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听到杜六嫂对自己儿子的指责,立即跳出来指着她的鼻子大骂,“我儿子现在是大官了,只是娶一房小妾而已,你就在这里要死要活的,这么善妒,就应该让我儿休了你。”
“母亲说的极为在理,朱氏不顺父母、妒忌确实已经犯了七出之条,我休妻也是在情理之中。”
杜六嫂听到杜前的话,仿佛从未认识过他,心底一片冰冷。
看向他的眼神也决绝起来,“你所说的这两条我可不认,你去军营这几年,是我逢年过节替你给的孝敬钱,何来不孝之名。至于你带回来的女子,也是你们无媒苟合,我不认,何错之有。”
杜前听到朱氏的话,眼神闪过诧异,这真是朱氏所能说出的话。
以前的朱氏可是大字不识一个,何时说话变得这么尖酸有据。
“朱氏,我本念你在家侍奉老人,对你敬重几分,但回家后才发现,你只顾自己,把我父母的钱,全都花在了你自已身上。我父母在家吃不好穿不好,你却每天大鱼大肉,这不是不孝是什么?还有,柳氏是将军赐与我的,我们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不堪。”
贺氏听到儿子说的话,眼中闪过一阵心虚,怕被人看出来,赶紧低下头。
“好啊,既然如此,那就和离,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杜六嫂心寒无比地说道。
杜前听了这话,心里竟有些犹豫。
他原本只是想吓唬一下朱氏,让她服软,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
贺氏见状,连忙劝道:“儿啊,直接休了她!这样的女人,咱们家可容不下!你现在是大官了,还怕娶不到媳妇吗?”
春妮见自已盼了这么久的爹,回来就给她们当头一棒,失望无比的看着他,“爹,你可知道,你走后爷爷奶奶是如何对我们母子三人的。他们嫌我们吃得多,把我们分出来,赶出家门。我们得到的只有两块贫瘠的土地,和这个破旧的烂房子。你现在看见我们住的青砖瓦房,全是娘这几年来给十叔做工挣的钱建的。
娘每个月都给两百文钱给奶奶他们,过年过节还多给不少,你出去这么多年,从未给过家里半枚铜钱,我们能活到现在全靠十叔的照拂。现在你一回来,凳子都还没坐热就要休妻,你的良心全被狗给吃了吗?”
杜小风看向杜前的眼神,带了些恨意,大喊道,“你不是我们的爹,我爹是不会这样对我们的。”
杜前没想到两个孩子会这样说自己,脸色铁青,“朱氏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这是他们能对亲爹说的话吗?”
杜六嫂冷笑的看着他,“你能做出这样的事,为何孩子们却说不得?”
林晚月一脸赞同的看着她们母子,真想到她们竖起大拇指,怼得好。
“你.......”杜前看着杜安和与自己妻子眉来眼去的样子,火气更甚了。
“杜安和,这里不关你的事,赶紧滚!”
林晚月挑了挑眉:“我为何要走?难道你是想等我走了后,对六嫂动手吗?”
“这是我们夫妻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你赖着不走,难道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杜前的手被柳氏紧紧拉住。
杜六嫂本就心寒,现在听到他的话,只觉得眼前的人变得无比的陌生。
直接给气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杜前,你以为所有人的跟你一样?我跟十弟清清白白的,不是你想泼脏水就能泼得了的。”
贺氏也没想到自己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要知道杜安和现在可是驸马。
他说朱氏和谁有染都行,但一定不能说是杜安和,要是公主知道了,这后果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
“儿啊,这话可说不得。”
柳氏见大家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以为杜前说中了,于是添了一把火,“相公,姐姐肯定不是你想的这样。姐姐能在你走后这几年建起这样漂亮房子,肯定是个有大本事的人。”
柳氏的话也提醒了杜前,他没去军营之前,家里的日子勉强能过得去。
他走了后,这才几年,家里就能建得起这个几百两银子的房子。
要知道他这几年的俸?全部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
“朱氏,你说说,这几年你是如何建得起这么大的青砖瓦房的?”
杜六嫂听到杜前的话,看了一眼杜安和。
她现在是肉丸作坊的大管事,肉丸作坊在这三年已经扩得很大,作坊生意好,她每个月都能拿到提成,最少都有几两一个月,而且年底,十弟也会再给她一个年底奖金。
再加上自己种的西瓜、辣椒这些作物,这几年也挣个三四百两银子。
只是提成的事,之前十弟就交待过自己不能跟外人说。
杜前看到朱氏打量着杜安和,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更加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