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他们真的会把核废水排进大海吗？”
冬阳一脸的担忧。
李老板叹了口气：
“根据我对他们的了解，排放是必然的了。”
我皱着眉：
“那……小日子的义父呢？没跳出来阻止？”
李老板一声冷笑：
“阻止？那个唯利是图的家伙，只会说一些场面话。”
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小日子的义父，就是唯利是图的一个国家，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出来做什么都不可能。
为了安抚其他义子，表面上这个众弱之父，世界安全员，肯定不会过多的指责什么的。
甚至说，为了表示对小日子这个如同亲子般的狗腿子，还会暗戳戳的支持排放。
“现在的情况是，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在唱着双簧，一个任命般的要乱排乱放，一个表面上怒斥着儿子的不对，背地里笑嘻嘻的看热闹。”
李老板又指着桌上的海鲜道：
“都多吃点海鲜吧，以后可能就吃不了了。”
我哈哈一笑，中二的问道：
“你们说，如果真像科幻小说里写的那样，核废水唤醒了深海沉睡的怪物，他们小日子是不是得陆沉了？”
李老板瞪了我一眼，自顾自的拿起一只螃蟹。
冬阳冷冷的笑了笑，也拿起了一只皮皮虾。
只有李老板的老公，那个所谓的软柿子，笑呵呵的拿起了酒杯：
“其实不用等怪物出现，我估计北熊已经把核武器对准了小日子了。”
我耸耸肩，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核废水的排放已经威胁到了全世界的安全。
如果那些自私自利的家伙当真不顾一切那么做了，我估计就连他们的义父也保不住他们。
吃饱喝足，李老板拉着我们两口子进了书房：
“让你姨夫收拾就行，你们俩进来，咱们单独聊聊。”
嘴上是这么说着，动作却有些粗鲁，和生拉硬拽差不多。
进了书房，李老板给我和冬阳面前都摆上了茶杯，随即问道：
“你说钟衡的老赵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摇了摇头：
“不好评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坏人。”
“当然，也不能说是好人，毕竟能把生意做成这样的，谁手里也不会有多干净。”
李老板顿了顿，轻声问道：
“你说，市里去接手钟衡的话，还能像老赵这样赚的盆满钵满吗？”
这句话一出口，我当时就猜到了一些事，不过我却始终没给出问题的答案。
很正常，如果换成国有企业管理的话，那曾经的“辉煌”必定重现。
我去钟衡的时候，老赵已经是董事长了，在老赵之前很多人曾经在总经理的位子上驰骋商场。
可惜的是，从92年开始，到13年公变私，盈利最多的一年是两块钱！
没错，这么大的热电厂，有国企背景，还有两套发电机组，一年下来也不过才盈利两块钱。
当然，这两块钱的盈利是对公账户上的数目，至于其他的私人账户上会有多少，谁也没去真正的了解过。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曾经的辉煌真的有可能重现。
不管是市里出面接手，还是说像咏絮一样成了财政局的私人小金库，那最后都不可能赚的比老赵还多。
李老板轻笑一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决定让王老板亲自监督。”
“不过，现在还缺少一个合适的管理者。”
“这个管理者最好是内行人，又能懂技术，又能管理企业。”
我偷偷瞥了一眼李老板的表情，那个神情貌似是吃定我了，可惜的是，我压根不去踩这个语言陷阱。
“钟衡的总工不错，别看他身上属于老赵的烙印太深，但谁当政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可以利用。”
“技术员里面，各专业的人都够用，该干啥干啥，管好自己的摊子就行。”
李老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
“是吗？可我对他们可不敢过于信任！”
“不管是总工也好，或者是其他人也好，他们身上属于老赵的烙印都太深刻了，最好还是先换个管理者，然后再让那个管理者给那些所谓的领导都换换血。”
我点了点头：
“当然，这些都是您说了算的，毕竟如果真的由市里接手，厂里的那些工人也可以说有了更好的出路了。”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给公家国企办事和给个人企业办事，那性质可是完全不同的。
最起码的，出门在外腰杆子都要比同样的工薪阶层要硬很多。
还有，又不是没在发电厂见识过国企员工的行径，他们最大的仰仗无非就是厂里没资格开除自己，才会在直属领导面前耀武扬威。
市里要是真的接手了热电厂，那受益最多的还是工人。
李老板都被我气笑了：
“我的意思是，让你去做这个管理者。”
“算是我聘请来的总经理，也会得到编制。”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道：
“不干！要想干早就去咏絮当总经理了。”
李老板好笑道：
“这么干脆的就拒绝了？好好考虑考虑嘛！”
我依旧摇头：
“我肯定不会干，现在我们分会这边和市里的关系可以说是蜜月期，当然这个蜜月期比较长！”
“而我若是真的成了你的手下，变成了有编制的总经理，我估计你第一件事就会查我的账户有没有什么问题。”
李老板哈哈一笑：
“你个臭小子，你放心，你的账目我们是不会查的，因为在你担任我们手下的时间内，所有的账户都会有人专管专对，不会给你机会接触到的，你只拿工资就行。”
我继续摇头拒绝：
“那更不干了，都知道这是一个肥缺，不让我管钱，我何必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李老板冷笑一声：
“吃力不讨好？让你接触账目，你就离踩缝纫机吃窝窝头不远了。”
我撇了撇嘴：
“那你看，这不行那不行的，我去了能有啥作用？不如你们直接就在王老板手底下的企业里随便挖几个人算了。”
“还有啊，我就是真的出了什么臭名昭着的事，我在里面也不用踩缝纫机，更不会吃窝窝头。”
“这个你不用质疑，我有个同学现在是看押员，我对那里面的事，知道的不比你少多少。”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
李老板愤怒的拍了拍桌子，可能是用力过猛，拍了桌子就开始甩手。
我哈哈一笑：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李老板见我软硬不吃，嘴里的话莫名的就软了下来：
“你说这工作不好吗？又不用你去管钱，还不会阻止你处理商会的问题，明摆着就是白捡钱呢啊。”
我苦笑道：
“咱换个别的话题吧？钟衡就算是让别人糟践破产了，我都不会接手。”
开啥玩笑呢？
活我干了，钱让他们赚了，随后还得威胁我，不能出现非正常的收入。
但是那怎么可能呢？
让我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想都别想！
“你到底在担心啥呢？”
“我给你说，市里会出面，把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当众解决掉。”
“等你去做总经理，只管让钟衡的机组能够正常工作就行。”
李老板还是不死心的劝导我。
我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这吃完了就困，可咋整！”
别看我表面上不上心，但听说李老板会帮着处理掉曾经的历史遗留问题的时候，我还真有些动心。
不动心是傻子，那么大的企业，被老赵和手下的那些蝇营狗苟们管理成了这样，每年的分红奖金更是少不了，无非就是吃亏的是工人罢了。
与其说小日子那些人自私自利，不如把这个词安在李老板身上。
在她的认知里，无非就是既不想出人，也不想出钱，但是最后赚的钱却一分不能少的送过去。
“您也别劝了，他要是真想去钟衡的话，现在也不至于辞职零七龙珠了。”
冬阳笑呵呵的说道：
“我真不是开玩笑，他压根就不想再和钟衡有任何瓜葛了。”
李老板叹了口气：
“这样，反正老赵的问题还没有了解清楚，你也不要这么早就拒绝我，等收集玩老赵犯罪的证据，把他拉下马以后，你再决定到底要不要去当总经理。”
我脸上笑嘻嘻，心里却在不停的琢磨着。
去是不可能去的，真要是逼急眼了，我就跑路呗！
“时间不早了，李老板早些休息。”
我喝光了杯里的水，拉着冬阳起身准备离去。
李老板也没有阻拦，而是郑重道：
“行，你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早晚你会答应的。”
走出了李老板的家门，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还在收集证据，也就是说现在她掌握的资料，不足以直接搬倒老赵的。
“你就对那个厂子，这么的深恶痛绝吗？”
冬阳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我呵呵一笑：
“这和情绪无关，就只是单纯的不想参与罢了。”
“回家回家！”
一路上，冬阳始终在沉默着考虑问题，直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才美滋滋的道：
“我算了一下，如果按照你对老赵的了解，他每年又会赚这么多钱，那咱们完全可以自己接手，而不是看着李老板他们吃肉，咱们连口汤都没得喝！”
我更加无语的看着她，没了李老板等人的支持，就那些历史遗留问题，都有可能拖垮企业或者是商会。
“你可快算了吧，之前告诉你过你，千万不要趟钟衡的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