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忧说完,拉着裴荆州胳膊:“走吧走吧,去休息。”
裴荆州正要跟上,忽闻莫竺一声带着提醒意味的轻咳:“咳咳!”
黎忧脚下止步,扭过头去看向妈妈。
莫竺将那盘水果递给黎忧:“给你们洗的,你们吃吧。”
“好嘞。”黎忧接过那盘水果。
莫竺提醒道:“等会儿早点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黎忧乖乖应了声:“好,我知道了。”
应过这话,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裴荆州带去了那间卧室。
关上门,黎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锁,生怕爸爸妈妈突然闯进来。虽然她也不能在这屋里待太久,但和裴荆州单独相处的时间里,她不希望被打扰。
她把果盘放在一边,她过去将窗帘拉上。
待她转过身来,见裴荆州已经拿了果盘里的水果正在剥皮。
她走过来问他:“现在感觉好点吗?要不要早点睡觉?”
“不是很困乏。”裴荆州将剥完皮的水果递给黎忧:“你吃。”
黎忧接过就吃,边吃边说:“你知道吗,t国是生产山竹最多的国家。”
裴荆州:“我记得在这边,山竹是另一个称呼?”
“对!”黎忧几口便吃掉了裴荆州剥给她的山竹,回答说:“在这里叫莽吉柿,跟榴莲齐名,称得上水果王后。”
裴荆州问:“那你更喜欢吃榴莲,还是更喜欢吃莽吉柿?”
黎忧本来想回答喜欢吃莽吉柿,她对于榴莲并不是那么热爱,可瞧着裴荆州的眼神时,她到嘴边的话锋一改,眨着眼睛说:“当然是喜欢吃你啊。”
裴荆州说着风凉话:“可惜你今晚没有口福。”
“我就那么一说,谁要吃你了,一点都不好吃。”她撇撇嘴,又拿了一颗莽吉柿转身:“你早点休息昂,我出去了。”
还没等她走出两步,身后裴荆州手伸过来,扣住她的腰身,将她往后拉。
她脚下后退,背靠近裴荆州怀里。
他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身上酒气重,身体也是滚烫得厉害。
她扭动了一下身体,裴荆州说:“别动,让我抱会儿。”
黎忧提醒他:“抱歉这位先生,我今晚没有口福,你就不要勾搭我了。”
裴荆州轻笑:“你猜我现在是清醒的还是迷糊的?”
清醒还是迷糊?
本来觉得裴荆州是清醒的,被他这么一问,她忽然又不确定了。
她把手里莽吉柿放一边,掰着他的手腕转过来面对他,两人身体仍然贴的很紧,她仰着小脸看他。
对视片刻,谁也没说话。
直到黎忧忍不住直接问了一句:“刚才在外面你是不是装醉的?”
裴荆州笑着反问她:“你觉得呢?”
此刻裴荆州露出的笑容,跟刚才她叫他笑时露出的笑容完全是两回事。
刚才那个是刻意扮乖。
现在分明是腹黑得不能再腹黑了!
敢情在她以为可以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逗弄裴荆州,并因此沾沾自喜时,结果是裴荆州在逗弄她,而她自己浑然不知。
这么想着,黎忧直接推开他,脚下保持的距离在她一只手臂的距离之间,然后双手环胸,侧过身。
裴荆州朝她靠过来:“生气了?”
黎忧噘嘴:“没有。”
裴荆州手臂伸过来,动作轻柔将她拥住,再将下巴搁在她肩头,略哑的嗓音说:“也不是完全没醉。”
他的呼吸洒落在她颈窝里,热热的痒痒的,她缩着脖子躲。裴荆州察觉到她在躲,温热的唇瓣贴紧她的脖颈。
黎忧很喜欢这样的亲昵,但是现在是在她家,爸爸妈妈来敲门,她惊慌,赶紧推开他的脑袋,因为太沉,她用手肘抵在他胸膛上:“裴荆州,裴荆州……”
她着急,连喊两声。
裴荆州手臂往后伸,扣紧了她的腰肢:“在呢。”
黎忧用手肘推着他胸膛:“你别闹。”
裴荆州低声笑道:“没闹。”
“起来。”
“不起。”
“裴荆州!”她明显急了。
裴荆州几乎是赖在她身上,听着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唇角的笑意加深。他慢慢抬起头,亲了亲她脸侧,低声说:“你还没叫我哥哥呢。”
黎忧:“你再叫一声姐姐。”
裴荆州:“姐姐。”
说叫就叫,几乎毫不犹豫。
黎忧转过身来面对他,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后脑勺,她咬了咬唇瓣,表现得淑女一点喊:“哥哥~”
裴荆州听完脸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还很淡然的说:“其实没什么感觉。”
一听他这话,黎忧气呼呼的戳了戳他胸口:“你还想要什么感觉?要真有什么感觉,你今晚都别想睡了。”
裴荆州说:“睡不着也得睡,不然岳父大人将我赶出去怎么办?”
黎忧:“要是爸爸把你赶出去了,我又出去把你捡回来。”
裴荆州低声发笑,在松开她放她出去之前,在她耳边提了一句:“还没亲亲我。”
黎忧脸颊微热:“那你闭上眼睛。”
裴荆州照做,闭上眼睛等待。
黎忧脚下慢慢往后退,然而裴荆州似早有察觉,在她往后退出不过半步,就被他手臂揽了回来,摁在怀里亲了亲。
黎忧想着妈妈的话,回亲了亲裴荆州,让他满意了,这才得到自由从怀里出来。
“你早点睡。”她说。
裴荆州醉眼朦胧看着她应道:“嗯。”
黎忧出来后,小心翼翼带上房门。
一出来,就看见爸爸和妈妈都坐在沙发上,她心跳如鼓,慢吞吞走过来,似壮烈豪迈奔赴刑场……
莫竺抬眼,见们吞吞走来的女儿,指了指另一边的沙发:“出来了,坐吧。”
黎忧乖乖坐下。
莫竺递给身边的老公一个眼神,黎怀生当然更想旁听,但他更听老婆的话,站起身说:“我去醒酒了。”
莫竺嗯了声。
黎怀生从黎忧身边走过去,俯身用手拍拍她肩膀:“别怕,你妈不吃人。”
黎忧心头一哽:“……嗯。”
待黎怀生一走,这下就只有黎忧和莫竺两个字。
莫竺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女儿身上:“不交代两句?”
黎忧知道说其他没意义,直接说:“我们会结婚的。”
莫竺闻言,温柔的笑:“妈妈当然知道。”
黎忧咧嘴笑,又问道:“妈妈会反对早点结婚吗?”
“不会反对。”莫竺看向黎忧:“因为妈妈相信真挚的爱情,所以妈妈相信你遇到的也是最真挚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