兵正朝这里来了!
大股骑兵?近卫旅统领德穆梨闻言一愣,连忙伏在地上贴耳细听,只听在正西方向,果然传来隆隆马蹄之音。正西方向?德穆梨心下暗自思量,难道是秦军来援兵了?
“戒备!戒备!战斗队形,准备迎敌!”近卫旅统领德穆梨,起身之后大声下令,让三千多近卫旅将士,骑在重甲象骑背上,集结成战斗队形,准备迎战即将到来的秦军援兵!
秦军左将军司马立,见笈多王朝近卫旅,刚才还准备大举攻击自己。现在却如临大敌一般,集结成战斗队形,而且其统领德穆梨,目不转睛的望着正西方向。司马立明白,这是阿直带着秦军重甲铁骑来了!
来了就好!司马直和其麾下虎贲营重甲铁骑,他们若是再不来,那第二座军阵内的六千秦军将士,秦军军侯周哙,可就白白牺牲了!周哙以及这六千秦军将士的牺牲,就是为了拖住笈多王朝近卫旅,让他们无暇攻击司马立等人,给司马直赢得宝贵的集结时间!
刚才司马立站在军阵之内,看着第二座军阵的六千秦军将死,看着秦军军侯周哙,惨死在自己眼前。司马立不是不想去救援,而是这里的秦军将士,一无重甲护身,二无破甲利刃,面对几乎武装到牙齿的重甲象骑,面对笈多王朝近卫旅,上前增援除了和周哙一样阵亡,绝对不会有第二条出路!
若是司马立依着性子,派军支援周哙,除了跟着周哙一起阵亡之外,还会让司马直率领麾下重甲铁骑赶来之时,因为此地秦军全军覆没,而独立面对敌军重甲象骑,独立面对笈多王朝近卫旅。
到那时,牺牲的就不仅仅是六千秦军将士,就不仅仅是秦军军侯周哙。而是三万多秦军一起全军覆没,而是包括司马立父子在内的,所有秦军将领一起葬身木桑山!
司马立眼睁睁的看着,周哙等六千秦军将士,惨死在自己面前,而不施任何援手。这是他作为秦军左将军的责任,也是他作为木桑山秦军主将的职责。因为他要为三万多秦军将士负责,要为上将军秦峰负责,要为十数万秦人负责,要为秦人还我大秦的梦想负责!
可是作为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看着自己的子侄后辈,惨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只能站在那里,选择无动于衷,选择袖手旁观!要知道秦人历来亲如一家,秦军军侯周哙,那可是司马立看着长大的啊!这份内心的煎熬,使得这位执掌秦军军法,历来冷心冷面的司马立,也不禁泪流满面!
司马立如此,木桑山脚下军阵内的万余秦军将士,也是个个如此。他们看着同袍兄弟惨死在自己眼前,碍于军令在身,却什么也做不了!此时一个个憋足了一股火,此时的他们,只觉胸膛内有一股火,正在熊熊燃烧。这是一股复仇之火!这是一股赎罪之火!这股火一旦释放出来,必将杀人见血,必将毁天灭地!
现在好了,司马直来了!其麾下虎贲营将士来了!秦军重甲铁骑来了!硕果仅存的百余名铁鹰剑士也来了!司马立和万余秦军将士,等的就是这一刻。等的就是全歼敌军重甲象骑,全歼笈多王朝近卫旅的这一刻!
司马直和秦军重甲铁骑,让司马立和万余秦军将士,让敌军重甲象骑,和笈多王朝近卫旅,并没有等的太久!过了不到一盏茶时间,笈多王朝近卫旅统领德穆梨,便看见木桑山下正西方向,扬起一片漫天飞尘。而那隆隆马蹄之音,已经越来越响亮,已经近乎震耳欲聋了!
这一阵阵马蹄之音,好似一面面战鼓,敲击在秦军将士心中,让他们化悲愤为力量,准备大干一场!这阵阵马蹄之音,好似一张张催命符,使得笈多王朝近卫旅将士,在兴奋之余,口干舌燥,心里跟着直打鼓!
笈多王朝近卫旅统领德穆梨放眼望去,只见正西方向,果然奔来一大彪骑兵,看其规模,只怕最少也有七八千人!这些骑兵个个手持丈八长矛,个个身披重甲,就连他们胯下战马,也是遍身铁甲,披挂的整整齐齐。好似一股钢铁洪流一般,自西方而来,直奔自己而来!直奔笈多王朝近卫旅而来!
德穆梨看见秦军重甲象骑之后,就下令近卫旅将士,骑着重甲象骑,朝着秦军正面冲锋而去!德穆梨心想,虽然你秦军重甲象骑厉害,可是面对着遍身铁甲的重甲象骑,你秦军铁骑,一无坐骑优势,二无兵器优势。恐怕你们这七八千重甲骑兵,和刚才那数千秦军一样,也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敌军重甲象骑朝自己冲来,司马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竟然让麾下重甲骑兵,胯下战马不仅没有加速,马速反而放缓了几分!
秦军重甲骑兵如此缓步而行,直到双方距离只剩下百余丈之后,司马直才大喝一声:“三军听令,全力冲刺!”
司马直一声令下,其麾下八千重甲铁骑,纷纷策马疾驰,直奔敌军重甲象骑而去!
在双方距离只剩下50丈之时,司马直继续下令:“蒙马眼!”秦军骑兵对阵重甲象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何对付这看似无敌的重甲象骑,秦军已经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其中便有蒙马眼这一条。
战马虽然经过人为驯养,已经渐渐褪去兽性,可是根植在血脉之中的天性,却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马匹畏惧大象,是其天性使然,如同大象畏惧熊熊烈焰一样,这些都是没有办法更改的!
可是一旦蒙住战马双眼,这些马匹看不见对面重甲象骑,自然不会生出畏惧之心,自然能够和往常一样,撒开四蹄,狂奔疾驰!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司马直沉声不断下令:“稳住!稳住!”十丈,五丈,三丈,就在双方即将碰撞的一瞬间,司马直大喝一声:“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