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也许吧。”老大没有直接回答。
“那那些所谓的妖股呢，引领着整个市场的关注的那些疯涨的，不就是因为事出反常，所以才叫妖股？”杨旭找出了例子。
“嗯，那还有中彩票几百万几千万几亿的呢……”老大忽然呛了一句。
“选到妖股，是你的运气。”
“没选到才是正常的。”
“彩票可以中几百万几千万，那也是运气。”
“但你能把彩票当成职业，把那个传说中的，飘渺的百万大奖当饭吃吗？”老大继续问道。
“不能……”杨旭感觉气氛更尴尬了。
“所以，是选股的时机不对？”杨旭回过神来，总结道。
“还不仅仅是时机的问题。”
“是你对工具的观念问题。”老大开始认真地解说。
“工具就是工具，工具不是法宝。”老大提出新的观点。
“你总是习惯性地，觉得用选股工具，就能选出符合你条件的股票，这个观念，本来就不对。”老大一针见血，直接说出了问题所在。
“这和用一个甚至几个指标，或者网上卖的那些所谓的选股软件或者买卖点提示来进行选择和交易的方法，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老大接着说道。
这一下，扎了杨旭的心了。
一不小心，又掉进了自己给自己挖的坑里。
跳出来看，又是事实。
“果然，一个人的修炼，是任重而道远啊……”杨旭自己心里嘀咕道。
“嗯，确实如此。”杨旭理清了逻辑以后，回道。
“选股工具，包括很多其他的工具，大部分时候，能达到的，其实需要达到的，也就只是一个模糊的精确而已。”老大继续提醒道。
“但是，不是说，要更科学一点么？”
“科学，不应该是越精确越好么？”杨旭想起一直以来秉承的思维习惯。
“嗯，对。要科学。”
“但科学不是说所有的事情或者物质，都要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万位啊……哈哈……”老大忽然笑了起来。
“这……”这个观念让杨旭又感觉有点难以习惯性地接受。
“秉承科学的思维，是尊重规律。”
“尊重规律，是因为它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这才是大的科学前提。”
“地月距离能精确到小数点后多少位吗？”
“地月距离还在不断的变化，精确到了有意义吗？”
“每天几天钟出太阳，可以精确到小数点后多少位吗？”
“精确到小数点后多少位，有意义吗？”老大噼里啪啦地扯了一大堆。
“哈哈，怎么感觉，我们在聊高深莫测的东西了……”杨旭忽然感觉到一丝怪异。
“哈哈……闲扯闲扯，无碍，无碍……”老大也笑了起来。
“我的看法是，科学思维是必须的。”
“尊重规律是毋容置疑的。”
“但也要看到，在我们目前这个世界中，我们拥有的知识，我们看到的东西，我们的科学能够证明，甚至触及的东西，都还太少少了。”
“这是事实。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老大继续闲聊道。
“比如，一直以来几乎所有人都关注的一些常见的问题，我们都无法解释。”
“大到诸如人类的形成，小到思想思维为何物，微观到原子夸克甚至更小的组成，都还没有完整的能够形成体系的科学理论或者证明。”
“这也是要意识到的。”老大竟然说着说着，停不下来了。
这一切，似乎早已脱离了他们讨论的问题。
杨旭对这些无关的东西，倒也听过，但今天听起来，似乎又别有一番感受。
仿佛，以前，听这些故事，理论，就当是个消遣。
没有去追究背后的原理，当然也不可能去追究研究。
也没有将这些似乎不是同一类型的东西，理论，知识等，放在一起思考，甚至琢磨他们之间的关联。
但今天，老大的一番闲扯，似乎给了他别样的感受。
不是新奇，也不是震撼。
而似乎是，一种悄然形成的，相互之间，某种关系架构起来的，无形的网。
不仅如此，前段时间研究过的，类似的大洋彼岸那个怪兽的发展史，资本史，以及曾经读过，还有印象或者记忆当中的诸多类似的元素，似乎都在他的大脑里，产生着微妙的联系和变化。
聊着聊着，杨旭一度晃了神。
虽然师傅没有直接说明，到底要加什么条件，到底要精确到什么样的模糊程度，杨旭也没有继续思考这问题。
但渐渐的，杨旭居然发现，这个问题，似乎已经明朗了。
“这是一个不确定性为常态的世界。”
“相对理性的世界和社会，尚且如此。”
“相对不理性的股市，更是如此。”
“在不确定的，并且是时刻变化的市场中，寻找相对的确定，本就是个概率的问题。”
“虽然概率存在，就一定会发生。”
“但不代表短期内，你想遇见，就能遇见。”
“越短的时间，越可能出现可遇不可求。”
“所以，选股工具也好，指标也好，战法也好，长中短线也好，不过就是市场呈现结果的载体，而不是我们预测市场，甚至掌控市场的法宝。”
“最终能够保证遇上，只有，拥有足够的时间，以及在这个时间里，足够我们能够等到，或者接受的概率。”杨旭思索了良久，向师傅分享所得。
“哈哈，有点意思了。”老大果然送来了赞许。
“有这个认识了，就好办了。”
“但是还是要注意，观念是骨骼，支撑起框架。”
“实际还是要有有血有肉的内容填充，才能动起来。”
“所以不要只局限于思维的架构中，实际的操作验证，才能让整个系统丰富。”老大又来了一段提醒。
“嗯，所以，选股工具，说到底，就是一个大的滤镜。”杨旭又想起了之前和师傅讨论过的一个话题。
“滤镜的功能，取决于我的需求。”
“或者更准确地说，我的模式。”
“可以把它调教，设置地相当完善。”
“甚至完全可以不需要自己参与的类似于智能的方式。”杨旭接着感悟道。
“嗯，对，设置完善的条件，完善到甚至可以根据过往的，历史的数据进行多角度的统计，然后计算每种形态的成功率，然后还可以自动买卖，哈哈……”老大补充道。
“那就是量化交易干的事情。”老大继续说。
“或者说，换个角度说，绝大部分散户，甚至很多专业投资者，分析的能力和经验，都不如一台机器的量化模型。”
“从实际的量上面来说，谁都比不过机器的数量。”
“嗯，但是关键是，那个东西，需要的研究和投入，不是普通散户能做的。”老大继续闲聊。
“嗯，好多散户，连基本的指标那些都不会看。”
“还有更多的散户，不论是比经验，还是比数据，以及数据统计，交易的速度等，都连台机器都比不上。”
“这……如果，仅从这个角度而言，感觉，不亏钱都难……”杨旭忽然感慨道。
“哈哈，大体上是这样。”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多数挣钱的，都是能拿得住的，做中长线的人。”
“而偏偏做短线的各类指标，战法，工具，却是整个网络都在不断盛传，不断翻着各种花样忽悠，哗众取宠。”
“最后给出个，市场不行，或者技术不行的结论，然后那些卖课的，卖指标软件的，赚得盆满钵满，拍拍屁股走人了。哈哈……”老大像是讲故事一样，悠悠地道来。
“哈哈，还真是这样……”杨旭一听，各种画面感就来了，立马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感觉，量化这个东西，不仅是从量还是速度上面，都是个bUG般的存在。”
“总感觉有点恶心。”
“就像我们玩游戏的时候，碰到了个开外挂的玩家一般……哎……”杨旭接着就抱怨道。
“哈哈……”老大虽然不置可否，但也默契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