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就，这就出师了？……”杨旭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感觉，我才刚刚入门呢……”杨旭一时间，感觉有点心虚。
“哈哈，这个行业，入门了以后，就都差不多了。”老大笑道。
“我感觉，我才刚刚起步，其实感觉就是稍微趟了趟水，正发现水深呢……”杨旭接着感悟道。
“哈哈，是这样的。”
“在市场里混得久的，不过就是趟水的经验，丰富了些而已。”
“但是，经验，在这行，又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
“所以，也只是多些谈资而已。”
“懂得了水深，来回走了一次，大体就相差不大了。”老大继续说道。
“但是……”
“但是严格来说，我做成功的这几次，虽然说选股不是唯一的因素，但选股对了，是一个极度重要性的因素之一，这也是不可否认的。”
“可是对于这些，我感觉，我基本都还没有什么概念呢……”杨旭接着说出自己的迷惑。
“哈哈……”
“是的，很重要。”
“但是，这个东西，该教的，我已经教过了呀……”
“形态选股，你不是会了么？哈哈……”老大又笑了起来。
“嗯，那个是会了……”
“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似乎，缺少了点什么……”杨旭感觉到一点东西，但是又说不上来。
“哈哈……”
“嗯……”
“这么说吧，以前学的东西，都是些基本的东西。”
“总结起来，其实，都可以归结于，术。”老大似乎明白了杨旭所思。
“嗯，对，就是感觉，知道了一些基本的东西，才入门。”杨旭一听，就感同身受。
“嗯，严格来说，所谓的心态，指标，技术，其实都是基本的东西，都是一类东西。”老大接着分析道。
“啊，心态，心态也是？”
“也就是说，心态，和技术指标一样，也是……？”杨旭想起了师傅第一天跟他说的话。
“哈哈……”
“差不多吧……基本的认知和心态都没有，怎么在市场存活下去。”老大笑答。
“那……”
“是不是可以说，我之前所学的东西，包括心态的建设，逻辑和模式的架构，和第一天你说的那样，全是垃圾？……”杨旭不愿意接受，但仍旧还是直白地说了出来。
“哈哈哈……”
“看你怎么认为了。”
“你要是要做到更高的层次，你也可以认为。”
“你要是就把他们当成最基本的入场条件，也未尝不可。”
“但简单来说，就是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值得炫耀的东西。”老大淡淡地回复。
“啊啊啊……”杨旭一时语塞。
杨旭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刚入市的第一天。
他原本以为，师傅说的出师，是自己经过一年的努力，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准，能够在这个市场里，以一定的从容的姿态，不说大杀四方，起码也能安然地苟活下去了。
却不料，自以为的积累，似乎又变成了不值一提的乐色。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但却又似乎，稍微还是有点不一样。
“哈哈。”
“简单来说，就是，现在来说的话，我们基本还都处于追逐术的层面。”
“股市里，各种奇技淫巧数不胜数，大家都痴迷于追求各种技巧，方法，我们也一样。”老大继续侃侃而谈。
这句话，引起了杨旭的共鸣。
从网络上的各种自称股神大咖的自媒体，到无数因为寻找各类秘籍，战法而成为他们拥趸的网民；
从身边各种极尽手段，搜集所谓的内幕消息，甚至抱团建群，以期以更大的力量，在市场里杀出一条血路的有钱以及没钱人……
指标，战法，工具，消息，资金；
模式，策略，风险规避……
一时间，各种现象各种人物，如同放电影一般，在杨旭脑子里，快速浮现。
杨旭仿佛感觉自己像很多网络小说的主角一样，穿越到了一个从未到过的时代和空间。
仿佛一个盛世繁华的时代，所有人，都在极尽所能，处心积虑，想向这个世界证明，自己的技能已经到了何种的境界。
武者们，在大街上，在马背上，在幕府中，无时无刻，不在崇尚，并炫耀着自己的武技；
文人们，在小巷里念诗，在集市中传诵，在聚会上高论……
但似乎，都是在期待着一个达官贵族甚至是更高地位的人，能够看中自己，欣赏自己，从而将自己带入一个新的，荣华富贵之中。
杨旭忽然感觉有点迷离。
甚至有点分不清，到底哪一个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
“痴术者众，论道者寡。”良久，杨旭嘴里，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哈哈，这个想法，很有意思。”老大听到这句，似乎也来了兴趣。
“我能教你的，其实也就是最基本的术。”
“术，教完了，我也就没什么教的了。”老大顺着话题引申道。
“其实，也不是大家不喜欢论道，不想论道。”
“只是，也许，大家都以为，论术，就已经可以有泼天的富贵。”
“又何必费劲心思，做那吃力不讨好，却还不受大家待见的事情呢……”老大也忽然来了句感悟。
“哈哈……”杨旭听着这一针见血的感触，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当然，也许也有人，一直都想追寻道的。”老大又补充一句说。
“嗯，那有没有可能，那些自称想论道的，不过也就是想，通过另辟蹊径，或者说，只是为了减少竞争，但同样，是为了达成一致的目标呢？……”杨旭忽然又冒出了一个念头。
“哈哈……自然，也有可能……”老大直接肯定道。
“可是……”
“就没有真正，纯粹一点，寻道的人么？”杨旭感觉有点无奈，但又着实没有自己肯定的信心。
“不知道……”老大居然也来了相同的观点。
“或者说，不管怎样，就算是为了泼天的富贵，用技，或者用道，又有什么区别么？”杨旭忽然又来了个新的疑问。
“哈哈……厉害……”老大忽然大笑了起来。
“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笑完，老大接着说。
“所以，你现在，可以出师了。”老大顿了顿，接上了最初的话题。
“啊……”杨旭一时间被拉扯地有点不太适应。
这上下折腾的幅度，有点大。
“哈哈……”
“术的层面，尽管有很多不同的方法，但我们依旧可以追根溯源，找找本质。”
“但是术以上的层面，我们只能相互交流了，我也教不了你。”老大接着解释道。
“也许可以说是道，但是我以为，你我，都还到不了，论道的层面，哈哈……”老大忽然来了段自嘲式的笑声。
“老大谦虚了。”
“道不是真理，道是规律。”
“论道，也就是找寻本就存在的规律而已。”
“谁都可以去感悟，去发现，去交流。”一番话后，杨旭整理了一下思绪，忽然感觉，自己似乎莫名地，就安静下来了。
“哈哈，这个看法也可以。”老大再次投来了赞许。
“那么，从这个层面，也许，我们以后，就可以是，论道者？哈哈……”杨旭心情舒缓地笑着说起来。
“哈哈……”老大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