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哑着嗓子,婆娑着泪眼,声音嘶哑的说道:“白墨,你相信我爹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吗?”
白墨轻轻一笑,不假思索的答道:“在我游历时,沿途听的最多的话就是,西邙骁勇善战的李轲将军是位光明磊落的绝世将才,他对手底下的将士们更是肝胆相照、亲如手足。”
他说的这些话,并不是在安慰李馥,而是他真实听到的。在他还未潜入李馥身边时,曾游历到永洲卞城的他,就在市井小巷里听到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谈论李轲,说他在战场上如何骁勇威猛,对待手底下将士又是如何如何的好,他起先并不大相信,毕竟为朝廷卖命的人,大多都是贪生怕死之人,哪有什么仁义可言。直到他从一个酒肆里,听到永洲的朝臣议论李轲时,他的想法才有所改观,后来他还特地命银卫去搜集关于李轲的消息,看到银卫千辛万苦收集回来的信息,白墨对李轲的印象变的异常深刻。
“可为什么光明磊落的人还要受到奸人的迫害?”李馥神情恍惚,像是在自问自答。
白墨顿了顿,道:“因为他的磊落使其恐慌。”
他说话时目光凿凿,语气义正严辞,字里行间透着对宵小之辈的深痛厌绝,李馥一时觉得安心起来,她仔细观察着他俊逸的脸,他刚硬正气的眉如剑,好看的桃花眼深邃如寒潭,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
都说薄唇之人最是薄凉,不知这句话究竟出自哪里。
看着白墨的脸,李馥脱口而出:“你也是磊落之人吗?”
白墨一怔,瞳孔骤然紧缩,他似乎没想到李馥会问他这个问题,借着昏暗的夜色,只一隅白墨便隐藏好自己方才的失措,反问道:“你觉得呢?”
他把置否权抛给了李馥,若李馥说他是光明磊落之人,那他就是;若李馥说他不是,可李馥又找不到他不磊落的证据,因此无论李馥怎么回答都像是在做一道两难的解答题。
“我……”到嘴的话又被她尽数咽了回去,李馥愣愣的看着似笑非笑的白墨,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早知道她就不问这种令人头疼的问题了,嘴瓢真的是一大忌啊。
白墨素来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见李馥为难的样子,他只笑笑不说话。
屋里,顿时安静起来。
李馥正襟危坐的捏着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白墨,心里蓦然慌张起来,她不是没和白墨单独相处在一起过,只是现在是在将军府,白墨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她屋里,要是叫旁人看见了,那她的脊梁骨还不得被那些虚无的流言蜚语给戳断,想到这儿,李馥的神情严肃起来。
“要不,你先出去?我给你置办一间屋子?”李馥讪笑着,不停地用余光打量着白墨。
白墨知道李馥在偷看他,便故意挪了挪位置,往榻上又坐了三分,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道:“夜已深,不必劳烦。”
“嗯?”李馥轻呼一声,随即又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