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他们能从对方的任何一个动作、眼神中,读懂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端详着那张波澜不惊的脸,话多的顾清风忍不住吐槽道:“你现在沉着的愈发令人心生畏惧了。”
白墨鼻间发出声轻哼,冷睨了眼散漫的顾清风,他悠闲地享受的靠着树,那双惑人的双眸凝望着他,白墨低头整理了一下手袖,道:“帮我查李轲为何入狱。”
早已洞悉一切的顾清风,对白墨的要求没感到意外,他的手放在头后枕着靠在树干上,又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轻闭上眼睛,他不急不忙的道:“我早知道你会让我调查此事,所以再来找你之前,我就从线人手里拿到了不少消息,还真别说,这西邙国里没一个好东西。”说完,顾清风睁开了眸子,眼底一片鄙夷之色,他十分不屑地摇摇头。
倏然,顾清风顿住了,他们这些暗中监视西邙国动向的人,貌似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方才那番话,委实把自己都骂进去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他们比西邙国里的那群宵小之辈有能耐,虽说他们安插暗卫和线人混入西邙的行为诚然不耻,但为了能够一举拿下西邙国,这种不足挂齿的事又算得了什么。
“此话怎讲?”白墨端坐在石凳上,神色恭谨,一身的冷冽轻逸,隐约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傲然之色。
顾清风偏过头窃笑两声,一时来了兴致,看来老谋深算的白墨对此事甚感兴趣,他一手扶着树干站了起来,心情愉悦的走到白墨身旁,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
他神神秘秘的靠近白墨,双手合成喇叭状对着白墨的耳朵小声说道:“你想听吗?”
白墨眸色一冷,抬手挥落顾清风的咸猪手,他出手的速度极快,在顾清风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就拍了上去,顿时顾清风的脸色都变了,他动作迅速的收回胀痛的双手捂在胸前,欲哭无泪的看着冰人似的白墨。
现在的白墨,浑身透着能冻死人寒意。
“赶紧说。”白墨神情悠然,仿佛一个没事人,安静的让自己宛若置身事外。
顾清风搓搓红肿的手,忍不住腹诽,这人也忒下手狠了,竟然把他引以为傲的妙手打成这副样子,说出去他都嫌丢人。
生了会儿闷气,顾清风把手放在腿上,坐的挺住起来,他清清嗓子,沉闷的道:“西邙国的童固本童丞相早有逆反之心,他先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觐献给了永乐帝,又笼络了不少朝中重臣,李轲没入狱之前,就曾受过童固本的拉拢,可惜出身将府之家的李轲,是个品行端正、刚烈的急性子,当时就拒绝了童固本的提议,李轲还厉声警告童固本,切莫做忤逆背信弃义之人,童固本是个心眼极小的人,哪能容许李轲这么说自己,见自己昭彰显着的野心已经暴露在李轲面前,童固本必定不会再让李轲活下去,他随即找来御史大夫盛景,二人一同谋划弹劾李轲,永乐帝生性多疑,但因童固本所述之言非常真实,他就命人将李轲收进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