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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剑，归宗！！！”
随着青年的声音落下，他身后的无数把冰剑瞬间就动了起来。
嗖嗖嗖嗖——
在这恐怖的剑雨中，老实男人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
“他的返祖方向是猫……”
看到这一幕的雨宫长泽眼神微微眯起：“怪不得刚刚他的动作如此……轻盈。”
轻盈得不像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
只见男人手腕一抖，烛台切光忠的锋刃围着他开始转圈，同时也甩出了无数风刃，同无数把飞来的小冰剑碰撞在一起。
“叮叮叮叮……”
风刃与冰剑互相消磨着，冰屑被风刃裹挟着，反倒朝着世良修也的方向而去。
“有点本事嘛，只可惜……”
世良修也咂了咂嘴，原本懒懒散散的气质陡然一变——
“一剑霜寒，十四州！！”
呼呼呼……
空气中的温度陡然降低，几人的呼吸中都已经开始散逸出白霜，就连身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要是换了普通人来到此地，估计都已经直接被冻成冰雕了。
而雨宫长泽与老实男人二人却只是动作稍微僵硬了一点，至于释放寒气的世良修也本人则是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源力疯狂涌动，在流光飞霰的剑刃上凝结出厚厚的冰霜。
“喝啊啊啊啊啊——”
青年在半空中一个近乎于用光身体所有力气的自转，一剑斩出！
比刚刚更加恐怖的冰刃雨再度袭来！
“源力？不对，你是五阶……”
恐怖的冰刃穿透了老实男人的身体，血液沿着伤口迸溅而出。
他的表情变得惊恐扭曲，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现在才发现？晚咯～”
老实男人不甘倒地，尸体也被极寒和源力彻底冰封。
喝了一口系统出品的药剂恢复状态，世良修也将流光飞霰放回空间袋中，将绷带和酒精递给坐在一边的雨宫长泽：“包扎一下吧，尽管我用了冰封住了伤口，一会儿等源力消散了还是会出血。”
“好……哎，你刚刚用的是你自己觉醒的异能力吗？”
“嗯。”
“那个基因药剂真的有用啊……”
雨宫长泽眸光一闪，有些羡慕。
“当然有用，要不然你觉得我能被总部表彰吗？
“而且不仅仅是我，老大也觉醒了。”
世良修也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想要？我这儿倒是还有……”
就是之前给林楚汉吃的药丸子。
它和基因药剂是完全一样的配比，只不过因为做到后面水干了，这才不得不做成了丸子的模样，效果倒是完全一样的。
但是药丸子的卖相实在是烂，黢黑的像是刮锅灰做出来的一样，一看就很不妙，完全没有药剂的那种神秘感。
所以这几个药丸子世良修也就没有交上去，一直放在自己的系统空间里头，就等着合适的时机好拿它去打窝。
“啊？咳咳咳……你搞私藏？”
“话说这么难听做什么？这哪里是私藏，这是以备不时之需。”
世良修也老神神在在地摇摇头，走到前面去把落在地上的超凡器烛台切光忠捡起来，丢到自己的空间袋里：“收起超凡器，我们上去看看，这把刀的能力是斩出风刃，这个人应该还会有一个封锁空间的。”
“我天，咳咳咳……这瘪犊子玩意儿真富裕啊，两件超凡器，我做梦都不敢想。”
雨宫长泽有些羡慕地嘬了嘬牙花子。
“走吧。”
二人将老实男人的冰雕给塞进进特制的空间袋里，便再次上了楼。
“嗯？”
一股陌生……不，并不算陌生的气息在雨宫长泽带着的超凡器解除效果的瞬间，就闯进了世良修也的鼻腔。
“是谁？”
青年面露警惕，收回的流光飞霰再次出现在了手中。
“没想到藤野就这样死在你们手里……两件超凡器都在身上，居然还能死真是个废物。”
面前的楼道很是昏暗，只看得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你是……阿马罗？”
世良修也眯起眼睛，问道。
“呵呵，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人影再往前走了一点，主动暴露在了二人面前。
借着楼道口透出的光，雨宫长泽终于是看清楚了这个阿马罗的真实样貌。
玫瑰红色的眼眸，长发飘飘，身材高大，手臂肌肉发达，手指上也有厚厚的茧。
“你来做什么？”
世良修也有些警惕。
面前的阿马罗身上的气势已经不输给自己了。
很显然，最近他也没有原地停滞不前。
“只是为了一个不足为道的废物收拾烂摊子罢了……”
阿马罗嗤笑一声：“你们应该庆幸我今天心情好，并不想对你们出手……
“那把刀你们可以带走，但是上面的这件超凡器，你们就带不走了。”
“你想带回去？”雨宫长泽冷声问道。
阿马罗耸耸肩：“为什么不呢？这是我的任务，还请二位通融通融。”
雨宫长泽皱眉，刚想上前，就被世良修也拉住了。
“没必要。”
裁决所还没有到和烬灭会完全撕破脸皮的时候，对面并没有找事而你主动出手，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可是……”
“现在还没有到与烬灭会彻底撕破脸的时候，不要给老大惹麻烦。”
“你很识时务……的确，今天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我的背后可是烬灭会。
“现在看来你们裁决所倒也不算一无是处，至少不会全都是莽夫。”
看着死死拉住同伴的世良修也，阿马罗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毛，嘲讽了一句二人后，转身上楼。
得亏最近的黑暗面出现的时候很少，大多时候都是在意识深处潜修，要不然今天世良修也又得被他吵死。
“你！咳咳咳……”
雨宫长泽死死地盯着阿马罗的背影，恨不得立马就出手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好了，但凡他今天要是敢出手杀普通人，我也不会拦你。”
世良修也摇摇头：“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再节外生枝不合适……而且我们现在也不急着离开，盯着他，如果他有什么异动，我们就可以出手。”
“……行吧。”
雨宫长泽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但凡今天他们两个是在战场上碰到了阿马罗，都不会让他这么简单地离开。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阿马罗才从上面慢悠悠地下来。
“二位，还等着呢？”
他呵了一声：“还真有耐心……不过很可惜，我今天只有这么一个任务，让二位失望了。”
“……”
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那目光灼热得，都快把他阿马罗给盯出花来了。
“哼……看在你们今天没有跟莽夫一样出手的份上，我送你们一条消息——亚历山大去了英国。”
说完这些之后，也不管世良修也突变的脸色，阿马罗就这样施施然地与他们擦肩而过，完全不担心他们会突然对自己出手。
“啧，该死。”
等到阿马罗离开之后，世良修也方才骂了一句。
“亚历山大……是乌鸦的人？”
“嗯，而且是最危险的那一类……现在麻烦了，她们刚去英国。”
世良修也脸色难看：“我得去找英国的裁决所，让他们注意亚历山大。”
“我们还要去看看房间里有什么吗？”
“来都来了，我们总不能就带个尸体回去吧？要不然任务报告都不好写。”
世良修也揉了揉太阳穴。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而且亚历山大跑英国去干什么？
去美国应该还差不多吧。
之前自己拿赤井务武打窝钓鱼颇有成效，现在乌鸦在美国的分部全都乱起来了，急需有总部派的人去弹压。
英国又没有什么事情，风平浪静得很，有mI6和mI5两大巨头坐镇，乌鸦翻不起什么浪花。
倒是美国……
也不知道FbI和cIA怎么搞的，完全不在意那些乌鸦，局势可以说是一锅粥，纽约那边天天都有枪战。
摇了摇头，把各种各样的思绪散去，世良修也迈步走进了老实男人的家中。
“怎么样？”世良修也问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
雨宫长泽咬咬牙：“会不会是刚刚的那个家伙……”
“不，不会是他。”
世良修也摇摇头，“我感受不到有什么其他东西存在的痕迹……我也闻不到除去血腥气之外的任何气息……除了那个超凡器之外。”
整个房间内，各种各样的抽屉和柜门都被拉开，里面的东西已经被雨宫长泽翻得乱七八糟，一大堆被穿得有些变形的衣服在地上散乱着，还有一些各种各样的乌七杂八的东西。
“没有，什么东西都没有……咳咳咳……”
雨宫长泽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除了一些杀人的凶器，其他有关于烬灭会的东西他就一点没有？”
“不……还是有的。”
世良修也迈步上前，伸出手打开衣柜。
里面空空荡荡，只剩下了一些杂物胡乱堆放着。
“这也没有什么东西啊……shit！”
只见盲眼青年直接朝着衣柜的内壁猛地打了一拳，原本应该是砸到墙壁的手却直接没入了墙壁。
“里面有空间，只不过是被柜子挡住了而已。”
世良修也将手拔了出来，甩了甩有些疼痛的手指骨：“推开它。”
“好。”
雨宫长泽依言，将衣柜给推开了。
“呼呼呼……”
柜门之后，赫然是一个空洞的通道！
“这家伙……咳咳咳，那个超凡器居然能构建独立空间，咳咳咳……”
雨宫长泽深吸了一口气，摸出个手电筒就准备进去，却被世良修也拉住：“这么莽做什么？先丢个东西进去，万一里面有机关呢，一会儿把我们都射成筛子。”
顺手捞起一张凳子，用力往里丢了进去。
无事发生。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犹豫。
“我觉得哪怕是没有危险，还是要喊雄狮大哥他们来一趟。”雨宫长泽建议道。
“我也觉得如此，这个通道很明显是由超凡器构成的，我们贸然进入可能还是会出现意外。”
世良修也赞同地点点头：“打电话喊老大他们来一趟吧。”
“嗯，好。”
雨宫长泽去打电话了，世良修也则是“看”着面前的这个通道发呆。
“可以了，大概再有十分钟老大他们就会过来……你是回去还是在这里守着？咳咳咳……”
“十点钟……嗯，行吧，我陪你等一会儿，中午我还得去找他们吃饭呢。”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估计也是暂时的。
天空中的阴云仍旧没有散去，等着蓄积足够的水分，再次掀起一场雨——又或者是雪花。
“今年下雪有点晚啊，都已经十二月底了……”
“马上又是新的一年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雨宫长泽刚想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就被世良修也打掉：“你本来肺就不好，还抽烟。”
“哎呀，我又不点，前两天雄狮大哥都把我的打火机全没收了……咳咳咳……”
雨宫长泽愁眉苦脸：“现在连我干嚼也不行吗？”
“不行。”世良修也无情拒绝。
“啊——”
雨宫长泽哀嚎一声，倒在了沙发上，生无可恋。
世良修也毫不留情：“你也不看看你身体是个什么情况，咳成这个鬼样子还想抽烟？上一边喝你的雪梨冰糖水去。”
“……”
青年讪讪地将烟塞回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坐在沙发上无聊地嚼着牙签。
世良修也则是掏出手机，开始发消息给林楚汉——
【老大你有没有英国裁决所的人的联系方式？】
【有的。】
林楚汉几乎是秒回，也不知道是正好在看手机，还是在摸鱼。
【乌鸦的亚历山大去英国了，需不需要提醒英国的裁决说一句？】
【你说真的？亚历山大真的去了英国？】
作为乌鸦的危险分子，亚历山大的名号自然也已经在裁决所挂上了号。
林楚汉对此重视也是应有之义。
【可信度很高。】
毕竟无论是阿马罗还是自己都是那个亚历山大的仇敌，阿马罗告诉了他亚历山大要去哪儿，自然也有给亚历山大添堵的意思在。
【好，我会联系，也会问一问他们愿不愿意保护她们二人。】
对面的林楚汉答应的很干脆。
多年相处，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家下属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是不会在意，其实心里还是很在意，典型的口是心非。
世良修也总是会陷入自我怀疑，反思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是不是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但是这哪里是他的错啊……
脆弱又坚韧，像是石缝里长大的野草，弯弯曲曲地突破巨大石块的封锁，似乎只需要轻轻一踩就会死去，但是偏偏仍旧在挣扎着向上生长。
林楚汉静坐在办公桌前，望着桌上的一张照片发呆。
那是属于他们日本东京裁决所分部的合照，时间是二十年之前。
但是照片上的人到了现在还活着的，也只剩下了林楚汉一人而已。
“你们看啊，这些孩子……都在坚韧地活下去。
“像我们一样。”
……
命运是什么？
他问道。
是逃脱不掉的牵引绳……
是无法挣脱的木偶丝线……
是两侧都是迷雾的小路……
命运可以是任何事物，可以是明天就凋零的花，可以是下一秒就落下的雨，可以是无法预测的星轨……
但是，它唯独不是未来。
既定的命运所规划的所谓未来，永远不会是他们应该走的路。
世良修也是这么回答他的。
但是他对这个答案似乎不大满意。
于是，一柄长剑，就这样被面前的黑袍人刺进了世良修也的心脏。
“你果然是……不应该存在的变数。
“是会将这个世界带入深渊的恶魔，世界将毁在你的手里……
“命运和神明指引我们前进，而你却想着推翻一切……”
世良修也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刃没入心口，感受着死神的脚步逐渐临近。
黑袍人的力量庞大到无法想象。
那如渊如狱的气息，令世良修也没来由地想到了连绵不绝的巍峨高山，尖顶没入云霄，不知高远。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当那柄长剑刺进心口时，世良修也如是想道。
他感受到了那一抹冰寒穿透心脏的凉意，感受到了血液从胸口、喉咙中溢出的腥甜，感受到了自己灵魂如同秋日的枯叶一般被死亡之风裹挟着远去。
死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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