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年迈的宋婆婆,如数家珍的夸赞一个女子,白墨顿时对李馥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很快他从流民村的村民口中,得知了更多关于李馥的事迹,他们口口相传,几乎把李馥当成了救世主。
李馥秀美轻拧,思量着白墨放下说的话,他口中所说的宋婆婆,确实是那位救白墨的老妇人。
“我于你的恩情,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不必介怀,而真正救你的人是宋婆婆,若你要抱恩,首当其冲应该报答宋婆婆。”李馥望着眉目冷峻的白墨,心里闷闷的,她从不是个求回报的人,况且救下白墨的人并不是她,她不过是恰巧喂了他几勺汤药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恩人。
白墨又抿了口茶,指尖拨弄着茶盅上的刻痕,循循善诱道:“可药是你喂我的,宋婆婆未曾插手,因此我的命还是你救的。”
听到白墨这么说,李馥突然觉得不是没道理,她的确是亲手拿勺子给白墨喂了药,所以他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嗯,那好吧。”李馥闷头喝口茶,似是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忙不迭放下茶盅,皱着眉看向悠闲的白墨,追问道:“你还未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呵,”白墨握着茶盅,妄自菲薄一笑,道:“鄙人不过是一介书生……”
不等他说下去,抓住重点的李馥,冷着脸说:“你身手不凡怎么可能是单纯的书生,再说你身上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你莫不是混进来的细作?”
白墨板着脸一阵无言,到底是谁给谁解释。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李馥急忙捂住了嘴巴,她嘴瓢是什么时候学会的?难道是跟司命仙君接触太多,她也开始嘴瓢了。
言归正传,白墨睨了李馥一眼,半晌才道:“鄙人乃永洲卞城人,幼年曾随能人异士学过武艺,前些日子随夫子游历山川,途经风沙关时遭到北凉国将士的追杀,夫子不幸罹难,我滚下山坡捡回了一条性命。”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白墨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从他低沉沙哑的声音里,能听得出他淡淡的叹息和凄楚。
李馥心头一紧,想安慰白墨,却不知如何开口。
轻易揭开别人的结痂的伤口,让李馥莫名生出一股罪恶感来,此时的她宛如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手里拿着一把盐使劲的撒在白墨重新裂开的伤口上。
李馥心里五味杂陈的,她痴痴地看着白墨,指甲紧抠着交叠的手,就连指甲嵌进了肉里,她都不觉得疼,
憋了半天,李馥吱吱唔唔的道:“我……”
“你是在同情我吗?”白墨不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他静静的看着李馥,没有多余的情绪变化。
李馥连忙摆手,干脆的回答:“我没有。”
“很好。”白墨自嘲的笑笑,仰头一口饮尽杯里的冷却的茶。
李馥并不同情白墨,而是心疼,尤其听到他说,他是靠滚下山坡才捡回一条命时,她似乎能感受他是经历了多么可怖的追杀,设想若他未曾滚下山坡,结局恐怕就不是现在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