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没和他多说,警告了他几句,便往托儿所走去。
却发现托儿所一片混乱,当地住民的孩子纷纷收拾东西往外跑,文叶丽拦都拦不住。
苏棠抓住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孩子,问:“上课时间呢,你们去哪里?”
文叶丽连忙道:“他们都说不读了,以后也不来了。”
“为什么?”
刚才被苏棠拦住的孩子口齿清晰,和她解释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吴晴专门针对他们当地的孩子,区别对待。
不准他们在这边上厕所,引导军属院的孩子排挤他们,说他们脏。
小红花也不给他们发,还老是用话语打压他们。
文叶丽骂过她好几次,她仗着有后台行事十分猖狂,为所欲为。
苏棠神色冰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周老太在一旁拱火:“托儿所本来就属于部队,这些都是外人。”
苏棠听她这话竟然还有其他人附和,心里已经不想争辩。
“那你们就先回家吧,不想读了,后期我会让托儿所给你们退学费。”
“凭什么!他们都上了这么久的课了,凭什么给他们退!”吴晴不满地叫嚣着。
苏棠冷声道:“你不想退钱,这么说是想吞了这些孩子的学费?”
这个罪名太大,吴晴哪里敢应。
“你别想冤枉我,我根本没那样想过!我只是觉得他们已经在托儿所上了课,不能退钱!”
苏棠坚持道:“就算不能全退,也应该退一半!”
吴晴觉得一个人退一块钱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便应下了。
苏棠主动送着这些学生回去,并且给他们的家长赔礼道歉。
这些人都没怎么为难苏棠,但部队的做法,心里还是存了不满。
如果一开始就规定不让他们的孩子上学,谁还会把孩子送过去。
现在孩子送过去了,却来闹这一出,简直就是欺负人。
这边,蒋劲升也得知了这件事。
他把事情往上报,想说明吴晴态度有多恶劣,反而被袁师长斥责一番。
并且表示当地的孩子本来就不适合在部队里面读书。
蒋劲升人微言轻,被袁师长压着,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去和苏棠道了歉。
苏棠没有表示,而是和他提了离职。
“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需要做,难以胜任托儿所所长一职,蒋部长还是另寻他人。”
蒋劲升再三挽留,都没能让苏棠回心转意。
“这次是他们过分了,我跟你道歉。”
苏棠笑了声,嘲讽:“他们做错了,你道什么歉?蒋部长,我付出的时候就没想过部队能给我什么回报,但你们实在让我失望。”
辞去这个职位,以后她和部队会彻底撇清干系,脱离部队专心做自己的事。
蒋劲升神色黯然离开,心里的感觉和苏棠是一样的。
送走了他,苏棠转眼便抱着东西去给符东和罗九赔罪。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决定给咱们岛民的孩子建托儿所和小学,让咱们大桂岛的孩子都能上学读书。”
罗九摆摆手,不甚在意道:“费那钱做什么,读不读书都没差。”
符东不满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话?读书识字,用处可大了!你看苏棠,她就是读了书,才能把生意做大,才能赚钱!”
苏棠:“……”心虚。
罗九若有所思,“读了书就能赚大钱?”
苏棠道:“能不能赚大钱不知道,但能教孩子辨别是非黑白。九叔,建房子难不难?”
罗九点点头,“建楼房难。”
“读了书,就能学建房子。”
罗九半信半疑,“啥?书上还能教你建房子?”
“坐飞机,造大炮,哪一样不需要知识?部队都上来了,咱们大桂岛不可能一直都是现在这种落后的模样,岛上会发展,人民会进步,不学习怎么进步?”
罗九一知半解,并不能完全理解她的话,但看符东的模样便知苏棠说的是对的。
“好,我知道了。”
那就建吧,反正不用他出钱。
另一边,部队很快公布了新的任职。
吴晴顶替了苏棠的位置,成为了新一任的所长。
她重新招了一次学生,把学费提到了三块钱,有了余钱,便把那些岛民的孩子学费退了一块钱。
超市关门,苏棠辞职,在大家眼里就像是风水轮流转。
风光没多久,便一夜败落,不少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苏棠过来拿孩子们学费的时候,吴晴颐指气使,嘲讽她:“苏棠你还有心情来这里呢,超市关门,又被辞退,打击不小吧?”
“怎么蒋部长跟你说我是被辞退的吗?”苏棠淡淡说了句,“对了,听说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叫吴晴,怎么没见她上过大桂岛,跟你长得像吗?”
吴晴神色慌张,四处张望着。
她从没和外人说过自己是双胞胎,苏棠又是怎么知道!
苏棠佯装不解,“吴青青,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的妹妹吴晴,跟你长一样吗?”
吴晴目露凶光:“关你什么事!”
苏棠笑了声,目露深意。
“我就是随口一问,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吴晴,哦不…我喊错了,吴青青才是,我以前听说过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听?”
吴晴心里咯噔一声,高高提起。
“什么事?”
“我听说过一个双胞姐妹共事一夫的事,你听过吗?”
吴晴脸色大变,“你…你知道什么了?”
苏棠疑惑地歪头,“我问你听过没有,你怎么这么紧张。”
“我没听过!”吴晴怒吼一声,“钱已经退了,请你现在离开!”
苏棠嗤笑,揣着钱转身离开。
今天说的话,够吴晴安分几天了。
之后的时间,突然变快了。
十天过去,邵胤程还没回来。
没有了任职的苏棠,耳根子清净了许多,一心扑在自己的新超市上头。
超市和托儿所同时动工,进程很快。
军属院已经渐渐习惯了去服务社买东西,尽管有时候还是怀念苏棠的超市,但这已经成为过去式。
袁娟赚得盆满钵满,渐渐不再满足于现状,开始想方设法涨价。
一会儿说着东西进货价有多贵,一会儿说东西产量太低。
反正就是一句话,涨价。
闹得大家心里不满。
袁娟有恃无恐,岛上只有她一个服务社,不来这里,其他地方也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