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一步该怎么做?”李馥好奇的看着李轲,又看了看淡定的永乐帝。
永乐帝笑笑,意味深长的道:“还得靠你。”
李馥瞪圆了杏眼,不敢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己,不解的道:“我?不可能吧!”
李馥是个极有自知之明的人,她深切的知晓自己有几斤几两,若要让她办大事儿,恐怕连她自己都先要抖三抖。
“没错,就是你。”永乐帝目光沉沉的看着李馥,语气稍显严肃。
李馥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李轲,李轲只对她无言的笑笑,李馥突然意识到,永乐帝真的没在跟她开玩笑,一时李馥的心情沉重起来,她有些想打退堂鼓了。
“害怕了?”李轲看出了李馥的心思,温情的伸手抚了抚李馥柔软的黑发。
李馥顿顿的点点头,嗫喏的小声的道:“我怕我会搞砸了。”
“不必担心,朕早已步好了相应的退路。”永乐帝垂手而立,以往精明犀利的目光,在此刻柔和起来,让人忍不住想与他进行攀谈。
李馥心里还是后怕,李轲却鼓励的说道:“你连部族之间的纷争都能解决,此事你更应该底气十足才是。”
“可是……”李馥神色为难的看着李轲,心里不太是滋味。
“馥儿,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可是可言。”李轲的话像一记闷雷,狠狠地砸在了李馥的心坎儿上,由不得李馥轻言拒绝。
“是,爹,我听你们的。”李馥努努嘴,同意了李轲的话。
永乐帝柔和的眼眸瞬间阴厉起来,他坐在海棠树下的石凳上,目光深邃而幽深,“李馥,此事办起来极为凶险,你可还愿意?”
午后刺眼阳光照进院子里,晃的李馥睁不开眼,她眯着杏眼神情认真的看着永乐帝,淡淡的回应道:“即便凶险,我也愿意试一试。”
“好,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永乐帝赞赏的看了李馥一眼,果然将府的人是最赤胆忠心的,先皇在世时就曾告诫过他,李氏将门个个都是一腔赤诚,就算对别人有所戒备和防范,都不用防备将府的人,只因李氏将府一脉都是肯为西邙抛头颅洒热血的盖世好儿郎。
他之前之所有将李轲从边关叫回来,为的就是在童固本面前演一出戏,好让他们接下来的事情按照他们所想的继续下去,想要抓住一个老狐狸,你就必须先下血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他们彼此都清楚。
至于虎符,依旧由李轲掌管着,说被永乐帝收回,其实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李馥摸着下巴沉思了许久,垂眸看着地上的落叶,出声问道:“那陛下下一步的计划,究竟是什么?末将又该怎么做?”
永乐帝神色一暗,捡起桌上一片枯黄的树叶,指尖轻抚着树片上的脉络,老气横秋的道:“你要做一个被革去名号,手无实权的闲散将军。”
“嗯?”李馥一愣,目光呆滞的看着永乐帝,想从他刚硬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可惜她什么都没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