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毕竟左羽和他解释过，遇到了那样的事，小姑娘会变成那副样子，也不让人奇怪，但眼神太可怕了，他梦到过很多次。”
“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忘记，所以才让他人像深刻。”白馆长皱眉说道。
这件事，是让他心痛的，一个小姑娘当时受了那么大的迫害，他毫无察觉，另一边又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学生，其实是个人面兽心。
他在教育界这么多年，这个年纪虽然说不上还有什么用处，但这么多年下来，到底是有些地位，说是在教育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为过。
这么多年的经历和决定，没有一个不让他骄傲，但却想不到，原来他曾经犯过这么大的错，却一直在骄傲自满。
“你也不用太自责，这种事，谁也想不到的。”王钊看出了白馆长的难过，想了想还是开口。
他一向不怎么擅长安慰别人，从前在部队，他的兵要是敢掉一滴眼泪，也会被他训练到身上一滴多余的汗水都没没有。
但面前这人却上了年纪，他也只能用这些常用的安慰的话拿出来说。
白馆长听着王钊的话，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心里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果当年简单晕血的人是王钊，说不定真的会被揭穿。
“我一个老头子，倒是被你这个小辈安慰了。”白馆长笑着说道。
若是现在有外人在场，怕是会听的直冒冷汗，纵使知道王钊身份，比王钊年纪大一轮，甚至比白馆长还要大的人，也绝对不会称呼王钊为小辈。
不过现在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就是在也不定能知道王钊的身份，而王钊又从来不在意这些名头，所以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毕竟都是从前的事了，你倒是一个重感情的人。”王钊说着，也忍不住笑了笑。
白馆长能坐在今天这个位置，想来也是有过一段叱咤风云的经历，经历过了这些人，还能动感情，的确很难得。
“我…”白馆长笑着，手上刚要落子，就被王钊伸手拦住了，他愣了愣，嘴里的话头也停下。抬头看向王钊，“干什么？想悔棋？”
王钊笑了笑，放开了抓住对方的手，“不用下了，您已经输了。”
白馆长气得不行。
他刚刚一直顾着聊天，没问把这盘棋放在心里，而且看王钊，对方明显比他更分心，所以他也没注意，王钊早早就占了优势。
…
来都来了，王钊在白馆长那里坐的很久，这样也能让程浅陌起疑心，毕竟对方就是个多疑的性子，所以一直等到天黑，才去了凌薇那里。
毕竟已经是冬天，黑夜来得早了很多，王钊轻车熟路地走进来，刚到大厅，就听到里面一阵吵闹声。
“怎么回事？”王钊皱眉问道。
王钊经常出入公司，大家自然认识他，不过他性子冷，也从没和这些人打过交道。
能娶凌薇这样的女强人，还是美人为妻，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大家心里妒忌，自然也不怀好意的猜测王钊是个吃软饭的。
但大家心里这么想，却没有人会说出来，毕竟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所以王钊来了大家也是毕恭毕敬的。
“我是送外卖的，不过是坐一下电梯，但没想到他们反应这么大。”外卖小哥有些恼怒地说道。
看上去这人倒不会觉得自己身份地位，虽然工作的确没有在这楼里的人好，但人人平等的道理却是懂的。
“是公司最近新出了规定，不允许外卖人员进入电梯，主要是因为味道太大，怕客户来了会不舒服。”一个前台小姐说道。
她是不会理会这些事，只是因为刚刚闹的动静太大，所以才过来阻拦，这个外卖小哥也不是个吃亏的人，自然是不愿意被人何必，所以才争吵了起来。
王钊没说话，而是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一个愤愤不平的男人，脸上还带着怒气，没开口，还扭过头，显然是不想理会他。
“我怎么没见过你？”王钊问道。
男人鼻子里发出一声哼，也不说话，上下打量着王钊。
“这是公司新来的总经理，性陈。”前台小姐连忙说道。
王钊点点头，依旧看着对方，“新来公司的员工？”
“对。”
“好了，不要在这里聚着，散了吧，你也跟我上去吧，坐一次电梯而已。”王钊说着，抬脚就要走。
“公司规定就是规定！就算你是总裁的丈夫，也没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说了不能上，就是不能！”陈总开口制止到。
王钊挑眉，他原本以为男人那个表现是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却没想到男人竟然知道。
知道却更让人奇怪了，毕竟和他对上，就算凌薇和他的感情不好，这么公然的开口，也是在打凌薇的脸，这男人不怕丢工作吗？
“坐一次电梯而已，不过一分钟的事。”王钊说着。
“公司形象至关重要，上了电梯就留下饭菜的味道，到时候有客户来，会影响公司形象！”陈总说着，声音很大，像是只有这么大声才能说出话来一般。
王钊皱了皱眉，还是推着外卖小哥让他上去，打算自己留下来，和对方争论。
却不想那个陈总狠狠地拉住了外卖小哥，往身后一摔，王钊扶住了对方的后背，外卖小哥倒是没有摔倒，只不过手里的饭菜却洒落了一地。
“这！”外卖小哥大喊着，有些心痛，本就已经超时送达了，会被扣钱，现在好了，连菜都没了。
“你赔给我！”外卖小哥大喊着，回头指着陈总。
“都说了不让你上去，这还不是你自作自受？”陈总冷哼着，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王钊皱眉，他上前一步，奇怪地看着对方，“你为什么不让他送上去？电梯为什么不能坐？”
陈总刚要开口，说出来的话无非又是公司规定，却被王钊先一步打断了。
“公司明明有专用电梯，虽然一直都只有总裁可以用，但重要的客户开放，我想凌薇不会不让对方乘坐，既然如此，这个电梯里有味道又怎样？”
“更何况电梯的门就是开开关关，没事保洁阿姨通通风，喷一点除味剂，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就把规定做到这种地步？”
“公司一共十二层，难道这条规定，是打算以后让每个外卖人员都爬楼梯？既然是这样，大家一定会不愿意接这家公司的外卖。”
“这么一看，反倒是这条规定，会影响公司形象。”
王钊说了一通，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但对方依旧执拗着，不愿意再说什么，脸上却依旧是不服气。
“我不相信公司里会有这样的规定，外卖人员可以乘坐电梯，”王钊说着，转头看向外卖小哥，“你这份就算了，我会通知，你直接就去财务拿赔偿吧。”
“至于赔偿…”王钊故意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那个新来的陈总，“就从你的工资里扣除就好了。”
陈总听了这话，明显气得不轻，竟然是狠狠地摔了手中的文件，大声地喊了出来。
“这份工作老子不做了！”
“那就把他所有的工资，都赔偿给这个外卖小哥。”王钊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淡然的开口。
“你欺人太甚！”陈总怒吼着，“这家公司就是这么做事的？早上刚说好的公司规定，晚上来了个小白脸就突然变卦？”
“我要是不同意，让他上去，电梯有饭菜的味道，最后就会查到我身上，我要是同意，他坐不上电梯，就有现在的下场，呵，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王钊淡淡的转头，看了男人一眼，大概是以为对方在撒泼打滚，根本就是藐视的淡淡一眼，就转身上电梯离开了。
坐上电梯后，王钊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这事做得不明白，如果冲动，就应该让那个陈总永远闭上嘴。
做了这些，引起了对方的不满，现在还放了他一马，不是王钊的作风。
不过一个小人物，在他眼里，还是翻不起什么风浪来，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里，不过还是让赶过来的李勇跟上去，把能做得都做一遍。
他可不是被谁指着鼻子喊，还仁慈的不还手的性子。
王钊把手机收回口袋，就到了地方，走进了凌薇的办公室。
“我…”
“等一下，我这里有份合同要看完。”凌薇先开口说话了。
王钊愣了愣，倒不是因为凌薇这么和他说话，而是记忆中凌薇好像从来没这么忙碌过。
但忙碌不等于公司出了什么事。
王钊的耐心一向很好，便也没在开口，而是闭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待。
过了半个小时，王钊听到手机响起，应该是李勇发来关于陈总的事，他刚想拿出来了看一下，就听到凌薇的声音。
“来接我下班？”凌薇笑着问。
王钊点点头，也勾起了嘴角，走到妻子身边，“是公司除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忙碌？”
凌薇笑着握住王钊的手，摇了摇头，“没事，正常地工作而已。”
虽然她这么说，王钊心里却突然生起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