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的手微微一顿,他抬眼看看一旁站着的李馥,她像个做错事的孩童,抿着唇不敢看白墨。
“我说……我对不住你。”李馥又重复了一遍,杏眼里带着几分歉疚。
李馥真不是有意轻薄白墨的,若是她真的有意轻薄他,那她在见到白墨第一面时,早就把他强押着回军营了,哪儿还能让他继续留在流民村。
再说。李馥也不是那么粗糙的人,她也懂得女子该有的娇羞,就算真遇到那么一个让她心动的男子,她也只会暗暗喜欢人家,不敢说出来。
棋盘上,黑棋紧包白棋,白棋想办法逃出生天,“你对不住我什么?”白墨反问道,指尖放下一颗黑棋,白棋被吃了一颗。
“我……”李馥挠挠脑袋,一时语塞。
这种事情,谁说的出口啊!
李馥焦灼的宛若热锅上的蚂蚁,早知道就不提了,现在想找个台阶下都难如上青天。
“就……就是。”李馥吱吱唔唔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白墨追问道:“就是什么?”
“就是,我方才不小心轻薄了你,但我能保证,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李馥一咬牙,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
反正轻薄都轻薄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嗒”的一声,白墨手里的棋子砸在了棋盘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缓缓转回头,真的不明的看着羞愧难当的李馥。
李馥捂着通红发热的脸,完全不敢露出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惊诧,白墨捡起掉落在棋盘上的棋子,紧皱着剑眉看着棋盘上的走势,将手中的白棋放到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只一隅,黑棋步好的阵法,在白棋的阻碍下显得微不足道。
白墨停了下来,沉思片刻后,低声说道:“在我们永洲,凡是男子女子有了肢体接触,那必定是要结为夫妇的。”
“嗯?”李馥垂下手,不可思议的看着悠闲的白墨,谁都能够告诉她白墨这番话里隐藏的深意是什么意思。
她幼时曾读过关于永洲的杂卷、散文,诗集,不过里面大多写的都是永洲当地的人文风情,却没有提及白墨所说的什么男女之间有了肢体接触就得结为夫妇的记事,难不成白墨在诓她?
李馥灵机一动,想出了个好主意,既然如此她不妨用她想的办法试试,看看白墨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若真是真的,她就真的是对不住白墨了。
“可这得是什么样的肢体接触才能使两人结为夫妇?”李馥无辜的眨眨眼,装傻充愣的试问,她就不信她这样问,还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墨从她狡黠的眼中,看出了李馥这是在套他的话,他心里暗暗一笑,瞬间有了对策,本来见李馥愁眉不展的,他就想逗逗她,谁知李馥倒是较起真来,既然如此他就按照她所想的那样,把这个谎圆下去好了。
“就如你轻薄我那般。”白墨微微轻叹,眉间氤氲着惆怅。
李馥身形一晃,脸上的血色尽失,她大惊失色的看着忧虑的白墨,他闷闷不乐的独自博弈,俊逸的脸上满是不悦。
李馥先前的侥幸,在这一刻化成了无数的泡影,她果真“糟蹋”了一个良家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