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不死,又非长眠,也不是归于寂静,只是停住了一切,将生死、平衡生死的中心,全部冻结在一个缝隙般的节点上,真是可怕的力量!”
太一不明白列姑射衣,或者说列姑射一族做了什么;源紫衣、瑶池元君也是懵懵懂懂,仅仅认为列姑射衣“杀”了祝融共工,最多看成彻底的“杀”,禁止对方转生的“杀”;
资深的帝俊却看得非常清楚,在他眼中,祝融共工已经失去了存在之灵特有的“灵”,他们被从时间、空间、领域、维度,甚至世界中永远“放逐”了出去。
“冰雪的力量有这么大”帝俊暗忖,他心中隐隐有些触动——过往追求的那些力量,看起来都非常高端,但他始终不做太深的修行,不断在寻找更加高端的力量,却忘了开发自己的本源!
“冰雪的力量这么可怕”帝俊是心中思索,蚩尤是嘴上掩饰不住的惊叹。
作为统帅,蚩尤忍不住说了一句后,赶紧强压情绪,尽力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至于瞬间丢了两个最重要打手的桑水氏,则变得歇斯…
没有,她丝毫没有歇斯底里,只是眉头紧皱,心中各种情绪翻腾,可表面上克制的不错,颤抖着声音向蚩尤请罪后,就退到了一边,看起来连新帝的帝位也不在乎了。
老童、伯称对视一眼,有些纳闷的用神念——也就是神族对精神通讯的叫法,对桑水氏发出了简单的询问。
没有搭建的平台,神族的神念也好,仙族的仙识也罢,都只能勉强表达模糊的意思,有时候还比不上眼神互动,但胜在隐蔽。
老童是“怕老婆”,把桑水氏奉为家主乃至国主;
伯称尽管和桑水氏不对付,可此时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完蛋另一个也没好,必须指望着桑水氏,所以他们才代表各自势力向桑水氏“请示”。
“别问了,现在形势不对,我们老实一点儿,新帝什么的放弃吧,但愿神皇冕下不会清算我们!”
比起老童、伯称这两个土包子来说,桑水氏也算是“留过洋”,在中土三方生活了不短的时间,在某些领域上眼界较高,虽然天赋点主要点到了宫斗上,可祝融共工的不对劲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这么强大,在我身边时却一直不声不响,说明他们谋划不小,千万别连累到我!”
青帝曾对太一说过,两个神族创造新的神族,不一定非得是一男一女。神族的繁衍与人类差别极大,他们是用身体、精神体能量,再加上一部分法则能量来创造新的神族。
“可正是因为付出了身体、精神体的能量,还要搭上一块法则碎片,造成神族对于子嗣极其看重,视为自身生命的扩展。”
以上是青帝给太一做的总结,玄帝深以为然,黄帝…她没有过创造新神族的经验,对此不予评价。
不过青帝说的这些,对桑水氏统统无用。
她和老童、赤帝创造共工、祝融的过程极为简单,对方出全力,她随便触发了一下法则,便“生”出两个新神,这也让她对祝融共工的感情非常淡薄。
“说起来,我的法则怎么发动,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桑水氏眼神闪烁着,心里忍不住嘀咕,“现在回想一下,似乎是老童、赤帝的能量一出现,法则就随着自主启动!”
“深想的话,很像是这种法则在利用我的名(身)义(体)‘骗取’神族的能量!”桑水氏猛然间惊出一身冷汗!
有阴谋,并且自己已身在局中,这让标榜自强自立,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桑水氏深感头疼加恐惧。可是这事儿又不能跟别人明说!
“只求神皇能知晓我的无奈与苦衷。”桑水氏不奢求能瞒过神皇,只希望神皇能“拉”她一把。
“事已至此,我们别无选择。”蚩尤环视左右,发现神族一个个变成了霜打的茄子,又蔫又萎,不得不挺身而出,接下第六场赌斗。
“你的主帅,决定该由你来做,我只有建议权。”帝俊力劝蚩尤,不要这么急于出场,对方才拿到三局胜利,之后还可能有转机,但蚩尤不同意。
蚩尤认为:到他这里,其实已经是决战了,如果他输了,之后的赌斗里,剩下的神族肯定出工不出力——他们丧失了心气,不会有勇气与对手拼死决战。
帝俊心中还有其它的想法,可没法明说,只好耸耸肩,任由蚩尤决死一战。
“桑水氏,我若是像祝融共工那样无法回来,你接替统帅的位置,大庭、神农、伯称为辅佐。”蚩尤扫视了一圈后,把目光定在桑水氏身上。
如果是是之前,收到这样的命令,桑水氏绝对开心到想翻跟头,现在嘛…她正心虚呢,不想再闹任何幺蛾子,但蚩尤的话又不能不听,否则更显出她心里有鬼。
“喏…”桑水氏含混的应了一声,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蚩尤牛眼怒瞪,重重的看了桑水氏一阵后,发出沉闷的吼声:“进!”
兵主战车先是缓缓启动,然后猛的加速,冲到了战场中心,跟着战车一起移动的,是蚩尤的兵主战兽阴阳貔貅,也就是太一非常熟悉的大熊猫!
“这只大熊猫好像有点儿真的大啊!”
蚩尤没打算出阵前,并未召唤兵主战兽,等到他“发令开车”,一团黑白光气才在他的车旁汇聚,随着战车止步于战场中心,黑白,也可能是阴阳光气,终于凝实成一只巨大的大熊猫。
太一看见大熊猫时,先是心头一惊,接着又想到这是山海界,有什么动物都不奇怪,然后便细细打量起这只“战兽”。
整体而言,这就是一只放大了几十倍的大熊猫,匍匐在那里,完全是一座毛茸茸的小山。
憨态还留存着几分,不过体型大到这种程度,怎么看都是充满了威慑力。
“让鹦鹉族准备。”弥生轻声对南子吩咐道,她看着战场中心处那两座碰不得,甚至看一眼都略感刺痛的冰雕,嘴角微微翘起——蚩尤掉进了她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