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李先生？”陆明连着喊了两三句，凌虚一指似乎都没有听见，他只能伸出手稍稍推了一下。
这是正常游戏号，因为碰到手的时候面前会跳交易菜单。
“啊？啊，”凌虚一指这才反映了过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反应过来是陆明在叫自己，“啊，不好意思，刚才现实里有些事情走开了……”
“哦——”陆明拖长了尾音，笑着问了问他的情况。
各方面都挺好，国内响当当的名牌大学硕士研究生、在亲戚的公司有过一段管理经验，业绩如何没有说但他眼神里全都是自信。
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并且现在拉车帮属于是个人都要的状态，要挑也是人家挑。
其实陆明现在的确是一点意见都没有，但想了下，有些事情，还是得一开始就说清楚来。
“李先生可能不太清楚吧，我们帮会这些事情呢……严格来说，可能连工作都不一定能算上，就更不用谈事业了，帮会管理……说是管理哈，但其实跟管理一点关系都没有，绝大多数事情都是鸡毛蒜皮……”
“您这就太自谦了，我来这里，可不是坐办公室的，事情越多、我越高兴。”
任何一个人、去任何一个地方求职，肯定都会说这样的话。
实际如何那只有天知道。
“这……”
陆明还没开口，凌虚一指就说道，“您是不是怕我做一两天就走了呢？”
陆明很尴尬。
这家伙怎么这么实诚呢？
“那您觉得，您去招其他人过来帮忙，他们就肯定会待得比我时间长吗？世人对游戏经济的印象还停留在公会靠从游戏公司吃充值返点的阶段，大家对这个心存偏见，都觉得做不长远，人员流动性本来就非常强，您如果真的要求每一个人都把这个当成事业来安安稳稳得做，那肯定是不现实的，那既然可以招其他人为什么不能用我呢？我不认为我达不到贵帮招收其他人员的标准。”
太实诚了啊这……
陆明跟身旁两人稍稍商量了一两句，都没有什么意见，这种事情，本来也没有必要问那么多人，便直接伸出了手，“那还希望李先生到时候不要嫌弃我们屈才了。”
凌虚一指和陆明握了下手，“您怎么会这么想呢？现在是我坚持要求贵帮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怎么好意思生出这种无·耻的想法呢？”
松开手，陆明满脸客气得说着，“我们帮会的情况吧，刚才也跟你说了，现在呢，缺人手主要是缺代工中介那一块，事情呢，也主要就是去外面找工作室和有需要的玩家，给他们介绍介绍我们的情况，其实这个东西我们帮会之前也有，不过之前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闹，现在想做大来而已，
工作室那边可能还好一些，毕竟有迹可循、能找的到人，但玩家那边的话呢就真的只能闷着脑袋瞎撒网了，到时候一个一个谈过去成果也不一定能有多少，当然，最好就是也跟工作室一样，去找那些规模还算比较大的公会，找他们接团体生意，这样可能轻松一些，效率也比较高。”
凌虚一指一听，“效率是高，但在下觉得，这应该不是长远之计吧？”
陆明有些疑惑，“嗯？”
“其实我觉得，这种劳务中介，不管是买方还是卖方，工作重心最好都不要放在团体客户身上，简单确实简单、也的确更容易做起来，但毕竟两方都不是我们的人，从服务态度、时间到完成质量，我们帮会都不好把控，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争端，客户很容易流失，影响太大，到时候不能段时间内把窟窿堵上，影响团队内部士气，岂不是更危险吗？”
“这……啊对，事情是这样没错，做单人客户生意的确才是正道，但现在毕竟还是属于推广期，人手的确不一定有那么多，还是集中来做一些宣传可能效果会更好一些。”
“为什么要集中宣传呢？”凌虚一指问道，“恕我冒昧，其实我之前也曾经做过一段地推，其实最好的宣传，就是让客户自己口耳相传，你说花1000万请一个国际知名明星过来拍广告，钱花那么多，效果真的好吗？
其实产品销量，跟代言明星人气并没有本质关联，说句实在话，这都是场面事，是为了博个面子，真的想做好，还只能从小地方着手；
其实说句实在话，做宣传，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小区一级楼梯一级楼梯贴小广告，不过那个是发展初期阶段才好用的方法，做大了之后就不太好意思了；
除开小广告以外，还有一个效果比较好的，是赞助一些价值比较低但用量非常大的东西，比如说，圆珠笔、塑料袋，这些东西本来就便宜，也不需要做太精美，就用普通的油墨随便印一两句宣传语，一个可能也就是那么几分钱，看着是没有多少作用，但这些东西老百姓是离不开的，看一眼两眼、人家可能不会放在心上，但如果是每时每刻都在看、都在接触，不说相信这个品牌，最起码也会有印象，这种潜移默化的营销，才叫真正的营销，请明星代言、赞助各种大型活动，其实都是面子工程。
就我们帮会这个事情而言，我觉得，最好的营销……
是去各个工会，无论正魔、无论大小，发展兼职销售……额，但不要弄得太正式，也不要给太高的报酬，或者说干脆就不要报酬，就给些小恩小惠，比如说……带个副本、让个刷怪点、免一次两次传送费、帮着做几次任务，让他们以后在他们帮有人需要找生活玩家做代工的时候提一些我们帮会，这就可以了；
这都是蝇头小利，但再小也是利、再小也是人情，人家会说，但不会上心，不会一直抓着人家客人不放让他一定要来我们这边，可能也就是很自然得随口说一两句、还了我们人情也就算了，但就是这种漫无目的的介绍，才会让人觉得背后没有利益驱使，是他自己之前用过一次之后觉得我们这边服务好、自发过来宣传的，这效果，其实是最好的。
当然，这个要做起来需要时间，一开始也很难判断起到了多少效果，前期的话，其实也可以借鉴一下传销模式，高提成、高返点，一级一级发展下线，这个立竿见影，效果绝对的好。”
陆明有些心虚，昨天还被盛世当着面说“非法集资”呢，今天又来一个。
“这……传销……不、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