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同志,我觉得你不应该多管闲事。我和韩佩之间的事,应该由我们两个来处理,与你无关。”
蒋劲升不想和她多说,又怕她的话伤害到韩佩敏感脆弱的心思,便想让她进屋。
看到他急忙忙护着,应子珊脸色更差了。
“你和我取消婚约,就是因为她吗?”
蒋劲升看了她一眼,“你胡说什么!”
那时候,他连韩佩是谁都不知道。
这种话传出去,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他和韩佩。
“应子珊同志,既然你非要找这个茬,那我就跟你说清楚。”
“劲升,还是别说了。”韩佩怕他说话太狠,伤害到了人家姑娘的自尊心。
应子珊却怒声斥道:“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份儿!”
韩佩脸色一白,咬着唇沉默下来。
蒋劲升皱起眉头,“这里是我家,怎么就没她说话的份儿了?应子珊,你不要欺人太甚,世界不是都围着你一个人转,也不是你说什么做什么别人都得附和着!请你好好审视一下自己,你这种蛮不讲理的大小姐脾气,没有人受得了。”
应子珊脸色惨白一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更不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你再说一遍!”
蒋劲升和她对视,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哪怕是你父母,都没有义务处处包容你。你浑身长满了刺,你有自己的骄傲,恨不得把靠近你的人都捅一遍。试问,我凭什么要喜欢你这种人?”
对一个女同志说这种话,实在太狠,不留情面。
韩佩还想再劝,但这两人却像是吃了炮仗一样。
应子珊嘶声怒吼:“是你先喜欢我的,是你想跟我结婚的!”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坠落在地,就像是她的自尊一样粉碎。
是他先说喜欢的,也是他先放手的。
应子珊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蒋劲升下颌收紧,耐心告罄。
“我以前觉得自己欣赏你的率真,但靠近之后,发现你不是率真,我不能把一个脾气差到肆意伤害别人的人,称之为率真。”
一如现在,韩佩做错了什么,要被她这样说。
她理所当然把那些自己喜欢的,以及喜欢过自己的男人视为所有物。
一旦有了别的女人靠近,便开始发出警报。
因此,她对苏棠有敌意,对韩佩有意见。
这都源于她的占有欲。
“你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请先离开,我们还请了邵团吃饭。”
应子珊怔怔地望着他,突然反应过来,他是真的喜欢韩佩,也不是在故意气自己。
她一直觉得蒋劲升会是一直在自己身后等着的那个人。
突然有一天,发现他不见了,她才惊慌失措去找。
“蒋劲升,你就非她不可吗?如果我说我喜欢你,我想跟你结婚,你还会选我吗?”
她已经放下了自己的高傲和自尊,回头看他了。
蒋劲升神色复杂,“应子珊同志,感情不是儿戏,我对韩佩是认真的,想要和她结为革命伴侣的认真,想要和她共度一生的认真,我只想娶她。”
除了韩佩,他看不上其他女人。
应子珊闭上眼,带着满心的不甘和憋屈转身离开。
她和这个男人无缘了,至少这辈子是。
应子珊走远,苏棠和邵胤程才姗姗来迟。
“我们没来晚吧,怕打扰到你们和应子珊说话,到门口了还特地往回走。”
韩佩哭笑不得,这是苏棠能做出来的事。
“幸好你没来。”
不然被苏棠听到那些话,应子珊可能会发疯。
苏棠耸耸肩,她没听都知道应子珊来做什么。
无非是以为蒋劲升会是那个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舔狗,突然有一天,舔狗不想舔了,喜欢上了别人,她又觉得不甘心罢了。
“无论她跟你说了什么,统统别听,记住我之前跟你说的话,这些事应该让蒋劲升去解决,而不是让你一个人难受。”
韩佩点点头,“我没觉得难受。”
相反,她听到蒋劲升的那些话,感到很暖心。
韩佩拉着苏棠去堂屋坐,蒋劲升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他觉得自己能行。
看着一道一道菜端出来,苏棠才知道蒋劲升还是个有真本事的。
“韩佩姐,捡到宝了吧。”她偷偷和韩佩咬着耳朵。
韩佩羞涩一笑,“他确实很好。”
“但你也不差。”苏棠加了一句。
韩佩心里酸涩,“阿棠,我真的很感谢你。”
苏棠给了她一条新的路,帮着她走到了今天。
“既然感谢我,那就好好帮我经营托儿所,咱们一起为了大桂岛的未来努力。”
提到托儿所,蒋劲升正好有话说。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军属院那些孩子没学上的问题。
原本部队想着自己重新建一个托儿所,但因为袁力的事搁置了下来。
尤其是袁力竟然私自做主涨了橡胶的价,现在部队和当地的岛民正因为这件事僵持着,就更顾不上托儿所的事了。
“涨价的事虽然是袁力提的,但他当时就是橡胶的主要负责人,他有话语权,我并不觉得你们可以拿这个理由反悔。”
你要问苏棠站在哪一边,她当然是偏向符东一行人。
蒋劲升苦笑,“我们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想问问你能不能帮忙说情,让部队的孩子一起上托儿所,涨价的事我们就不再计较。”
苏棠瞥了他一眼,“你们本来就没资格计较,合同都签了。”
蒋劲升连忙道:“我知道,这不是上头还在拉扯嘛。如果不让分毫,估计还能再拖一段时间,倒不如各退一步,大家都好。”
苏棠没立马应下,而是说道:“这个托儿所和部队没有关系,不允许你们再跑出来几个人指手划脚。”
蒋劲升保证:“绝对不会,我以人格保证。”
苏棠点点头,“有教无类,教育本来就不应该分阶级层次。”
但一开始,是部队这边先把人家赶走。
蒋劲升少不得要多赔礼道歉一番,保证同样的事,再也不会有下次。
苏棠摆摆手,“我只能帮忙说说,他们也不一定给面子,到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