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和裴荆州的通话后,黎忧丢开手机,起身去打开带回来的行李箱。
行李箱较重,其实衣服只装了两三件,真正重的是她给裴荆州带的礼物。物质上的东西裴荆州都不缺,但如果太简单了也显得没诚意,所以她准备了很多份礼物。
有一份是她跟妈妈学织的围脖。
她知道裴荆州适合黑色,或者深棕色,但她偏偏织了一条纯白色的围脖,期间失败过很多次,收边搞得七歪八扭不太好看,不过好在最后的成品还算尽人意。
毕竟失败是成功之母。
还有她自己做的相册集,里面全都是这些年来她和裴荆州的照片,也有裴荆州单独的照片,全都是她拍的。
因为裴荆州是一个不爱拍照的人,自拍更是没有,全靠她每一帧抓拍记录。
然后就是她等了半年的一款男士定制手表,是百达翡丽的,价格高达七位数,很贵很贵,几乎花掉了她这些年的大部分存款,但是很值得。
另外还有一支钢笔,也是定制的,笔帽里面还有她和裴荆州姓氏的缩写。虽然不是最贵的那个牌子,但也花了近六位数。
她想啊,裴荆州用笔的地方多了去了,送钢笔给他,一定会用得上。
最后的最后,就是戒指了。
是铂金对戒,两枚都是素圈,没有任何花纹雕饰,也没有什么象征和寓意,就是她觉得素圈的好看,适合。而且裴荆州的手指那么好看,戴上这种素圈的戒指肯定好看死了。
把这些礼物列出来摆在床面上后,才发现礼物也不多,也就五个。
就是包装盒占地方。
另外行李箱里还有个蝴蝶型的记忆枕,适合老年人用,这是她在曼谷很有名的一家店里买的,据说制作工艺非常罕见,而且效果奇佳,有很多人专门从各个国家坐飞机到那里去买。
她也算是跟风,不过她做的功课都说确实很有用,希望这次跟风跟对了。
“好啦,现在是穷光蛋了。”她看着面前的一堆礼物傻笑。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
黎忧吓一跳,赶紧拉过被子把这些礼物遮住,有半截没遮全,不过她也没注意到,过去打开门。
见是外婆站在门外,黎忧咧嘴笑:“外婆,你怎么还没睡呀。”
关素灵:“你难得回国一趟,白天大家都在一起,外婆也没机会跟你说说掏心窝子的话。”
话落,关素灵朝黎忧身后的屋子里看了看,问道:“方便外婆进来吗?”
“当然方便。”黎忧赶紧让开,把外婆请进了卧室里。
这间卧室是独属于黎忧一个人的,在黎忧出生没多久,关素灵就给黎忧空出了这间屋子,作为黎忧一个人的卧室。
秦楚和黎忧虽然同样都是关素灵的外孙女,但其实待遇还是有一点区别。
偏心也不是一开始就偏心,而是长此久往的相处下偏心。秦楚和秦拙宁出生后,有爷爷奶奶照顾,莫予妗那几年也是半息影状态,一直陪伴在儿女身边。
黎忧就不一样了。
黎怀生的父母早逝,也就注定了黎忧出生没有爷爷奶奶。那几年是正逢外交部忙碌的时候,莫竺在生完黎忧没多久就上任了深市市长一职,黎忧一到五岁的童年几乎都在关素灵身边长大。
所以对关素灵来说,黎忧从小就养在身边,几乎就是她的心肝宝贝一样珍贵。
自然也就对黎忧的偏心会多一些。
关素灵进来时说:“我常常让人打扫你的房间,就怕哪天你突然回来因为粉尘刺鼻晚上睡不着。还别说,你真是我带大的,没几个人能比我更了解你,你看你这次就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回来,好在你房间经常打扫着,不然你今晚肯定睡不着。”
黎忧上前挽住关素灵胳膊:“真要是睡不着,我就来外婆房间睡好了。”
关素灵笑话她:“都多大了还和外婆一起睡。”
“就是五六十了也要和外婆一起睡。”黎忧把头靠在关素灵肩上,像小时候一样撒娇。
关素灵心里别提多满足。
她拉着黎忧过去坐下慢慢聊,到床边时,随手掀了一下床被,看见床面上放着一堆东西。
关素灵收回手,问道:“小忧,这些是什么?”
在外婆面前,黎忧没有藏着掖着,老实巴交说:“是我给裴荆州准备的生日礼物。”
“小裴生日?”关素灵还不知道这次黎忧回来是为了裴荆州的生日,还以为她又是跟之前一样,临时起意打算回来,故意给她惊喜。
结果倒好,这惊喜是给别人的。
黎忧点头:“嗯,明天就是裴荆州的生日了,所以我提前一天回来给他过生日。”
关素灵哼了哼声:“女大不中留,这外孙女大了也不中留。”
黎忧嘿嘿傻笑,然后拍拍床面示意道:“外婆你先坐。”
关素灵应声坐下。
黎忧立即去拉开行李箱,拿出那个蝴蝶型的记忆枕到关素灵面前:“外婆,这个送给你。”
关素灵微微愣住,反应过来赶紧伸手接过:“这是送给我的?”
黎忧点头:“嗯,送给您的,这个叫记忆枕,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增加记忆的功效,但可以缓解您的颈椎疾病,更保护好您的脊椎。”
关素灵又感动又欣慰:“每次回来都给外婆买东西,你呀,多给自己买就好了,外婆想要什么哪还需要你掏钱。”
黎忧在关素灵身旁坐下:“我给您买的,跟您自己买的,那意义都不一样。”
关素灵几乎笑得合不拢嘴。
跟许多长辈一样,表面上说着不该买的话,实际上欢喜得紧。
祖孙俩聊了许久掏心窝子的话,黎忧跟外婆说了爸爸妈妈的近况,以及她的学业,像个小话痨一样叽叽喳喳说了半天。
不知不觉聊到黎忧的终身大事上,关素灵把爱不释手的枕头放在一边,握着黎忧的两只手问道:“你跟那个小裴到什么进度了?”
这话从外婆口中问出,黎忧没往那方面想,老实巴交说:“我想,我应该是要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