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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懂得田里那些苞米高粱和谷子怎么收?知道镰刀是什么吗?”
楚灵月闻言稍微消了消气,说话也软了软,不如方才那么气愤了,但听他说要去田里收秋,立即又一阵鄙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啊,如果没有显赫的家世脱了那张贵族皮除了长得好还能做什么?
她愤愤的想着,瞟了他一眼,暗中腹诽只能做个鸭子了。
这么想着觉得有些亵渎了这天神般的人物,又瞟了他一眼,好吧,这人是个例外,好像除了显赫的家世,本身也是个有些本事,有些能力的。
“镰刀是收麦子高粱苞米的农具,收麦子时要先将麦子用镰刀割下来,捆成一捆一捆的,然后拉回来用镰架打下来,最后用筛子和簸箕将麦子过滤出来;收高粱也同理,苞米也用镰刀将秸秆砍倒放成堆,再将苞米棒子剥了皮…”
慕容熙一本正经的说起了如何收割的事,他一边说一边似乎在默默的想,倒好像背课文似的,楚灵月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前世其实也没有做过农活,所以也无法判断他说的准确性,但听他说来又似乎很有道理。
“停,说的挺似模似样的,就怕到时候做起来你便不会做了。”楚灵月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话,开口讽刺。
“恩,我做事,你放心,能说得出就一定能做得到。”慕容熙很自信的回到。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如果收不了,可别怪我喷死你。”楚灵月见他面色疲惫,不由得心中怀疑,他又干嘛去了?
“恩,你今儿先给我针灸吧,针灸完了我要去歇歇,我今儿就住在这儿了,这两天累得够呛。”
慕容熙说着便掀起衣衫躺在了榻上,等着她给他针灸。
“你干什么去了?累成这样?你这模样倒和常年流连烟花柳巷之地的人差不多,难不成…”
楚灵月看他一副阳气不足的样子,不由得想到出没烟花之地的纨绔公子哥儿们,可不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哼,你这丫头,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你将我看成什么人了?”
慕容熙不等她说出后面的话便开口打断了她,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他一直都在为她守身如玉,等着她快点长大,居然敢这样猥琐他。
“哼哼,谁知道呢,那你累成这样是怎么了?难道不是被人折腾成这样了?”
楚灵月才不管那么多,上下打量他一眼,仍然大刺刺的抓着不放,你不说干什么去了是么?你不说我就偏要刺激你…某女瞬间和他杠上了。
“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我去安排筹建新瓷窑的事了,为了尽快赶回来,才累成这样的…”
慕容熙见她越扯越远,越说越不像话,赶紧开口截断她,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吓死人的话。
“哦?筹建新瓷窑?这么快?那可太好了。”
楚灵月想着昨日登记的瓷砖销售单子,也不知道那瓷砖什么时候能够正式上市。
“对,已经开始施工了,萧伯也完全掌握了那瓷砖制作技术了,而且还在原来的基础上有了创新,现有的瓷窑产出有局限,不过他已经烧了一批成品了,估计等新窑建成之后产出会提高一倍。”
慕容熙淡淡的介绍着新窑筹建计划,也间接的告诉了楚灵月自己这两天的去向。
“哦?是吗?我昨儿已经接了好多单子了,若是有成品那就可以进行销售了。”听到这话楚灵月便忘了闹别扭正经的和他说起了昨日的事,并告诉他这瓷砖的受欢迎程度。
“总得弄个店面才行,难道就在自己家里卖么?”慕容熙听她叽叽喳喳的说完,才缓缓的开口。
“是啊,这么高大上的东西,绝不能在自己家里卖,而且店面还要进行装修,装得非常高档才行,专做有钱人的生意。”
楚灵月听他这么说也表示赞同,那瓷砖如果生产出来怎么也得放到装修精致的门面房里卖才成啊,要不可惜了。
“恩,先在镇上弄间门面房,将烧制好的瓷砖运到那里去进行零售,还可以在那里接单子,有大批订单的话就可以直接通知窑厂进行生产了。”
慕容熙说着就仔细和她探讨规划起来,神情十分专注认真,楚灵月看到这样的他不由得也全身放松下来,细细的和他一起研究。
“对呀,先在镇上打开市场,这样离家里也近,我在那儿坐镇几天,然后派个人去守着店就好了,对了,上次宁大将军不是送了我几间铺子么?改日我就去看一下那铺子的具体位置,选个好位置的就可以开始装修了。”
楚灵月说着突然想到了宁铮给她的三间铺面的地契,刚好现在能用得上了。
“好,改日我和你去,这两日我也没什么事。”
慕容熙点头答应她的提议,只不过心里对于那铺子是宁宸送的很有点不舒服,忍了半天才勉强忍下想要她将那铺子还给他的冲动,他知道,这丫头是肯定不肯做这样的事的,哎,他顿时觉得无限忧伤。
“好,对了,你那日照顾宁将军一晚上我还没谢谢你了,还有,你那红颜知己也来看你了。”
楚灵月说着又想起了这事,干脆拖了个椅子坐在榻前,让慧香去准备针灸用的东西和精油火罐,打算一边给他针灸一边好好和他唠唠这两日发生的事,好像他不在的这两日,发生了好多事似的。
“什么红颜知己?”慕容熙一听这话顿时趴着的身子顿了顿,之后就扭过头来危险的看着她,什么时候她又给他找了个红颜知己了?
“哼,你别不承认,就是那裴太傅家的孙女裴明秀啊,你不是给你表弟撺掇着说了一门亲么?你表弟的岳母和未婚妻来看他了,不想裴明秀也跟来了,不过,人家可是来看你的。”
“未婚妻?”慕容熙的关注点根本不在于裴明秀来不来,而是她说的那生词,未婚妻大概就是未过门的妻子吧,这称呼蛮好听的。
“是啊,就是未过门的妻子,人家裴明秀死乞白赖的跟来抓了一圈,最后走的时候问我你去哪了,我立即告诉她我不知道。”
楚灵月对于自己偶尔说出的一些现代生词也不在意了,能懂就懂,不懂就自己琢磨吧。
“哦?你这样说的?为何这样说?”慕容熙心中有些高兴,她这样说难道是因为看不得别的女人对自己献殷勤?还是有一些醋意?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去哪了啊,我又从来不关注这事,你只是我的病人,在我这儿看完病之后行动便不是我能限制的了,我自然不会为了她去打探你的行踪。”
楚灵月已经开始扒了他的衣裳在他背上抹上精油开始推拿,嘴中却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你从不关心我去了哪儿?那刚才又为何问我?”
慕容熙闻言一阵失望,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热情瞬间降低了八度,他一气差点就要从榻上起来,却被楚灵月压着,他蹦跶了一下又任命的倒了下去。
“我问你就是因为裴明秀问你去哪儿了,所以我也才问的啊,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等她下次来的时候我就可以告诉她你那两天去哪了,那么娇滴滴的美人,我可不忍心拒绝她。”
楚灵月心中窒了一下,顿了顿口是心非的说道。
“你这丫头,一见面就要气走我么?”慕容熙怒不可遏,好想真的敲开她的脑门看看,她的脑子里是不是都装了金沙。
“不是,要走也等收完秋再走,呵呵。”楚灵月见他生气,也不惧怕他,反正好几次了,她快将他气得跳脚他都只是嘴上磨牙哼哼唧唧,并没真的将她怎样,她突然玩心大起,想挑战一下他的底线在哪里。
“卸磨杀驴。”慕容熙闻言更加气昏了头,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哈哈…”楚灵月这下不敢继续刺激他了,心中暗自腹诽道,的确是卸磨杀…驴啊。
慕容熙自知自己嘴误,一扭头不再吭声,房间里突然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阵之后,某女终于耐不住沉默的气氛了,又自言自语唠唠叨叨的开始说话了。
“嗯哼,那个什么,你说,我将止血药粉卖给军队的话,可靠不可靠?能不能按时拿到钱?”
想到她找他除了要问瓷砖的事,再就是这件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什么止血药粉?为何又要卖给军队?做生意最好不要和军队这些军事机构打交道,容易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慕容熙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她,并没有方才生气就此不理她。
“那个,就是宁将军说我我那止血神药云南白药粉很管用,让我卖给军队,军队中最缺的就是止血药了,说只让我生产配制药粉,成品出来后直接提供给他,然后和他拿钱就好了,什么风险都不用担,也不用去和军队打交道。”
楚灵月摸不准他的意见,但又禁不住去在乎他的意见,她不知道他会如何看待这件事,所以说的时候尽量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的,尽量将对自己有利的方面都指了出来。
“你已经答应他了?”慕容熙突然气息不稳,一阵急喘,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很平稳,似乎压抑着什么一般。
“啊,我本来不想答应的,跟他说待我琢磨琢磨,考虑一日再回复他,但是他说了那些条件之后,我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后顾之忧,所以…”
楚灵月听出了慕容熙话中的怪异和气息的变化,但是实在想不出这件事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所以只好委婉的回答他。
“所以,你最终还是答应了他么?”慕容熙见她不肯再说,便接着她的话说了出来。
“哦,确实是这样的,因为照他说的的确没什么后顾之忧,所以我便答应了下来。”
楚灵月在他后背上给他推拿着,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心中突然有些惴惴不安,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为什么要答应他?你如今手上这么多生意了,难道还不知足么?除了跟我合作的不是还有其他合作的生意么?还有医馆、餐馆,你不是还要开辟其他的生意么?又不缺这一项,为什么非得和他合作?和他纠缠在一起?”
慕容熙知道这事已成定局,即使自己这么说她也不会轻易改变决定,但终究是不甘心忍不住连连问了她几句。
“做生意赚钱,自然是越多越好,谁还嫌钱多?”楚灵月不服气的开口叨叨着。
房间里突然的沉默了下来,慕容熙再回应她,他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苦涩。
他这样努力的帮助她,让她在没有足够强大之前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随意发展自己想做的事业,赚她想要赚的钱,就是为了阻止她和宁宸有什么纠缠与交集,本来已经快要取得成功,她和他也本来不会有交集的了。
但没想到天意终究不可违,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宁宸刚回京就遭到别人的刺杀,也没算到宁宸会抛弃御医让侍卫将自己送到这里来让她救治,又顺理成章的和她做生意,终究还是和她有了纠缠。
想到这里他胸中闷闷的,心有点钝钝的痛,突然之间就有些心灰意冷,想到她心中最喜欢做的事便是赚钱,赚尽天下一切可赚的钱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去阻止她,所以房间里一直沉默着。
“我今生最大的志向便是赚钱,赚尽天下一切可赚的钱财,我要用钱财使自己越来越强大,强大到不畏权贵,用钱财控制朝廷经济命脉的地步,这一世,我永不会再让别人欺负胁迫,不会再让自己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沉默了一阵,楚灵月突然忍不住毫无预兆的当着他的面就说出了自己的豪言壮语与远大志向,打破了这沉默,说完之后猛地一惊,才意识到这样的话是不能在慕容熙的面前说的,她又后悔的想要去撞墙。
屋子里的空气突然凝结,陷入了更加可怕的沉默之中,只有楚灵月吭哧吭哧的喘气声和馥郁的体香淡淡的飘荡在空气中。
话已说出不可再收回,慕容熙算是知道了自己的野心,楚灵月虽然觉得将自己的野心暴露在慕容熙的眼前很危险,但是她更加觉得他不会因为自己这大逆不道的话而去告发她,她的手法突然的慢了下来,她在等,等他给她一个答案。
良久,不见慕容熙有动静,楚灵月又渐渐的加重了自己的推拿手法,她心中忐忑不安焦虑的期待了半天,却见他一声不吭,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所以以此来暗示他,叫他别装死,给他个痛快的答案。
一阵不和谐的鼾声就那么响了起来,打破了屋子中的沉默与寂静,楚灵月见他始终不肯开口给自己答案,不由得心中愤愤正想死猪不怕开水烫光明正大的开口问他,就听见了这一声比一声高的鼾声。
“喂,你怎么了?”
楚灵月不知道他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样,试探着问了一声,见他不说话,心中顿时闪过一丝窃喜,难道他方才没听到他说的话么?她一进诊室看到他就是一脸疲倦的模样,他自己也说自己很累的,所以,他是不是说完那句话就睡着了呢?
不对,他明明在质问她,他们还没有将这个问题说清楚,谁也没有说服谁,他怎么就可能睡着?
“喂,醒醒,你听到我说的话了么?”楚灵月骑在他身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谁知她却纹丝不动,只是将头撇向另一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鼾声继续,好像睡得还挺香。
“我嘞个去,到底听没听到我的话?那话可是大逆不道,犯杀头大罪的话,若是传出去了,估计要灭九族,可是看这样子是真的睡着了啊。”
楚灵月喃喃的嘟囔着,心中纠结了半天,最后终于安下心来,他听到也好,没听到也好,真睡假睡无所谓,他这个态度是不是说明了他对自己的野心不是很反感?
见他始终没有再说话,楚灵月又安心的给他按摩起来,之后扎上了针,让他睡着,她出去找他上次给她带过来的几个他拔火罐专用的玉罐。
等她出去后,慕容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就知道这丫头的野心大着呢,控制整个皇朝的经济命脉?好大的志向,不过这志向真要实现起来又哪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
“哎。”他悄悄叹了口气,她对他还不是完全信任的啊,以至于她冷不防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大志向,心里便提心吊胆起来,害怕自己去告发她,他是那种人么?他就算知道她的远大志向也只会从旁协助她让她去实现自己心中的梦想,为她一路披荆斩棘保驾护航而已,哪里会是她想的那样子?
“哎。”他又叹了一口气,真的好烦恼,好忧伤,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难道她现在年纪尚小,对于男女之事根本什么都不懂?可是,本朝十三岁就定亲的女子也大有人在啊。
给慕容熙拔完火罐之后,楚灵月给他盖了被子让他就在这屋里睡着,自己出门去宁宸那边换药顺便问宁王妃宁铮几人要不要跟着她去田里收秋。
“天天一碗拼三鲜,去忧解愁没烦恼…”一进门就见宁铮摇头晃脑的吟着楚灵月张贴在餐馆的广告词,宁柔在一边给宁王妃敷面膜。
这两日她已经开始按照那美容减肥方案中的步骤正式开始给宁王妃做面部护理和全身按摩了,她派了红梅做她的美容师,全天候跟在她身边指导她如何护肤、美容,保养身体,宁王妃很是配合,每日都严格的按照自己订下的方案执行着。
“世子,你上次给我预付的钱早就吃完了,是不是该给我结账了?”楚灵月见他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整个医馆中就他一个闲人,顿时心里不平衡,对他飞了个白眼开口问道。
“没问题,我还会欠你那点钱?贪财的丫头。”宁铮见她进来,起身走过来将宁宸扶起来,等着她换药。
“楚姑娘,你这精油和面膜真好啊,你快看看我的皮肤,这两天是不是好多了?我问柔儿柔儿总说是,我不相信她,她自然不会觉得我丑了,还是你来鉴定一下吧。”
宁王妃揭了面膜心情舒畅的向她走过来,楚灵月看了一眼,笑道:“王妃,还别说,好像真的是好了不少,皮肤好不好先别说,这气色可是大好啊。”
楚灵月见她面色红润,脸上也有了光泽,不再是一副苦大仇深,憔悴不堪的面容了,心道估计住在这里抛开府中的俗事之后她心情也好了,睡眠也上去了,气色首先就会好起来,皮肤当然也会跟着好了。
“真的么?柔儿跟我说我还有点不信,虽然我自己看着也是差不多,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的这美容护理有这么神奇,哎呀,看我这嘴,楚姑娘,我不会说话,你可别介意啊。”
宁王妃此时看来风姿楚楚,优雅中透着一丝童心,楚灵月不由得看呆了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道那宁王爷也真是个奇葩,放着这样美貌优雅的熟女不爱,却去宠爱一个小妾,真是眼睛有毛病,也不知道那锦姨娘是如何的天姿国色,能将宁王爷迷成那样。
“我不介意,王妃,要继续保持这样,一个月后你看着吧,你可以回京城去你认识的贵族夫人圈子挨个儿转一圈,包你被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宁宸的伤口愈合的很快,楚灵月都有些惊讶,这人的身体素质可真好,受了这么重的伤才几天的功夫,伤口就快结痂了。
“若真的那样,那就太谢谢你了,我呀,到时候呀天天去帮你宣传,让京城的那些妇人们都来你这儿做皮肤护理。”
宁王妃摸着自己的脸颊开心的说道。
“恩,不仅要每天按时护理,推拿,针灸,还要保持心情舒畅,睡眠充足,多多喝水,别喝茶,这才是永葆青春的最佳秘方。”
楚灵月想到这个养生之法,再一次的嘱咐她。
“恩,我知道了,我会每天都坚持的。”宁王妃开口道。
“哎,他们都有事做,连柔儿也成天捣鼓那些东西,就我一个闲人。”宁铮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惆怅的说道。
“百无聊赖?你可以去餐馆帮忙啊,餐馆每天人那么多,忙成了那样,你却只是天天在这里混吃等死。”
楚灵月不经意的了一句玩笑。
“去餐馆帮忙?恩,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有点兴趣了,不过,我可不做跑堂的,若是被景铉那些人看到了还不笑话死我?对了,我对你做的那些吃的东西是十分感兴趣的,不如,我心情好的时候去厨房帮帮忙好了。”
没想到宁铮却真的认真考虑起来,他这么多年确实是在混吃等死,每日里都是喝药,喝药,无休止的喝药,在遇到楚灵月之前,他确实是随时准备赴死的,因为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在哪个角落里发病就会一下子抽过去再也醒不来。
但是遇到她之后,她重新点燃了他对生命的希望,重新有了对人生的期待,自从她给他看病以后,他的癫病就那日在宁宸重伤之时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差点又发病了,否则这些日子连他都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是个病人了,所以对于楚灵月他有了一种深层次的心灵依赖感,对于她的话也是认真考虑的。
“你随意,想帮忙就去帮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楚灵月并没有将他的话当一回事,所以也就敷衍着说了一句话,而她却不知道宁铮已经认真开始思考这事的可行性了。
“噗,二哥,你去厨房帮忙?难道你要做楚姑娘说的那什么家庭煮夫?”
宁柔给宁王妃敷完面膜给自己也敷了一张,听到宁铮的话后,不由得想到楚灵月和她们说的一些故事中那个家庭煮夫的话,顿时觉得这话用在宁铮的身上十分恰当。
“哼,有何不可?在这大燕王朝,只要我想做的事便没人能拦得住。”宁铮一本正经的回答了宁柔,宁柔只是但笑不语。
“对了,王妃,世子,郡主,明日我家里人要去田里收秋,你们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
楚灵月给宁宸换完药后收拾好东西站起身问他们。
“收秋?那是做什么?”宁柔不懂收秋的意思,呐呐的问出口。
“咳咳,就是将地里的粮食收回来,我们家主要种了三种农作物,有高粱、苞米、稻谷,稻谷就是你们平日里熬煮用的金米,高粱和苞米你们一般是不吃的,不过,高粱就是我每日里给王妃熬得啊粥品用的主材料。”
宁柔发出这样的疑问楚灵月也不觉得惊奇,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你能指望她知道这些农作物?
“啊,可是我们什么都不会啊,去了会不会被人嘲笑?”
宁王妃毕竟经见过事情,对于农作物还是有些了解的,但是如果让她去收割那些东西,她可就不会了。
“不会,谁敢嘲笑你们?你们若是去了,只会得到人们的称赞和惊奇,这样也可以间接的提高大将军和王爷在朝中的声望呢。”
“这样啊,明天么?那不如我们就跟着去看看?”宁王妃说着看了一眼宁宸,又看了一眼宁铮和宁柔。
“那就去吧。”沉默了半晌,宁宸才缓缓开口道。
“不过,还需要一个人留下来照顾将军,不如就宁王妃留下吧,就让世子和郡主去就好了。”
楚灵月想了想宁铮和宁柔毕竟是年轻人,让他们去田里看看还使得,让宁王妃也去的话好像有些托大。
“也好,我留下来吧,让他俩去。”最终宁王妃做出了决定。
“好,明儿一早我来叫你们,洛王殿下也要去的。”
楚灵月临走的时候还将这个消息也告诉了他们。
“表哥来了?他也去啊,那我们就更要去了。”宁柔闻言慕容熙也要去收秋,顿时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是要去的了。
“恩,那我走了。”这事就算说定了,楚灵月又回了诊室见慕容熙还在睡,这次他却是真的睡了过去,便关上门回家和爷爷奶奶商量收秋人员安排的事。
第二日一早,除了被安排留守在家的外婆和餐馆的李秀英、倚翠母女帮着做早餐,其余人全部出动去田里收秋,而楚家一直买了却一次都没用过的牛这次也终于派上了用场。
楚子青每日里都将那两头牛和一匹马当祖宗似的伺候着,喂食、刷毛、打扫牛棚马圈,都是他一个人做的,这段时间这三头牲口被他喂养得毛皮顺滑,油光水亮,身材壮实,比刚买回来的时候好了好几倍。
楚灵月天不亮便起来亲自做了早饭,让前去田里准备收秋的人吃了才出发,她昨天就去镇上的成衣铺按照宁铮慕容熙宁柔几人的身材各买了一套粗布衣衫回来,今儿吃完早饭就让几人换上,虽然跟去田里估计也帮不了多大的忙,但也要做好样子,不能穿着金光闪闪的衣裳去了丢人现眼,让村民们看了笑话。
慕容熙和宁铮都接过那粗布衣衫不说什么自行去换上了,宁柔却看着那衣裳有些傻眼,心道这样的衣裳也能穿上身么?所以接过来之后没有立即去换,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楚灵月。
“郡主,您若是嫌弃这粗布衣裳穿在身上会蹭了你娇嫩的肌肤,便在家里待着吧,就不用去了,反正去了也没指望你们帮多大的忙,只是让你们看看那热火朝天的场面。”
楚灵月看出了宁柔眼中的犹豫,微微摇了摇头,心道是自己托大了,让这些人去田里,那就是给自己找虐啊。
“没事,楚姑娘,我想去,我现在就去换。”宁柔见楚灵月有些生气,本来还有些看不上这衣裳,她怕楚灵月不让她去,那她就不能和表哥一起干活了,心里一急一把抓过衣裳进屋子里去换了。
待换好出来后,她和宁铮慕容熙三人互相打量了几眼,觉得也没那么难看,穿上这衣裳反而有一种乡土风情的感觉,尤其是和慕容熙站在一起活像一对农夫农妇,不由得心中甜蜜,哪里还顾得衣裳好看难看了。
“恩,不错,贵人们就是穿上这平民衣裳也一样俊俏风流,别具一格。”
楚灵月看了三人一眼开口道。
“走吧。”慕容熙听到楚灵月夸赞自己,脸上得意的神色一闪而过,说了一句话率先走了出去,宁柔看到他走了忙跟上去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一起,羞涩的低着头走着。
到了地头,已经有好些村民在地里收割了,此时的田里到处都是一片片的金黄色,地里都是一个个掩在苞米林子和高粱林子里的身影,人头攒动,边干活边说笑着。
楚家人做农活都是做惯了的,到了田里也不多话,拿着镰刀便开始噌噌噌的割稻谷和高粱穗,楚灵月带着三个贵人一边自己示范一边给他们教,宁铮一副虚心学习的模样,对这事居然充满了好奇心,学得还津津有味,宁柔便不同了,她苦着个小脸只是看着慕容熙。
“郡主,你还是找个干净的地方坐着看我们干活吧,本来也就没指望你。”楚灵月见她这样子伸手一指一块树荫让她去坐在那里,宁柔本来还待继续呆着,最后实在看着那镰刀触目惊心,拿都不敢拿,只好依着楚灵月的话去树荫处坐着了。
而慕容熙却二话不说,一手揪住一个高粱穗蹭的一下就割了下来扔给楚灵月,好像干的很熟练似的。
“表哥,你好牛,你怎么什么都会?”宁铮见了他潇洒的手法心中不由得羡慕,也想学他那般割高粱。
“学的。”慕容熙说了一句话便不再搭理她,也和楚家人一般噌噌噌的割起来。
楚灵月给宁铮教了半天他才勉强几分钟能割一个,她给他分了一块地方让他慢慢割,自己便凑到慕容熙身边去了,慕容熙割高粱穗,割下之后扔给她,她将高粱穗放成堆,等着楚子青来装在牛车上拉回去,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坐在地头双手拢着膝盖看着他们的宁柔顿时心中后悔的要命,暗道刚才她要是再坚持一下的话,说不定此时和慕容熙配合着干活的就是她了,看着他和楚灵月那样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好羡慕…
等等,夫唱妇随?宁柔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想到了这个词,不由得一惊站起身来。
对了,就是这个词来形容他们此时的身影最贴切了,除了这四个字再没有更加贴合他们此时动作的形容了,一直以来,她都故意的忽略着,忽略着慕容熙都楚灵月的与众不同和各种低姿态,各种破例…
若是以前,表哥哪里会像这样般娇纵一个女子?她想了想自己亲眼见过二人之间发生的事…
她在慕容熙跟前说话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而楚灵月从来都是口无遮拦,大刺刺的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而慕容熙从来都不生气…
慕容熙清冷无情,对待女子总是很厌烦,连裴明秀那样的京城第一才女都不看一眼,却对楚灵月有问必答,还多加相互,像牙行救人那次,他居然不惜调动县令来处理几个奴婢的事…
别人想要得见慕容熙一面都难,而慕容熙不看病的时候也经常待在这里,还只身带着她去瓷窑,为她烧出了那什么瓷砖,还给她弄来了那琉璃,她看了她家的房子那才叫羡慕呢…
若是以前,她还能骗自己说这是为了让楚灵月给他看病,但是现在…
田里那两个劳作的身影深深的刺激了她,慕容熙明明就对楚灵月有着特殊的感情。
这是她此刻才恍然醒悟,得到的结论。
心中一痛,她坐在地头便忍不住眼中流光闪烁,泪水连连,自己从小爱慕表哥,相信他不会不知道,而他却从来对她避如蛇蝎,他向来很少和她家来往,她知道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他极力的躲避着自己,即使是在某些场合见到了,也是冷冰冰的话都没有一句…
宁柔看着楚灵月想要恨她,但又恨不起来,在楚家的这些日子,她早就被楚灵月的征服了,她羡慕楚灵月的医术和什么都懂的本事,也从一开始有些轻视她到现在暗中膜拜她,但是,她却得了慕容熙的关注…
自己在低头胡思乱想着,便看到慕容熙已经很麻利的割了半畦地,此时正停下休息,楚灵月自然的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汗,慕容熙却分毫未动,还将头往她那边稍微倾斜了一下…
不仅如此,楚灵月还趁他歇息的时候拿过镰刀自己也要拽下来那高粱穗收割,但因为她的个子有点小够不着那长得十分高的高粱,便一跳一跳的跳起来想要拽住一个高粱穗割下来,但她即使跳起来还是够不着。
慕容熙见她如此,走上前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便伸手搂着她的膝盖将她托起来,几乎和那高粱一般高了,楚灵月欢喜的捉住一个高粱穗噌的一下就割了下来…
宁柔再也忍不住“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气冲冲的奔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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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感情戏要越来越多了,月儿也要真正的开始崛起了,还有一些重要的人物也要陆续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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