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贺年点头，白漪莲看过去贺年正半眯着眼睛，他慢慢开口道。
“我和颜礼按照凶手和死者的逻辑，走了一次现场，按照普通异人做到运送尸体，开枪，避开摄像头，还同时没有留下气息，在坐的各位包括我都做不到。”
李道宗思考时，拿起桌上的茶杯看了一眼，额头爆出青筋，又放下茶杯。
“没喝的，干净。”
李达瞥到了这一点，将自己的被子递过去，李道宗接过来，细细抿了一口，对他点头表示感谢。
“嗯，所以你从哪发现疑点的？”
王也逸追问，贺年一笑打了个响指，实验室的灯光全部都熄灭下来，头顶出来一缕蓝色的灯芯摇曳着，在每个人的水杯中反射着。
因为有了贺年之前一滴水的引导，这回所有人都默契的看向水杯中的倒影。
贺年在暗处环视一圈后，手指敲击着桌面。
“思维被误导了”
几人抬起头来，“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漪莲皱眉。
“你们的想法先入为主了，在我的一滴水的心理暗示干预下，当在水杯中出现了光影时，第一反应是再次的关注水杯中的影子。”
“但是真相在我们头顶。”
李道宗接过贺年的话，他抬头往头顶的蓝火看过去。
“他是个半吊子的异人，但是个合格的复杂的人。”
王也逸说完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作为人性的部分他也很合格，蓝色的光摇在他的肩膀上，龙翼虎轻轻将手搭在王也逸的肩膀上。
“想什么呢，和我说说呗。”
“傻子。”
王也逸低着头，把手放在龙翼虎的手上，龙翼虎反捏住他的手，手指穿入他的手指中，两人十指相扣，龙翼虎的手是温暖的，王也逸的心安定下来。
贺年勾起嘴角，他用手指划着杯口。
“之前我们被现有的资料和信息误导了，他没有用气包裹枪，尸体上没有留下凶手的气息，所以技术部没有发现，是因为他在摄像头上做了手脚。我在开了领域后在头顶感受到一丝微妙的感觉。”
贺年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中，往椅子背后靠过去。
王也逸抬起头来，“也是他遇到了你吧。”
贺年对气的敏感，才察觉的这么细，贺年耸耸肩没有说什么。
王也逸脑子里的思路完全理清楚了，接着刚刚的分析说道。
“他是个半吊子，跟了死者一路，摄像头出现了闪盾，但是杀人的时候，第一个死者死之前回头了，他的回头不简单，他看见了凶手接着被射死。凶手只在最后一个摄像头动了手脚，让摄像拍不见自己和枪支，自己以非异能的情况下用枪杀人。”
“让死者看到他的脸。”
这句话让惊出了其他人的冷汗，龙翼虎的手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
“什么什么？”
“为了让死者看见他的脸，我擦真够变态。”李达重复一句。
“这点应该是与施虐者有关，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人抓到了就真相大白了，所以贺年，明天怎么做？”
李道宗从贺年的神情中察觉到他的打算，贺年双手合十顶着下巴处。
“酒吧抓人。”
“你怎么确定他明天会去酒吧？”白漪莲敲敲桌子。
“把那个人渣带到酒吧，放心凶手自己会出来。而且，我留他的狗命也不单单因为他是个人。”
贺年看向李道宗，李道宗心知肚明了。
“好，我去会做。”
见李道宗接受，贺年站起身来，他往门外走的同时说道。
“那就明夜行动吧。”
卧室的门被轻轻的推开，里头一片黑暗，沉重的呼吸声有节奏的起伏，贺年嘴角勾起来。
这样都能给睡着……
“小狗我回来了。”
关上卧室的门，贺年往洗手间去了，鼻子嗅了嗅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颜礼的味道。
颜礼仰面睡在浴缸中，手捶在浴缸外，贺年走过去弯腰牵起颜礼的手，轻吻落在他的手背上，又落在他的手腕处，手臂上，肩膀上。
贺年的碎发在颜礼皮肤走动引起颜礼的意识，他想用另外一只手去挠，动了一次手动不了，颜礼眼睛慢慢睁开，贺年帅气的脸映入眼帘。
“你回来了啊？”
“你他妈还敢回来，赶紧的给我解开。”
颜礼抬起腿将水洒在贺年身上，他摇摇手示意贺年解开他，贺年没有动只是看着他笑。
“你能做点正经人事吗？”
“我有话想跟你说，颜礼。”
颜礼腿抬起来抵在贺年的肩膀上，贺年任由颜礼的腿踩着他，衬衫的透明蔓延开来。
“磨磨唧唧你倒是说呗。”
“我想问你，明天的行动你负责捉拿凶手，这个安排怎么样？”
贺年侧头吻在颜礼脚背上，颜礼想抽走大长腿被贺年的手握住了，贺年用脸旁贴着他的脚背，颜礼拳头捏起来，看着满眼温和的贺年，贺年的眼瞳在水波的反射下亮闪闪又破碎，颜礼舍不得下手。
“捉拿的安排我很满意，但是贺年。”颜礼蹬了贺年一眼。
“你还有闻脚的癖好？”
“我……”贺年侧头再次吻在他的脚背上，要说的话抵在喉咙，颜礼眉头皱起来。
这不是平时的他。
“贺年，你想说的不是案子是别的。”
“小狗不傻啊。”
贺年还是低着头，发丝盖住他的眼睛，他撑在浴缸边沿的手指骨结构都是完美的。
他想把自己的事情告诉颜礼。
“颜礼我没有闻脚的癖好，我只……”
“只闻我的脚？”颜礼歪头。
贺年眼皮跳动两下，他想说点认真的话硬是说不出来，颜礼五官一皱，抓起贺年的衣领子用力一扯。
他和他四目相对，颜礼的眼神坚定，有不可摧毁的意志。
“你根本不用说，我什么也不想知道。十天半个月就摆这个脸色一次，我喜欢你骂我打我的样子，那样的贺年最有趣。如果是因为在意我的感受让你改变坚持的信念，说明我只是那种程度的男人。”
“我不是，你不是。”
贺年的眼瞳疯狂的抖动着，他眼里的颜礼不可动摇，贺年淡淡声音一笑。
“人类满嘴谎言性情虚伪，又有无法忽视的能量，我不喜欢他们，但我灵魂又否认了这一点。”
颜礼的脚落下来，他用手扶在贺年的脸颊上。
“你是最强的，所以履行你的责任。”
“颜礼……”
贺年的手盖在颜礼的手上。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呢。”
“不知道不酷吗？在一起不应该相互限制，答应我这破碎的样子收起来，要死就死在你选择的道路上。”
颜礼扬扬眉毛，得意的咧开嘴巴一笑，伸出小拇指来。
“现在还有人拉勾约定吗？泡澡的时间长了脑子进水了吧。”
贺年嘴角勾起，他勾住颜礼的手指。
“无论生死。”
“无论生死，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