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陈士卿基本没怎么出门,就待在了屋中。
他通过系统远程联系古月戴江几人,随时交流情况。
“啪嗒!”
第三日清晨,陈士卿还在睡梦之中,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脆响。
他猛然睁开眼,正好看见走来的卢久洲。
“公子,你看,不知是何人丢上来的。”
卢久洲手中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子,上面绑着一张草纸,看上去有些熟悉。
陈士卿立马取下草纸,摊开一看,字迹清秀。
玄辰子已离开金散,短期不归,速速离去。
“……”
陈士卿叹了口气,无奈一笑。
到头来,自己又欠了一个人情。
“没事,熟人。”
陈士卿摆了摆手,起身下床,一边穿衣,一边说道。
“喂,戴江吗?跟海无归说一声,我今天要见他,对,要快。”
……
……
……
午后,金散码头,漕帮仓库。
神色匆匆的海无归刚下船,就有几名漕帮水手走了上来,在他耳边低语。
他点了点头,快步朝仓库的方向前进。
“海哥,你来了,客人在里面等你呢。”
“我知道了,盯住周围,谁也不准靠近。”
“知道了。”
海无归见刘庚和戴江没有进去的意思。
也不强求,自己进了仓库。
“公子,我来了!”
很快,在仓库角落的库房密室中。
海无归看到了带着面具的陈士卿,周围并无他人。
“来了啊,临泉镇那边,情况怎么样?”
见海无归到了,陈士卿这才取下脸上的破晓面具。
“情况不太乐观,公子。”
海无归关上房门,脸色很是难看。
“这段时间,虽然一直有两位前辈跟着我,摆平诸事,可我自身的实力,还是硬伤。”
“有人反了?”
“那倒没有。”
海无归摇了摇头。
“说到底,分舵舵主最看重的就是实力,这是漕帮的硬性指标,自立帮以来,亘古未变的。”
陈士卿很快就注意到,海无归说话的时候,气息很浮躁,想必这段时间,受了不少罪。
毕竟,有些事,不是光靠杀戮就能解决的。
“临泉镇已经有人发现了我修为有问题,他们不说,是因为在等总舵的人,一旦情况暴露,恐怕……”
海无归不说,陈士卿也明白。
漕帮有自己的规矩。
不按规矩办事,除非海无归叛出漕帮,独立出来。
可如果这样做,一切都白费了,毫无意义。
“我明白,你先别急,坐下缓一会。”
陈士卿站起身,走到了海无归身边,示意他静心。
“公子,总舵的人就这几天会到,若是看出了端倪,我怕用钱疏通不了关系啊。”
海无归坐立难安,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出了一头汗水,打湿了头巾。
“谁说我只有钱了。”
陈士卿微微一笑,将韦陀七式摸了出来。
“这是一份功法,你仔细看看。”
海无归先是一愣,随后苦笑一声,并没有接过。
“公子,你莫开玩笑了,我已经是废人一个,就算是仙人的功法,对我来说,也是废纸一张。”
“别急着下定论么,看看再说。”
陈士卿脸上的笑容不变。
海无归半信半疑地接过韦陀七式,翻开了第一页。
“心智不坚,请走别路: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八个鲜红的大字出现在泛黄的书页上,海无归的眼神立马就被吸引了。
“欲练此法,必先丹田尽毁,气海无存,方可达到入门条件。”
海无归:“!!!”
“怎么样?现在有兴趣了吗?”
陈士卿似笑非笑地看着海无归。
“公……公子,这本功法,你……你是从何……?”
海无归的声音和双手一起在颤抖。
“这是我找一位老前辈寻来的,他当年也是丹田被毁,随后用了十二年的时间,自创了这一套韦陀七式,可惜条件太苛刻,一直没有传人。”
看着已经完全入了迷的海无归,陈士卿接着说道。
“你如果愿意修习,此后便算是那位老前辈的徒弟了,今后见面,要行师徒之礼,你可愿意?”
海无归二话没说,直接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公子,我愿意,我愿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先前被杨冲那样凌辱,眼看着无霜死在自己面前,海无归都没有落泪。
但此刻,他已然泪流满面。
“起来吧,我又不是你的师父,你跪我干嘛?”
陈士卿摇了摇头,想要扶起海无归。
“不!”
海无归却挣扎着,没有起身,直接磕了三个响头。
“若是没有公子,绝无此功法,公子之恩,如同再造,我这三个头,必须磕。”
“……”
陈士卿拗不过他,只能侧过身子,当自己没接受这三个响头。
“行了,起来吧。”
海无归磕完了头,总算是起身了。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这韦陀七式我看过,修炼之艰难痛苦,简直让人不寒而栗,说是扒皮抽骨,也不过分,实则是先伤己,后伤敌,你有把握吗?”
海无归擦去脸上泪水,惨然一笑。
“公子,已经见识过地狱的人,不会再害怕这些,能有这本韦陀七式,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陈士卿一时哑然。
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
冤枉陷害,废去修为,曾经最爱的女人,被人霸占,最后自裁于面前。
海无归没自杀,已经远超常人了。
“你抓紧时间修炼,看能不能尽快恢复到风初镜,这几天,我正好没地方去,你找个安静的地方,我给你护法。”
“我定不负公子所托。”
……
……
……
百里凝雨传来消息的真实性。
陈士卿并不怀疑。
只是为了保险起见。
到了晚上,他还是召唤了数名琴心境的部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金散城,城西,某处宅院中。
陈士卿正在挑灯夜读,隔壁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他立马放下书,刚走出房门,就看到满身鲜血的卢久洲。
“怎么了?”
“公子。”
卢久洲眉头紧皱。
“海无归……出事了。”
陈士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