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芳菲被卓岚影拉进了晨曦幼儿园的微信工作群。她立马在群内下了个激动人心的通知,让所有人上交身份证原件及复印件,最近这两天办工资卡用。
对他们有利的事,他们当然会鼎力支持。
中午吃饭的时候,楚芳菲就已经将这些人的身份证和复印件收齐了,很严谨地将这些东西放进了保险柜。
下午,楚芳菲开着车跑遍了武平区所有的商业银行,因为晨曦幼儿园尽管不大,但是每月也是有着五六十万的现金流,除去一个月的开支,一年至少能在账户上存有二三百万。
麻雀虽小也是肉,各家银行对这些小企业客户也是关爱有加,那楚芳菲自然要找一个服务最好、优惠最大的银行做为开立基本存款账户的银行。
甘木言回到家,发现楚芳菲还没回来。已经习惯了一回家就能看到楚芳菲,这次没见到,心里还挺空唠唠的。
他将手提包往沙发上一扔,领带一松挂到门旁的衣架上,就又出了门,没人给做饭了,又得去外面吃了,他想着自己吃完了,顺便带回来点给楚芳菲。
他乘电梯下到一楼,电梯门刚打开,楚芳菲便迎面走了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均是一喜,只是楚芳菲更加主动,瞬间就扑到了甘木言的怀里。
“稳重些,这电梯里有摄像头。”甘木言虽这么说,但没有松开楚芳菲的意思,搂得紧紧的。
“你是不是要出去接我。”楚芳菲仰头看着甘木言,笑问。
“你让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先说假话吧。”
“那就是要来接你。”
楚芳菲娇羞地锤了一下甘木言的胸口,颇有种小女人的味道,又问道:“那说真话呢?”
“真话呀。”甘木言笑眯眯地看着楚芳菲,“你上班去了,我回家没见到你,可失落了,我一失落就会饿,然后我就准备去吃饭。”
“切,你就说你要去吃饭不就得了,绕这么些弯弯。”楚芳菲笑道。
电梯再次上行,在他们公寓所在的楼层停住,楚芳菲搂着甘木言的臂弯回到了家。
他们刚进屋,把门关上,楚芳菲就迫不及待地将甘木言摁在门上,手握手、胸贴胸,唇吻唇,缠绵了好一阵,颇有新婚夫妇的感觉。
“我知道我老公饿了,我马上去做饭。”楚芳菲笑得像是开了花。
她脱掉上衣,去冰箱拿出了点瘦肉和两个皮蛋,又找到三颗土豆,说道:“老公,今天我们吃皮蛋瘦肉粥,我再给你炒个土豆丝,怎么样?”
刚才那一段缠绵,像是给工作了一天的甘木言再次充足了电,他放松地坐在沙发上:“你做的都好吃,我都愿意吃。”
楚芳菲系上围裙,打开电磁炉,煮上水,然后削土豆,切丝,刀与切菜板之间发出密集又有节奏的“哒哒”声,充分显示出了她上乘的刀工。
自从知道了楚芳菲最真实的身世后,甘木言就彻底放下了心中的羁绊,没有了纠结,也没了罪恶感,他也不怕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笔还不上的情债。
他随心所动,随性而为,他很清楚,他爱着眼前这个正在为她切菜做饭的女孩子。
没想到呀,在这个世界里,他还能拥有一个家。
“妹子,这一天过得怎么样?”甘木言起身,从楚芳菲身后搂住她的腰,亲吻着她颀长的美颈。
“都这个时候了,还叫我妹子?”楚芳菲享受着甘木言肆无忌惮的亲吻。
“妹子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楚芳菲突然抬起刀,晃了晃,然后说道:“改不了也得改,以后这个家就我做主了。”
“你这角色进入得挺快呀,这么快就以夫妻相称了?”甘木言笑道,嘴唇始终没有离开楚芳菲的肌肤。
“咋了,你后悔了?”
“看你说的,我是这样的人?”
“你当然不是,那就以后在家叫我老婆,抽个时间我们去领个结婚证。”楚芳菲得意地说道。
甘木言呵呵一笑,在这个世界就十年时间,有必要领证?可楚芳菲已经提出来了,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你说吧,想什么时候领证,咱们就带上户口本去领,可是我有户口本,你有吗?”甘木言笑道。
楚芳菲从老家偷跑出来的时候,就没想着要拿户口本,又因为来到林城后遇到了坏人,除了自己,其他什么都丢了,就现在的身份证、驾驶本,还都是甘木言帮着补办的呢。
“那咋办,婚结不成了?”楚芳菲失望道,只有和甘木言领了结婚证,她的心才算踏实。
“呵呵,这身份证都能补办,一个户口页还补办不了,就算补办不了,我们也可以从派出所开个户籍证明,反正咱们能结婚。”这么点事,可真难不倒甘木言这个律师出身的人。
“呀,你真好,来,喯一个!”楚芳菲幸福地笑着,亲了甘木言一下。
甘木言也同样幸福地有些上头。
“选个日子,咱们去民政部门领证。”甘木言顺势说道。
楚芳菲想了想,说道:“就五一劳动节吧。”
甘木言哑然失笑,因为他在本来的世界里,跟妻子邱雨领证的时候,也是五月一日,劳动节这天。
离五月一号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楚芳菲感到甘木言搂着自己的双手瞬间有些僵,便转身看着甘木言,问道:“怎么,这个日子不好吗,你要觉得不好,我们就另选个日子。”
甘木言只是短暂的出神,立刻笑道:“就这天,不变了。”
“呵呵。”楚芳菲喜欢这种自己说什么,甘木言就答应什么的感觉。
甘木言将脑袋搭在楚芳菲的肩膀上,说道:“咱们是不是还得办场婚礼?”
“这就不用了,咱们在这个世界里,就是俩孤独的魂,我的记忆里就只有父母和弟弟,其他的都没有,你的记忆里有什么,有父母吗?”楚芳菲并没有伤感,反而觉得很幸福。
她跟甘木言一样,在这个世界里的记忆就像是被预先设置好的,没用的记忆统统没有被输入。
甘木言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他最清晰的记忆就是大学里的生活,但是他对每月按时给他打生活费的父母,记忆十分模糊,几乎可以用零来形容。
他无奈地笑了笑:“还真被你说中了,我还真没有父母。”
“看看,你连父母都没有,咱还举行啥结婚仪式,我等于是连个敬茶的公公婆婆都没有,连改口费都收不到。”楚芳菲嘟着嘴说道,将大米倒进已煮开的水里。
“但是我有岳父岳母,不是嘛?”、
“你可得了吧,我好不容易逃婚逃出来,你再让我回去把他们请过来,这不是添乱吗。”楚芳菲一想起这里好吃懒做的父母,就只能心中哀叹。
“那咱们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结婚了?”楚芳菲都没说什么,甘木言倒先觉得寒酸起来。
“那还怎样,跟你领了结婚证,我挺心满意足的。”楚芳菲看着甘木言,爱若秋水。
“不行,结婚这么大的事,咱们虽然整不了全套,但是结婚大钻戒、婚纱照,我们还是可以弄的。”在结婚这件事上,甘木言是过来人,有着一次结婚的宝贵经验。“我们明天就去买个大钻戒去。”
楚芳菲是沉浸在幸福的包围之中,无法自拔,心都快被幸福融化掉了。
简单的饭菜已上桌,甘木言和楚芳菲面对面坐着吃饭。这才是真正家的味道,有可口的家常菜,有自己爱的和爱自己的人。
“老婆,今天工作感觉咋样?”楚芳菲上班第一天,甘木言关心地问道,刚才问的那一次被她岔开不提。
“我工作挺好的,但是晨曦幼儿园的财务不怎么样。”楚芳菲以一个十年会计经验的专业人士的眼光说道。
晨曦幼儿园这样的境况,甘木言并不意外。
卓岚影就是一个婴幼儿教育的大学毕业生,凭着一腔热血就投入到创业的大潮之中,各方面经验均显不足,晨曦幼儿园财务方面一团乱麻实属正常。
甘木言沉思片刻:“你具体做了些什么?”
“我呀,跑遍了武平区内所有的商业银行,准备给晨曦幼儿园开个基本存款账户。”
“这对你来说,不是简单得很?”甘木言笑道,楚芳菲这十年经验的会计师,做这种基本的实务操作,有种杀鸡用牛刀之感。
“所以很轻松呀,我这星期就两件事,一件开户,一件就是给幼儿园的工作人员办工资卡。”楚芳菲对这点事表现得不屑一顾。
她有不屑一顾的能力资本。
晨曦幼儿园开园两个多月,这财务是从零起步。
“那你可得好好帮帮卓岚影,在财务上有什么短板一定要弥补到位。”甘木言嘱咐道。
“放心吧,幼儿园的财务制度,我会尽快建立起来的,保证在财务这方面不出问题。”楚芳菲答道,她深知在公司管理中,财权的重要性。
“对了,卓岚影还问起你来。”楚芳菲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问我啥了?”
“就是问你有什么异样没有?”
“那你咋说的?”
“我当然说没有啦,难道我还能实话实说?”楚芳菲举眸看向甘木言,就是那样幸福地笑着。
昨夜的回忆是粉红色的,甜美地让人流连忘返。
甘木言看着楚芳菲花痴般的笑,也对着她笑,“吃饭吧,再笑就都吃不下饭了。”
饭闭,擦桌洗碗,楚芳菲一气呵成,然后撒娇似的坐在甘木言的腿上,挽着他的脖子。
“你跟那个开宝马的女人是不是认识?”
甘木言眼神出现了瞬间的游离,又马上聚到了楚芳菲的脸上。
他有种被老婆翻旧账的感觉:“有过几面之缘。”
楚芳菲脸色微变,不悦道:“说吧,什么关系?”
甘木言好气又好笑,她不至于对自己管得这么紧吧。
“没关系,就算将来有关系,可能也是敌人的关系。”
“我知道了,她甩过你。人家一看就是富家大小姐,你在她面前就是一只癞蛤蟆。不般配,也没缘分。”楚芳菲笑着分析道。
“我是癞蛤蟆,你是啥?”甘木言刮着楚芳菲微微翘起的鼻梁说道。
“我当然是白天鹅了,没办法,让你这癞蛤蟆给吃到了。”楚芳菲装出一脸遗憾。
“咱们可先说好,是你主动到我嘴里来的,可不是我这癞蛤蟆蹦跶过去的昂。我得好好维护一下我作为癞蛤蟆的尊严。”甘木言开起了玩笑。
“行,算我一路小跑过来找你的。”楚芳菲正深陷甜蜜,不跟甘木言计较这个。
“她叫夏寒阳,是彤儿乐教育集团的人,因为晨曦幼儿园和彤儿乐国际幼儿园冲突的事,打过几回照面。”甘木言和盘托出道,在楚芳菲面前,没必要保留什么,人都给了,还怕个这个。
说起夏寒阳,想想也奇怪,跟她的几次见面都充满了意外,不是在律所,就是今天的车辆剐蹭现场,好像每次相遇都是被刻意安排的一样。
彼此遇到的时机,既生硬,又尴尬。
“都说同行是冤家,那还是以后能别见,就别见了。”
表面上楚芳菲说得很在理,其实就是不想让甘木言过多接触其他的女人,这是女人天生的占有欲所决定的。
“行,听你的,一切都听你的。”甘木言借坡下驴,马上附和道,哄着楚芳菲特开心。
他本就不想跟夏寒阳有过多的接触,他们两个本就处在不同的利益集团里,现在关系越少,将来“拼杀”起来的时候就越会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