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一时看呆了,直到夏枝落下筷子,发出不满的响声将人心神唤回。
夏枝:“你不要看着我yy。”
裴玉转头,“那我看着墙。”
夏枝:“……你可真淫荡。”
裴玉转过头,一脸无辜,“是你勾引我。”
无所谓。
夏枝不再理会他。
今夜的小疯子,格外冷漠,倒让他有些不适应。
周围安静了一会儿,裴玉突然问:“你明早又会变成什么样?像今天白天那样吗?”
夏枝眸子未抬,慢条斯理的吃着碗中的面条,“明天的事不归今天我的预料。”
沉默。
客厅再一次恢复寂静。
夏枝吃下了小半碗面条后,对面都没有动筷子,直到他渴了要找水,裴玉丝毫无怨言的去给他接水,甚至还亲手榨了杯芒果汁,跪在他脚边,恭恭敬敬的递上去。
夏枝抬眉,接过果汁喝了半杯。
裴玉痴痴的望着他的腿,问:“我可以……摸摸吗?”
夏枝恩赐一般,抬起一条腿,裴玉立马捧在掌心,甚至用脸颊去贴。
“不恶心吗?”夏枝问他。
“还好。”只是胸口有些沉闷,但好在可以忍。
大脑的愉悦,早已超过身体的不适,夏枝就像是活跃他神经的毒品,吸食一口就上头。
夏枝吃着饭,裴玉一会儿摸摸他的腿,一会儿玩玩他的手指,最后干脆将夏枝抱住。
夏枝:“……我要吃饭。”
裴玉声音闷闷,“就一会儿。”
夏枝邪恶的笑了笑,“哥哥,你才是个疯子吧。”
昨晚对自己的态度恶劣的像是看仇人,如今,他像是自己座下的一条狗。
裴玉眸色深邃,有些捉摸不透,“或许吧。”
这世界上,又有几个是正常人?
所有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一半活在阳光下,一半生于黑夜中。
裴玉缠了他一会儿,就老实去吃饭了,两人吃完饭都十一点了。
夏枝给李思打电话,那边声音很急,但一直在安慰他不用担心,“我和你裴叔叔在一起呢,就是出来办点急事,不会有什么事的,别担心哈,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你和小玉记得好好吃饭。”
阳台的风有些凉,夏枝依靠在阳台,看着一只小流浪钻进了草丛,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裴玉就站在身后,盯着自己的日记本看。
夏枝:“干什么?”
他的日记本,裴玉早就看透了,每一页都看过,甚至拍了照片,贴在柜门上欣赏。
裴玉:“今天的还没写。”
夏枝懒懒摆摆手,“今天不想写。”
“为什么?”裴玉有些急了,摊开日记本,“你昨晚还写了。”
夏枝看向他的眸中夹杂着几分不善的笑意,“你想看我写你如何跪在我脚边做狗?”
裴玉回以一个更加疯狂的笑意,“如果你能写的更细节,我会更开心。”
夏枝盯了他几秒,移开视线道了句,“疯子。”
裴玉从背后贴上来,“那我们还真是般配。”
夏枝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写日记,裴玉坐在他旁边,就那么直勾勾看着。
夏枝写了几笔,写完了日期,斟酌半晌,始终没下笔。
划划写写几秒,他终于忍不了了,转过头,“你一直看着我,我写不出。”
裴玉:“那我帮你写。”
夏枝没拦着,就看他拿过自己的小本子,首先翻到了第一页,将上面的日记本三个字划掉,重新写上:恋爱日记。
夏枝:……这人好自信啊。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夏枝有些好奇,“我若是今晚没有揭穿你,你打算憋到什么时候,一辈子对我恶语相向吗?”
裴玉却烁然睁大眼睛,“你想跟我一辈子!”
夏枝:“……”
裴玉追问,“是不是?”
夏枝颇有些无奈道:“是。”
裴玉这才心情好的重新翻到那页,开始接着夏枝的日期往下写。
边写边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每次凌晨之际都会惊醒,惶恐,非常思念你,但又很害怕。”
夏枝:“那你今晚可以跟我睡。”
裴玉眨眨眼,“我不介意你把我拴在床边。”
夏枝扬唇一笑,扳过他的下颌,“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条狗了。”
裴玉举着本子,双眸露在本子上,眨了眨还有几分萌意,“不可以吗?”
本子上被他画了一条非常可爱的狗。
“你把自己画的太可爱了。”夏枝接过本子,拿过笔重新画起来,在狗子脸上画了几条凶巴巴的纹路,才又递给他,“这才是你。”
裴玉哑然,最后默默接受了。
夏枝抬手抚了抚他的头,认可道:“你是一条乖狗狗。”
裴玉恶趣味的舔舔唇,吐了吐舌头,夏枝盯着他,眸子暗了暗,突然掐起他的脖子,迫使他张开口嘴后,蛮横的吻了上去。
裴玉坚持了五六秒,飞速推开他。
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夏枝笑着拿起日记本,看着他写的内容:哥哥是全天下最帅的人,我最爱哥哥,哥哥好帅,这世界离了哥哥的帅气不能转,没谁能比哥哥更值得我爱……
夏枝眉头抽了抽,这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作势要撕下这页,重新写,裴玉从卫生间回来,立马扣住他的手,“撕掉了多可惜。”
“哪里可惜?”夏枝问,“你是觉得自己文笔好,还是内容好?”
裴玉摇摇头,“我心意好。”
夏枝:“……”
最终,夏枝也没有撕掉那一页,但他在后一页,自己又单独写了一份,没有给裴玉看。
他知道,裴玉会偷偷看。
做贼的事,他们两个谁干的也不少。
十二点半,别墅终于熄灯了。
夏枝并没有狠心的将裴玉拴在床头,而是将宽敞的双人床分给他一半。
裴玉还为看见夏枝铺着他的床单和被子,兴奋了好一阵。
大床中间没有遮挡物,但两人也是默契的隔出一条空间。
夏枝背对着他,裴玉却盯着他的脖子,看的入神。
月色洒落,映着夏枝有些肉肉鼓起的侧脸,连脸上的绒毛都看得清。
裴玉一时心里泛痒,提着自己的被子,他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