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海神教国历来积攒的良好声誉,不像自己这边有着跟大的争议,所以大家倒也是没对对方的理由产生过什么怀疑,对大胡子老者所谓的“人情”说法也算是认可的。
别看黄金国度在海世里实力强,存在感高,跳的厉害,但这几位心里说到底是万万不想和海神教国之间交恶的。
不仅仅是因为海神教国本身的特殊性,哪怕从地域位置还有海神教国自身的实力来看,黄金国度都不敢轻易乱来。
老大老二老三现在的位置分布就是老大在最左,老二老三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这么一看老二老三之间地盘不接壤,但他俩都和老大当邻居。
因为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黄金国度本身和东南边的新世界之间就长期保持着不友好的对立关系,两方势力接壤的边境那可是实打实的砸了资源,有重兵高手压阵的。
至于北边,之前就说了,那完全就是做做样子而已,跟南边的防御姿态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要是单对单的话,无论是面对老二还是老三,老大都有绝对的自信。
可若是同时面对老二和老三的进攻,哪怕是素来骄狂的老大,眼神那也得老老实实清澈下来。
换了其他以外的任何势力敢这般重兵堵门,黄金国度势必都得报复回去的,更别提什么使者入境了。
可唯独是面对海神教国这个角色,黄金国度得要和颜悦色的好好处理。
必要的时候,牺牲一点利益来交好都是可以接受的,更别说现在帮帮小忙了。
“不是,你说找人就老老实实找人,跟我们知会一声这事差不多就能解决,他们何必搞那么大的阵仗呢?竟然连神谕女皇都亲自搬出来了,真是让人费解。”
伸手接文件的时候,阿罗姆还不忘吐槽细节。
但这也的确是一个让大家感觉奇怪和难以理解的地方。
“可能是坠魔寒渊里的事,对海神教国真实的影响比较大吧,这属于人家家的机密,我们存在着一定的信息差。”
大胡子老者也是给出了比较合理的猜想解释,他身为接触到北方消息的第一个皇者,思考的东西自然也比较全面。
很快,其余的五人便拆开了文件,拿出了那张嫌疑犯的照片。
本来找人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他们这种等级的存在来亲自操心,但这次的“背景铺垫”实在是太强了,海神教国出兵,神谕女皇,右相出使,这么多的高规格要素叠加在一起,饶是这六个人,那想不好奇也难。
这可不得将嫌疑人的照片,拿在手里好好的端详一番。
第一反应,哟,这么年轻?
第二反应,不认识。
但很抱歉,这只是其中三个人的看法。
这三个分别是提前接触情报资料的大胡子老者,乌提卡·莫尼罗,还有长着一对长寿龟眼的老者,布鲁图·埃尔萨,以及从开场到现在一直缄默不语,静静聆听的腓力·佛里希特。
既然看不出什么名堂,那后面按正常流程走就行,传下去,让下面的人去找。
可刚把照片放在桌子上时,三人就敏锐一致的感觉到......
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
同僚队友阿罗姆,还有那个密法尔,还在拿着那张嫌疑犯的照片在死死的盯着,表情愕然中还带着几分隐隐的怒意,总体的神态可谓是十分的严肃。
阿罗姆倒还好一些,克制的还算不错,可密法尔可就不太行了。
她那对大凸眼睁不睁开区别实在是太明显了,而且她的情绪管理能力相较于在场的其他五位,是弱上一些的,那手里的照片,都已经被她用力的手指给攥成了折叠状。
这也真怪不得密法尔,早上希望来了,她正愉悦灿烂着呢,结果你现在跟我说希望要拱手让人了?
三百七的老太太不撕照片跳桌子上对海神教国破口大骂,那都算是相当有素质的了。
这种心理落差,她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别说是无法接受心理落差了,就是现实,密法尔也已经打定主意了,绝对不会拱手让人。
密法尔这边是愤怒和强势,而阿罗姆那边则是差点就裂开了。
当看到嫌疑人照片的那一刻,阿罗姆的心头当场就是一万头草泥马飘过,半边身子骨都是麻的。
不开玩笑,物理意义上的发麻,因为情绪这回是真到顶了。
这......这踏马叫什么事啊!?糙!!!
真就麻痹的这么巧?
看到照片上那熟悉的年轻人,阿罗姆严格来说比密法尔那个老太太都想日海神教国的亲妈。
因为对他而言,针对于尊者所做的工作,全都白干了。
就不说交不交人吧......当然,人是肯定不会交出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交出去的。
主要的问题是,现在那个年轻人,被公然摆到明面上来进行讨论了。
阿罗姆偷偷摸摸的领人进无上宫,偷偷摸摸的只和密法尔“勾搭”, 目的就是为了藏人享利,掌握先发优势,藏的越久越好。
结果现在好了,灯光一打,屋里一亮,自己成小丑了。
前前后后绞尽脑汁,最后纯踏马白忙活!
早知道是这样,自己昨天何必把人往密法尔那里领啊!完全没那个必要了!
桌子下面阿罗姆紧扣的手指,都快把自己大腿给掐青了。
一通“犀利”的操作下来,结果最后大家几乎还是回归到同一起跑线,阿罗姆才是真正快要破防的那个人。
本来阿罗姆还想极度克制,等会后和密法尔暗地里商量下后续的应对策略。
结果拿到照片,两人几乎同步的一滞一对视,阿罗姆就知道没那个必要了。
在场的六个人之间打过的交道都是按世纪来算的,彼此之间是什么德性,那都太熟稔了。
阿罗姆自己都没有那个自信能不能绷住情绪隐瞒过去,而一对眼之后,他反正对密法尔是没啥信心了。
只能暗道一声罢了,这事到了这一步,那个年轻人已经被推到了聚光灯下,六个家族全面动员,瞒是不可能再瞒得住了。
阿罗姆在接受现实这一方面的承受能力还是有的,后悔归后悔,小丑归小丑,但目光还是得向前看。
跟一男一女俩老登那两张司马愤慨脸不同,最后一位绿袍老者,则是一直在皱着眉头细细观看着手里的那张照片。
好像在思索回忆着什么一样。
而到了后面,绿袍老者像是有了什么成果一样,左边嘴角上翘,右边嘴角下撇,笑里藏刀的将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阿罗姆,我怎么觉得照片上的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