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间里,京城的小倌馆都留下了孙小满的身影。
一提到孙娘子,小倌们都会心一笑。孙娘子从来都不作践小倌,总是拿他们当朋友相处,临走了赏钱也比旁人多一分。只是这位孙娘子有个坏习惯,喜欢眼下有痣的小倌,只要眼下有痣,她就会想方设法找到这个小倌,与他在房里相会。
孙小满的暖气生意越做越大,一些小面积的宅院她已经交给大牛来设计,设计好了由她把关。京城里刮起了暖气的旋风,一些大的商家店里若是没装暖气都不好意思和人去谈生意。
为了能让自家暖气尽快按上,管事的打听到了孙娘子喜欢逛小倌馆的喜好,不少人和她谈生意就选在了小倌馆里。
孙小满对此还挺满意,跟着他们一起去,即谈了生意,又能顺便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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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你别拖我,我对喜欢找小倌的女人可不感兴趣。”曲博文一脸抗拒的表情。
“为了咱们的博云楼你就牺牲下色相。”向天诚拉着他往翠桥走去。
“为什么不是你去,我可听说了她喜欢眼下有痣的小倌,正好你也有颗痣。”曲博文甩开他的手说。
“听说她奇丑无比,小弟怕崩不住。咱们博云楼马上要谈比大买卖,暖气要尽快按上才行。博文兄,你就牺牲一下自己吧。”向天诚讨好地做了个揖。
“不行,要去一起去。别忘了,你才是博云楼的大股东。”这事曲博文才不答应,他还要为自己未来的妻守身如玉呢,一想到那个像小白花一样的女孩,曲博文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同去就同去,咱们可说好了,那个魔女看上你,你可不能跑。”
曲博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就这么说定了,她要是看上你,你也不能跑。”
“成交!”两人拳头一碰,一起往翠桥走去。
傍晚,华灯初上,翠桥里浮动着暧昧的气氛。远远就能听到谈笑的声音。
台子上有人咿咿呀呀地唱着戏,台下孙小满靠着一个清秀的小倌给台上的人叫好。
“银倌,岚歌唱的真是一绝啊,我要送他是个花篮!”孙小满对旁边的小倌说。
“哼,你就这么偏心,上次才送人家五个,你还说永远爱人家来着。”银倌不依地说。
孙小满反手拍拍他的肩膀:“好啦,看你小气的样子。岚歌一月才出来一次,我统共就送他是个花篮,你说说这个月送你多少个啦。”
“可是人家的一颗心也都给了你,我不管,下次我登台,你要送我十个花篮。”那小倌对着孙小满撒娇说。
向天诚走进来恰巧看到这一幕。
“就是那个女人?博文,你看看她的样子,哪还像个女人。”向天诚说着就想离开。
“别走啊,老孙可是跟她约了几次才约好今天见面,反正又不是和你成亲,忍忍就过去了。”曲博文安抚着说。
曲博文拉着他,朝孙小满的位置走过去。
“孙娘子,小生有礼了!”曲博文走到孙小满身旁温声说道。
孙小满站起身:“你是曲公子吗,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没想到今天能见到京城有名的玉面军师。”
“哪里,都是商人们互相捧场罢了,我这点小手段入不了孙娘子的法眼。”曲博文和孙小满互相客套寒暄着。
“这位是?”孙小满看向把头朝着看台的向天诚。
曲博文拉拉向天诚,向天诚才不情愿地转过脸。
“孙娘子,这位是我们博文楼的老板,向天诚。”曲博文向孙小满介绍着。
孙小满没有听到曲博文在说什么,当她看到向天诚那张脸后,脑子里响起一声炸雷,整个人呆在了那里。
“是他,真的是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的样子,终于让我找到他了!”
“孙娘子,孙娘子!”曲博文在她耳边喊道。
孙小满这才回过神来。
她走上前,一把抓住向天诚的衣领。
“你是不是在青堆子镇娶过媳妇!”她激动地问。
“啊?”向天诚没想到孙小满会问个事情。那个猪头模样的脸又出现在他眼前,之前他还给青堆子镇捎过信,想还了那女人自由或者接她进京养老,给她个交待。
“是又怎样?”向天诚梗着脖子说。
孙小满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对两人说:“咱们去雅间说。”
曲博文狐疑的眼光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俩和青堆子镇的女人有什么交集。
老鸨给他们找了一间客房,孙小满进屋后,对向天诚说:“他们都说我的夫君是个小倌,那日我坐着花轿来到青堆子镇,下了车就看到穿着一身喜服的人,之后他丢下了我再也没出现在镇上。”
曲博文捅捅向天诚,小声说:“她说的那人就是你吧。”
向天诚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孙小满看着比较清淡,眉眼和那个面庞青紫的猪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他的脸抽动一下:“你就是那天的那个,那个像猪头的怪物?”
妈蛋的,闹了半天他那天是被自己吓跑的?孙小满脑海中回响起自己那副尊容,好像是有点吓人。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对,是我。”
向天诚防备地看着她,问:“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倒也不想怎么样。虽然你抛下了我,我也不怨你。咱俩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把卖身银子还你,你把契约给我,如何?”孙小满认真地说。只有拿到了契约,她才是完完全全地自由人。
“契约?那日我早就撕了,我也不要你银子。”向天诚满不在乎地对孙小满说。
“好啊,我在这里先谢过了。”孙小满没想到向天诚这么好说话,终于去除了一桩心事。
“还有咱俩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不能再对别人提起这事。女人啊,还是要讲究妇德,你天天出入这种地方成什么体统。”向天诚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
孙小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向公子,咱俩既然是路人关系,你的这些道理还是留着回家教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