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耐下性子，认认真真学习。
就目前来看，如果他们能保持这个状态半年，别的不说，肯定能考上心怡的大学。
课间时间。
叶方明装作随口问道，“贺成华，最近学校里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好玩的事？”贺成华疑惑，“都高三了，哪来的好玩的事，我都好久没去打球了，没时间……”
“我是想问季修文和祝东铭，他们两个人的情况。”
提起这个，贺成华就精神了，一拍大腿，“你都不知道，这两人真绝了。”
“学校老师都快愁死他俩了，一天到晚除了闹事就是惹麻烦，偏偏还拿他俩没办法。”
“为什么？”袁源圆问道。
“祝东铭家里那么有钱，谁敢惹他？
季修文这小子是真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些逼事绝对是他干的，但老师们就是抓不到证据。
上一次，老师本来都找到证据了，就是他偷了实验室的金属钠炸了洗手间，结果冒出来两个男生帮他背锅，说是他们想要陷害他。”
“啊？”袁源圆惊讶，猜测道，“会不会他们说的是真的呢？”
“不，实验室里有摄像头，但那天的摄像头坏了，因为监控室的系统给人装了病毒。
你觉得物化生三门课加起来都没有六十分的两个学渣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
叶方明不禁感叹。这两人在他不在的时候，到底干了多少奇葩事。
“那他胆子真大，也不怕祝家找他父母的麻烦。”竹节虫咬着中性笔，“电视剧里，这种有钱人就直接让他爸妈变成失业人士了。”
“这倒没可能，因为季修文家里好像是京城的，他从小一个人在阳城长大。”
叶方明忽然想起来了。
好像当初在京城比赛的时候，季修文就表现的对京城很熟悉。
他当时没放在心上。
现在想起来，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他爸妈呢？”
“我哪知道？”
“他爸妈是脑残吧，那可是京城的，干嘛不让孩子在京城待着，高考多轻松，非把孩子丢到咱们这内卷之神的诅咒城市中。”
竹节虫忿忿不平。
如果是他，求爷爷告奶奶也要待在京城。
“不，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只是来这边上学，他的户口还是京城的，高考还得回京城？”
“……那他回了那边，不就是降神乱杀？”
“是这样的。”
“我靠了。”
竹节虫吐血。
“京城的教育水平也不差，恐怕是别有原因吧。”叶方明说道，“祝东铭身边有玩的比较好的朋友吗？”
“这你得问宁溪，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哪知道大少爷的人际关系。”
叶方明垂眸。
他其实不想让她知道他要干什么的。
“宁溪很讨厌他，算了吧，我们继续梳理公式的二级公式思路吧。”
…………
……
晚间，叶方明给他们三个放了假。
理由是，晚上他想吃火锅了，由他这位厨神动手。
得到了众人一致同意。
饭做好了，他却擦了擦手，借口下楼买点料汁。
“快点回来！”
“你们先吃吧，我很快回来。”叶方明笑笑。
深冬的夜晚，几颗赤裸的星星，挨着冻，瑟瑟发抖，可怜巴巴，仿佛牙齿间也在打颤，清脆的声音，原来是冰棱。
路灯的灯光下，棕色头发的少年，捏了一个雪人，手被冻的通红，神情确实充满了兴奋。
“看我堆的！”
季修文连看都没看，敷衍了一句，“挺好看的。”
说完，他拧开保温杯，抿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水。
温暖……
看见叶方明的身影，他的眼睛稍稍亮起。
“大数学家，终于又见面了。”
他的脸上一如既往冷淡，“嗯。”
“哇，我们都想死你了。”黄璟南见了他，又没分寸的贴上来，“季修文老是跟我提起你呢，我都嫉妒了。”
“到底谁才是他的好朋友啊！”
他不满的控诉。
“提起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叶方明嗤笑。
季修文虚伪一笑，“不要这么污蔑我呀，我只是太想见见你。”
说到这，他的语调压低，“你一句安全问题，就拒绝了我好几次的邀约，这一次突然找我们是做什么？”
“你觉得呢？”
“什么事情不能在手机上说？非得见面。”
“呵，当然是为了防止你保存聊天记录，另外，请把你的录音笔关了。”他的眼神冰冷，“既然来了，就拿出你应该有的态度。”
季修文叹了一口气，接过黄璟南手中的小雪人，摔在地上，露出中间的一根短短的录音笔。
一脚踩的粉碎。
“你怎么发现的？”
“以黄璟南的性格，更应该直接把雪球塞进你的脖子里。”叶方明回答道，“而且，我很了解你。”
“好吧，我赌赢了，黄璟南，给我五百块钱吧。”
黄璟南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打开手机，给他转了五百块钱。
这又是两个人的一场赌局。
“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季修文双手环胸，“先说好，我的要求是一定要见到祝东铭凄惨的模样。”
“我现在可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叶方明微笑。
季修文听明白了，噗嗤一声，眉眼中泄出一丝真实的笑意。
“你果然不一样了。”
“人需要抓住机会改变。”
“你说的对，可我不喜欢善变的人，因为善变的人太难把握。”
“太难把握是因为你自身能力不足。”
两个人目光对视着，黑缎子一般的环境，平白增添了几分冷意。
“只不过，今天这个忙，还得黄璟南你先打头阵。”叶方明说道。
“诶，我吗？”黄璟南指了指自己，表情疑惑，“我不如季修文聪明啦。”
“这个忙，不需要聪明人。”他的神色晦暗不明，“你的哥哥，以前和祝东铭的联系太多了……你明白吗？你不担心他再被祝东铭利用吗？”
“不可能，我们早就和他划清关系了。”
提及自己的哥哥，黄璟南的情绪瞬间激动了。
“我的意思是，你的哥哥今年也毕业了，十九岁，还是二十岁？都差不多，能负刑事责任了。”
黄璟南的呼吸一窒。
“我明白了，叶方明，你要答应我……”
他打断黄璟南的话语，“我会保护好你哥哥的。”
他露出一个浅笑，“我当然能理解你想要守护家人的心情。”
冷眼旁观的季修文，忍不住嘴角缓缓勾起。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个人相视一笑。
对他们来说，感情和信任是最不稳定的纽带，各取所需才是双方认同的手段。
告别之后。
叶方明去商店里买了点芝麻酱和香菜，以及一根火腿肠。
蹲在路边，容貌俊逸的少年，拆开一根火腿肠，喂食猫咪。
画面温馨。
“启，你可以动手了。”
语调冰冷。
“喵，我早就准备好了。”
叶方明笑了笑，将包装袋扔进垃圾桶，摸了摸猫咪的脑袋，将它抱起来。
“我回来了。”
“你可终于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竹节虫无力的瘫在座位上。
“我不让你们先吃了吗？”
“我们想和你一起吃嘛。”袁源圆鼓起脸颊，“那是你家的猫吗？真可爱！”
宁溪看着他怀中的奶牛猫，表情疑惑，“家里的猫不是一只白猫吗？”
“它换班去公司当吉祥物了，这只是换下来休息的员工。”
贺成华啧啧摇头，“连猫都要压榨的资本家。”
叶方明嘴角抽抽。
那他总不能说，这些猫都是假的吧？
真正的猫，其实只有启一只。
说了也没人信，反而还会把他当成神经病，继续嘲笑。
调好了料汁，叶方明坐在座位上。
刚一坐下，面前的碗里就堆满了众人夹给他的食物。
“虽然但是……有点太多了。”
“你不吃我吃……”竹节虫眼疾手快，夹走一块肉放进嘴里。
下一秒，他掐着脖子，痛苦骂道，“谁故意把花椒包进肉里了？太混蛋了。”
“哈哈哈哈哈。”
“肯定是你，贺成华，我要拿你涮火锅。”
两个人隔着桌子，开始吵闹。
叶方明无奈耸肩，和宁溪交换了碗，夹了两片三鲜锅中的蘑菇，缓缓咀嚼着。
咽下口中的食物，他忽然开口，“明天我要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宁溪，你能给他们补课吗？”
宁溪点点头，“我有时间，没问题的。”
“那太好了。”
他笑了，目光触及那三人兴奋的神色，笑容瞬间消失。
“别趁我不在就偷懒，宁溪，你绝对不能给他们放水。”
“放心，我一定不会放水的。”
“宁溪，你变了。”三人痛哭。
她弯起嘴角，在叶方明看不见的角落，偷偷向他们眨眨眼睛。
三人顿时支棱起来。
第二天，叶方明一大早就离开了。
他离开时，宁溪还答应的好好的，绝对不会给他们放水。
结果一转头，她给他们放了半天假。
“你们已经辛苦很久了，就算在学校里，每个星期也是要放一天假的。
我们稍微休息半天，调节压力和心情，这样才能更有精力学下去。”
触及她温柔真切的微笑，三人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