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月原本感冒就没好利索,此时又再次感冒,比上一次越发的严重,虽然下午已经喝过了药,但古代的中药退热是很慢的,此时的她又发起了高烧,自然她这病来的也蹊跷,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心病,是因为慕容熙。
慕容熙低头吻住了她的小嘴,滚烫灼热又温软如水的感觉让他浑身一震,他的身子突然一阵轻颤,觉得千万般美好的滋味尽在此刻,他初开始轻啄了一下,本想尝尝就离开,但身下之人好似一团火吸引着她,让他不由自主就沉沦进去,片刻之后他又低头轻轻的吻住她的小嘴,初开始浅尝碾磨,渐渐的越来越深入。
楚灵月此刻发高烧神智不是很清晰,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好像有千斤巨石压在身上般很不舒服,而且口渴得要命,想要起身却觉得自己被压着动不了,她以为自己梦魇住了,所以挥着手拍打着身上之人。
慕容熙沉浸在美好中不能自拔,直到身下之人呼吸粗重,快要窒息才不满足的放开她,看着她挥动着的小手轻轻的握住放入被子中,将被角掖好,自己坐在床边气息不稳的喘了半晌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起身去桌边倒了一杯水转身回来准备喂楚灵月喝下去。
楚灵月此时烧得难受,紧紧的抿着嘴唇,小脸皱成一团,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慕容熙几次将她扶起来想要给她喂一些水下去都不能,最后犹豫了半天,他不禁摇摇头将水先喝进自己嘴里再慢慢的给她喂进去。
梁春相接,慕容熙几乎又忍不住想要偷吻她,但感觉到她此时嘴唇干裂,一定渴极,只好微微颤抖着收起自己的*,专心给她喂水。
楚灵月正渴得嗓子冒烟,突然似乎有一股甘泉直直流入自己的咽喉,瞬间解了她的饥渴难耐,她本能的抬手拥住上面的人想要更多,小嘴也像奶娃似的一吸一吸,想要继续喝水,慕容熙一口一口的将水哺入她的嘴中,突然感觉到身下之人搂着他小嘴也吸着他的唇,不由得全身震颤,忍不住又一压下去极尽缠绵一番。
不知过了多久,身下之人渐渐的放开了他,他才抬起头来,伸手摸上她的红唇,觉得她的唇似乎肿了起来,此时楚灵月大汗淋漓,出了一身的汗,将被子也浸得有些潮湿了,他又抬手摸上她的额头,觉得比起之前温度似乎降下来许多。
他想了想起身将屋中的水盆端过来用布巾浸湿放在她的额头上帮她降温,心里不由得想到白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病成这样了?
她说了绝情的话又决然离去,他心殇吐血,聂五和聂七将他送回德顺楼后,他辗转反侧,想着白天她和他的对话,理了下思路,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叫进聂七来将他离开后她的所有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一遍。
当听到她去见丐帮帮主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问聂七具体情形,聂七却也不知道,因为自己那日被困在外面,始终没机会进里面去看一眼那丐帮帮主,所以也不知道和楚灵月见面的人是谁。
他思来想去想到楚灵月说的此生再不见面,什么友尽、缘尽、爱尽了,爱?想到这句话他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爱尽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对他有过爱意么?
越想越是不能安心,所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撑着受了伤的身子悄悄来到她的房间,本打算问个清楚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没想到却发现楚灵月病倒发烧。
“你这丫头,真是叫人操不完的心,什么时候才能省心些?”慕容熙边拧帕子继续贴在她的额头上边嘟嘟囔囔的说道。
折腾了一番后,他摸着她的额头温度渐渐的降了下来,才脱了鞋子上了床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躺下,他什么原则脸面的都不要了,只求她不要误会她,他想了想她话中的意思,一定是谁说过什么,否则她也不会问自己接近她是有什么目的了,他是有目的,但他的目的和她心中所想的绝对不会是一回事。
想到她将初次见面时的项链也扔还给了她,他心中顿时有些明了,大概和这项链有些关系吧,但是这项链是自己的母妃送给他的,说是要作为传家宝传给儿媳妇,所以他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才会毫不犹豫的将这项链给她戴上。
看来是这项链出了问题,他躺在楚灵月的床上一个人想着心事,半晌后只觉得楚灵月使劲踢着被子,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控制住,然后又将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她身上,或许发一身汗,明天早上就能好了呢。
慕容熙拥着她想了良久,渐渐的鼻息沉重,也慢慢的睡了过去,睡到半夜,突然胸腹间一股痉挛将他疼得醒了过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知道寒毒又发作了,此时寒气在丹田之处翻涌,想要破体而出,在四肢百骸中流窜,他忙起身运功抵抗。
可是这次的寒毒越发的严重了,若是没有药引,即使有雪影族巫师的解药也没法解毒,只能克制一段时间而已,他今日情绪波动过大,导致寒毒再次发作,此时已经不是他能运功抵抗得了的了,也不是楚灵月的针灸之术能解得了的。
其实若是自己能等的话,她的治疗方法是能慢慢的一点一点将他体内的毒素排出去的,这大概需要五年左右的时间,但是他等不了那么多年,只能靠雪影族巫师的解药来解毒。
这么多年他的父王和母妃一直在北雪境内寻找雪影族巫师,但都没能找到她,因为谁都没有见过她,包括他也并没见过,他回北雪国之前,他的父王突然传信来说自己已经得到了一颗解药,要他尽快回去解毒。
他当时以为似乎父王找到了雪影族巫师,和她求得了解药,没想到这是北雪国上官家族不知道从何处得来三颗解药,父王以答应联姻为条件和他们换得了一颗解药。
上官家和北王府在略有交情,上官虹被封为北雪国平南王,他一直想和自家联姻,将女儿上官晴儿嫁给他,但是他一直没同意,这次自己的父王却瞒着他答应了上官虹的提议,所以才再三催促让自己回国。
他一回到本国,便被父王软禁起来,然后请了媒人上上官虹家提亲,上官虹当即答应了下来并将一颗解药交给媒人带回来给父王,这一切他都是瞒着自己的。
他的寒毒已经刻不容缓,需要立即解毒,父王当即就命他吃下解药,然后助他运功将毒逼出体外,谁知那时候刚好聂五归来,他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在逼毒,也不知道自己就在屋子里,刚好母妃接见了他,问他回来有什么事,他当时也没有隐瞒,只是说宁宸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未婚妻。
母妃听说自己的侄儿找到了未婚妻,心中也颇高兴,便存了心思问起了这事的详细情形,聂五便说了金玉良缘之事,并说了楚爷爷去世和楚灵月就是他要好的人,他这样说原本是希望通过母妃将这事告诉自己,可是没想到自己当时和父王就在内室逼毒,他听到了他的话心中焦急,那时正在逼毒的紧要关头,所以他没忍住一口鲜血喷出,将快要逼出的寒毒又尽数逆流,窜入他的奇经八脉之中。
父王母妃不知此中缘由,还以为是自己和他二人功力不济才功亏一篑,他捶胸顿足,仰天长叹,后悔莫及,而自己知道他是因为听了楚灵月和宁宸之事受了刺激才会如此,这一切都是天意,怪不得任何人,当聂五得知自己的寒毒不仅没有解开,而是尽数流入经脉中,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话才造成他如此的,他差点拔剑自刎,后来却被他阻止住了。
而父王终究也知道了此事,他只是当时因为心急所以才做出了那样的判断,等事后他一想觉得蹊跷,便暗中叫了聂五询问,聂五不敢有所隐瞒,所以将自己在大燕和楚灵月的事都告诉他。
父王直到此时才告诉他他已经为他和上官晴儿订了亲,他当即表示不同意,说什么都不会和上官晴儿成亲,而父王却不容许他做此时,使他失信于人,所以才断了他和外界的联系,又将他软禁起来。
这段时间父王和母妃一直在寻找雪影族巫师,他那日逼毒失败后,父王用内里将毒素归拢仍然封入丹田中压制住,但是这回的寒毒发作次数会更加频繁,一个月有可能是两次,也可能是三次,而且发作起来会比以前更加厉害,若是没有雪影族巫师的解药为辅,他的内里根本压制不住。
他在王府中一直想要回大燕来,但是父王和母妃都不准,直到大燕盛世庙会开始,北雪打算派使臣出使的时候,自己才通过母妃进入皇宫冒险见了皇帝一面,向他自荐,表示自己在大燕生活多年,是最适合出使的人选,皇帝思虑了半晌后终于点头答应。
圣旨直接下到北王府,父王接旨之后怒斥自己,但圣旨以下,他也没办法再行阻止,但他还是可以干预此事的,第二日他便上书皇帝,建议皇帝派上官晴儿和他一同出使大燕,皇帝自没有不答应之理,所以又给平南王府下了一道圣旨,他这才借着这次出使的机会归来。
他一到大燕境地便忍不住几次想要偷偷潜回清泉庄来质问楚灵月,但毕竟跟着使臣团,他不能随意离开,直到快到驿馆的时候,他才给上官晴儿留了 一封书信,自己偷偷的离开。
想到自己经历的这一番波折,他长长的吁了口气,终于又有机会将她拥入怀中了,这一世,就算是死,他都要在她的身边,绝对不要任何人拆散他们。
慕容熙在黑暗中坐了良久,渐渐的身体越来越痛,他支撑着身体从双上下来将手伸入被子中再楚灵月的身子上摸了一把觉得她的体温已经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的温度,并没有开始的时候那么烫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刚出了楚家大门外,聂五和聂七的身影便从暗处飞了出来拜下去道:“主子,你怎么样了?”
慕容熙离开德顺楼的时候并没有避着二人,所以他离开后二人不放心也跟了上来,此时见他从楚灵月的房中出来后果然身形不稳,不由得窜了出来,他们此时再也不敢粗心大意,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我的寒毒发作了。”慕容熙神色淡淡的应了一声。
“什么?”聂七还不知道慕容熙的事,聂五一直不敢告诉他,怕他揍他。
“你们将我送到驿馆中去吧。”慕容熙忽略了聂七的惊诧,对二人发出命令。
“是。”二人答应了一声,搀起慕容熙飞奔而去。
到了驿馆中,三人悄悄的进了大燕为北雪国安排的院子,慕容熙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子,一进屋,便见桌子边坐着一个少女,眼神明媚,绝美脱俗。
“慕容哥哥,你回来了?”上官晴儿转头见慕容熙脸色不好的走了进来,忙站起来问道。
“你怎么来了?此时天还没亮,男女授受不亲,郡主若是没事便回去吧,当心被人看到说闲话。”
慕容熙见上官晴儿居然在他的屋中,不由得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淡淡的开口说到。
聂五和聂七二人闻言齐齐撇头鄙视他一眼,也不管他此时寒毒发作着呢,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暗道您在楚姑娘屋子里待了大半夜就不嫌男女授受不亲了,人家上官郡主只是在你屋子里待了一会儿你就嫌弃了,好歹找个靠谱些的借口。
“慕容哥哥,我估摸着你的寒毒快发作了,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睡不着,所以早早的起来过来看看你回来了没有,见你还没回来,所以…我便坐了一会儿。”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上官晴儿借着屋子里的亮光已经看出来慕容熙脸上的忍耐,心中思忖他大概是寒毒发作了,所以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我没事,你回去吧。”慕容熙见上官晴儿说话有些低声下气,知道他和她订亲的事其实也怪不得她,口气也缓和了一下道。
“慕容哥哥,这是剩下的那两颗解药,虽然不能完全解了你的毒,但是能控制你的寒毒发作,我不会用这个强迫你和我成亲的,当然,你若是自己愿意和我成亲,我会无比欢喜。”
上官晴儿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慕容熙,然后语声轻灵小声的说道。
北雪国平南王府和摄政王的北王府是世交,她小时候是见过慕容熙的,她自小便是他的跟屁虫,他在北雪国的时候她天天粘着他,那时候就是觉得他小小的人老成持重,整日像个小夫子般颇有趣,所以才喜欢跟着他。
可是自从得知他身重寒毒被摄政王送到九华山学艺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他,此次他回北雪国这还是她长大后第一次见到他,那寒毒的解药是她小时候救了一位躺在路边生了重病的绝美女子,那女子病好后临走时交给她的。
她当时说她也没有别的可以感谢她的东西,唯有这能解除寒毒的药丸做为谢礼感谢她,她当时并没有说自己的身份来历,她听说了之后大为惊喜,她早就在留意能够解除寒毒的方子和药了,没想到她不经意救下的一个女子居然有这东西,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当时感谢了那女子,并赠给她十两黄金作为盘缠打发她上路,后来便再也没见过那女子,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存着这药丸,本来想亲自赠送给慕容熙,可没想到小时候一别尽是数十年,等到这次他的寒毒到了最后的治疗期限,他才回到了北雪国,让她再次能够见到他。
原本平南王和摄政王府联姻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是一场政治联姻,但她听说了这件事后本来心中窃喜,小时候她就十分喜欢慕容熙,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没想到父王居然会选择和摄政王府联姻,但是多次遭到慕容熙的拒绝,而摄政王和王府向来疼爱爱子,因为他小时候身重寒毒觉得有愧于他,所以什么事都迁就着他,所以他自己不答应他们也迟迟未应承。
这一次,是自己告诉平南王她的手上有三颗药丸的,若是他们家同意联姻便将药丸赠送给慕容熙,父王将这个条件附加上后,摄政王果然很快便答应了亲事,并立即召回了慕容熙让他解毒,原本是准备解毒完后便迎娶她过门的,谁知中途出了岔子,他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紧要关头寒气逆流功亏一篑。
她心中难过,自从他回到北雪国之后她还没见过他,后来听说他要出使大燕,心中正哀伤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没见到他,他便又要离开,没想到峰回路转,摄政王居然上书皇帝让自己也跟着出使大燕。
她一下子高兴的什么都顾不上了,当即拜别爹娘,收拾停当跟着他上了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但是他待她却冷冷的,虽然举止有礼,一点都不曾失礼,但他对她这样的态度让她大受打击,一路跟着来此也闷闷不乐的。
她隐隐的感觉到他的急切,好像有什么事催着他一般,他没日没夜的赶路,路上也从来不出来和她说话,到了大燕境内,这一点表现得更加明显,昨日更是,还没到医馆,他便派人给她送来了一封信说自己有要事处理,让她先回驿馆。
到了馆内,她人生地不熟的,心中失落,也记着他到了寒毒发作的日子,所以早早的起来来他的屋子中看看,她知道他可能不在,所以来了之后才在这里独自坐了一会儿,没想到他这就回来了。
“多谢郡主赐药。”慕容熙听了上官晴儿的话一怔,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做,一时没有趣接她的药,聂五在旁边看的着急,忙上前两步一把代慕容熙接过药丸并开口谢谢上官晴儿。
“慕容哥哥,我们北雪国女子不像大燕女子般扭捏娇羞,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我自小便喜欢黏着你,虽然你那时候总是很讨厌我,但我还是喜欢你了,等了你这么多年,我终于有机会和你在一起了,没想到早已物是人非,也许你心中已经另有了别人,不过,我也不是小气之人,若是将来我们成了亲,我可以将让她做你的侧妃。”
上官晴儿顿了顿大着胆子开口,凭着女子的敏感心思,她能感觉得到慕容熙的心事,他必然是心里有人,所以才会对其他人摆出这般拒绝的姿态,但是他既是大燕的洛王又是北雪国的北王世子,将来三妻四妾是必不可少的,自己不如现在就做的大度一些,允诺他将来可以将自己喜欢的人也接进府中,或许她便可以在他的心里有一席之地了。
“我慕容熙此生只娶一妻,宁愿为平民,也绝不会三妻四妾,你小时候对我虽然有所喜欢,但人的心思总会变的,或许你现在对我只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一点心思而心生执着,其实,我并不适合你,而且,我确实心中有了别人…”
慕容熙听了上官晴儿的话并没有发怒,她的想法再正常不过,是这个时代所有的女子都会有的想法,可是,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人,怎么可以和她成亲?所以,他也只能将实话告诉她,况且,自己这寒毒之症若是找不到雪影族女巫,不知道药引是什么,可能也命不长久,何必再累了别人?
“此生只娶一妻?慕容哥哥,你…怎可如此残忍?而且,依你的身份,怎么能只娶一个妻子?别说北王爷和北王妃不会答应,便是我朝陛下也决计不能答应的。”
上官晴儿一听慕容熙的话眼泪便流了下来,没想到他丝毫不顾念小时候的情谊,即使是她天天跟着他,做了他的跟屁虫,那总是有些情谊的,他怎么可以如此直白的和她说了真话?
“所以,若是我父王母妃和陛下逼我的话,我会自请贬为平民,永存民间。”
慕容熙见上官晴儿泪如雨下,心中却也知道此事若是不残忍些告诉她真话,将来会更加没法收拾,那小丫头的眼里可是容不得一粒沙子,他光是无意中用了一下上官姓的名字,她便能将上官晴儿想成自己的红颜知己,他如何还敢再和别人有丝毫暧昧?
“你…你疯了?你怎么能这么做?”上官晴儿闻言心如刀绞,一番痴心错付,她等待了那么多年,也执着了那么多年,此时却被他*裸的拒绝,这份心意如何能平?
“我心意已决,你不懂,还希望郡主成全,至于解药的事,无论你给不给,我都不会强求,聂五,将解药还给郡主。”
慕容熙说完示意聂五将解药还给上官晴儿,聂五眉头一皱紧紧握着拳头不动,半晌,才受不住慕容熙的目光,将窜着的拳头伸向上官晴儿。
“郡主,还给你…”聂五想到都是因为自己的鲁莽才令慕容熙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不禁悲从中来,语声有些哽咽的说道。
“自从听说你身重寒毒离开北雪国之后,我自小便留意着祛除寒毒的药方和药丸,无意中得了这药丸后,我曾经烧香拜佛感谢上苍,让我得到这解药,就算你没答应亲事,我也必会亲手将药丸交给你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上官晴儿并没有接聂五的药,只是哭着诉说自己这些年来对他的心思和百般煎熬。
“多谢郡主大义。”聂五和聂七闻言齐齐低头向上官晴儿拜了下去,行了个大礼,没想到这上官郡主倒是个良善之人,即使主子不答应和她的亲事,也仍然将解药给了他。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只是这解药也只有两颗,最多能保你两次寒毒发作时不受寒气侵蚀身体之痛,我也知道你这寒毒会越来越重,发作的也会越来越频繁,若是不能找到雪影族巫师,那可要怎么办呢?”
上官晴儿虽然还在哭泣,但仍然说着该说的话,字里行间还是透着对慕容熙的关心,没想到他会如此决绝,连让自己和别人共同待在他身边都不行,只是他若是不能彻底解毒,迟早有一天会被寒气侵体,耗尽生命,想到这里,她心中更加难过,眼泪也越来越多了。
“我父王已经派出大量人手去找了,我也在暗中查找她的下落,这一切都是天意,若是能找到,那是我的命,若是找不到,还是我的命,命该如此,即使历尽千辛万苦想要改变,终究还是不能。”
慕容熙此时扶着胸口,暗中用内里压制着寒毒,若是自己的生命所剩无几,那他就是赖也要赖在她的身边,在最后的日子里陪着她,等身死的那一日再肚子找个地方默默离开,绝不要她看着自己死。
“聂五,你快将药丸给他服下吧,我去外面等着,你们助他将毒气引回丹田,再用内里封住。”
上官晴儿听到这话后觉得再没了希望,她心乱如麻,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开口吩咐聂五,自己慢慢的向门外走去。
“是,多谢郡主。”聂五再次对着上官晴儿的背影拜了拜,然后取出一颗要给慕容熙服了下去,他和聂七二人将他扶到榻上,开始运功给他疗伤。
楚灵月迷迷糊糊的做了一整夜的梦,梦中似乎有人压着她,她感觉自己差点被闷死,而且口渴了一晚上,也许是渴得太厉害了,好像梦中她居然喝到了水…
似乎她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那梦居然是…春梦?
想到这里她一惊坐了起来,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发现温热温热的,高烧一惊退了,身上黏黏腻腻的,昨晚被子裹得太紧了,出了一晚上的汗,估计烧退和出汗也有关系吧。
她觉得自己的嘴唇很难受,抬手抚了抚,突然一怔,忙从枕头下摸出茜茜给自己的那面镜子照了照。
这一照不要紧,便发现自己的嘴唇高高的肿了起来,她晃了晃脑袋,心中迷迷糊糊的想到,难道发高烧连嘴唇都肿了?这不科学,自己是大夫,当然知道这种情况是不大可能发生的,那是怎么回事?
突然想到了自己做的那个春梦,难道自己梦中被鬼压身了?她被鬼侵犯了?
“哎呀,好恐怖。”楚灵月想到人们从常说的鬼压身,难道她被鬼亲了?想想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姑娘,你起来了?”慧香端着一碗汤药和一碗米粥走了进来,这是李秀英一早起来给她熬得药和米粥,她听到楚灵月的声音才给她端了进来。
“恩,药已经熬好了?”楚灵月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慧香便走进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是,是夫人一早起来便熬着的,您今儿身子怎样了?可是好些了?”
慧香见她今日气色不错,脸色红扑扑的,虽然嘴唇看起来有些奇怪。
“恩,好像烧退了,你先去打水我洗个澡再喝粥吃药吧,昨夜出了一身的汗,黏黏腻腻的难受死了。”
楚灵月将自己的衣衫脱了下来,拿出干净的衣裳准别洗个澡再换。
“是。”慧香答应了一声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和红梅抬来了一桶热水倒入澡桶中,准备伺候楚灵月洗漱。
“我自己来吧,你们出去吧。”楚灵月还不习惯让别人伺候自己洗澡,所以将两个丫环支了出去。
“是。”两个丫环见她好像真的无大碍了,便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让她自己洗漱。
此时虽然是冬天,但家里买了上好的木炭,房子盖的时候,楚灵月便整体盘了地龙,此时木炭将整个炉灶生起来,屋子里暖烘烘的,她等着两个丫环出去之后,才脱了衣裳进了木桶,自己洗了起来。
她搓着搓着发现自己的脖颈间锁骨上有些发疼,又拿过茜茜送给她的镜子照了照,蓦然发现锁骨之上有几道浅浅的红痕。
“啊…”楚灵月看着自己的嘴,又看到自己锁骨上的痕迹,不由得吓得叫出声来。
“姑娘,怎么了?”慧香和红梅二人守在外面,准备等她洗完澡后倒水,突然听到她的大叫声,都慌忙跑了进来。
“慧香,昨晚你睡在外面的套间里么?”楚灵月此时努力回忆着自己做的那个春梦。
“是啊,姑娘,怎么了?”慧香狐疑的答应了一声,不知她为何会如此问。
“那昨晚,你听到什么动静没有?”楚灵月怀疑自己的房间里进来过人,那春梦很可能不是春梦,而是真的有人对自己做了什么。
“没有啊,昨晚我就起来添了两回炭,并没有听到你屋子里有什么动静啊。”
慧香想了想回答道。
“那…”楚灵月想问慧香那自己的锁骨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突然一惊又顿住了,若是她这样问了,那还不羞死人,这里可是古代,并不是现代啊。
“姑娘,到底怎么了?”
慧香见楚灵月神神叨叨一脸紧张的模样,不由得追问道。
“哎,没事,你们出去吧。”楚灵月慢慢的想起了昨晚的事,好像确实有人进来自己的屋中了,她口渴的要命,想要起来下地倒点水喝,但是身子被压着动不了,后来她好像喝到了水,本来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此时想来,那感觉那么真实,哪里是做梦?一定是有人给自己喂水喝了。
可是,谁会那么大胆,敢半夜闯入自己的屋子?她想了想心中便有了答案,她回想梦中自己隐约闻到的那股熟悉的气息,便基本确定了那人。
“混蛋,欺负人…”楚灵月不禁摸着自己的嘴唇和锁骨上的痕迹,那人出了慕容熙还有谁,她以为是做梦,本来梦中梦到了她和他在亲热,自己醒来的时候还觉得不好意思,想着做个春梦也能梦到他,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她都说了和他一辈子不来往,十辈子不再见那样的狠话了,他又来做什么?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那国宝项链她也还给了他,他们之间已经一刀两断了,还来做什么?
还偷偷的占了她的便宜,不行,这口气她咽不下去,即使他和他的红颜知己要双宿双飞,那她也要问明白为何要对她做这种事。
心中恨恨的想了半晌,才起身擦干身子换上干净衣裳,梳洗完毕又喝了粥吃了药,便见茜茜一身清爽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
“茜茜,这么早就起来了?在我家住的还习惯么?”楚灵月见茜茜来了,招呼她过来吃早饭,又命慧香去餐馆拿一些油条包子和汤来。
“习惯,太习惯了,你们家真好,比我以前在雪影族的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我住在这里都不想离开了呢。”
茜茜高兴的说道。
“呵呵,只要巴图大伯能舍得你,你就嫁到大燕来好了,这样就可以永远住在这里了。”楚灵月等慧香端来了食物,一边招呼她过来吃,自己也坐下陪她再吃一点。
“呵呵,灵月,你别打趣我,对了,你好厉害啊,这餐馆、医馆还有那边的工厂都是你的主意么?你是怎么想出来那么多东西的?那些东西真好,尤其是那护肤品和包包,那包包真好看。”
茜茜已经将楚灵月家餐馆了个遍,参观完后由衷的发出赞叹。
“是啊,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等下我带着你去转一圈,你随便挑选几个包包和那些护肤品,我都送给你,马上还有一家成衣店要开了,到时候给你也裁几身。”
楚灵月明明比茜茜小,却像个姐姐似的对她照顾的很是周到。
“哎呀,太好了,太谢谢你了。”茜茜雀跃着高兴的说道。
“谢什么?难道我们如此投缘,今儿要忙的事还很多,吃了饭你就跟着我,先和姑姑合计一下将这几日生产出来的那批护肤品包袋送过去,然后还要去买一些地,用来建琉璃厂。”
楚灵月安排着今日要做的事,茜茜听得满脸兴奋,发誓要好好跟着她学习。
二人吃完饭便出了屋子准别先去楚姑姑那边,顺便要问问吕生这两日什么时候过来,她要和他商谈做旗袍的事。
刚出门便见聂五在大门口徘徊,楚灵月眉头微皱,想到昨夜慕容熙暗袭她不由得面上有一丝怒气。
“你怎么来了?”她闷闷不乐的问出口。
“楚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聂五见楚灵月气色尚好,而自家主子却为了她成了现在那般模样还在为她着想,不由得心中有些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