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妃听罢,也没有再拦着,还特地嘱咐于洋要保护好她。
江荨默然,她前世可不知道岐王一家这么热情好客。
挽玉已经将城西别院打点好了,就等着她了。
有于洋在,自然不会出岔子,安安稳稳的到了城西别院。
她是被“抓”去岐王府的,估计这会儿易京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正是这会儿,就更不能出岔子。
将她低调送到,于洋便隐去了,挽玉忙迎了上来。
“小姐,奴婢已经打探清楚了。”
她说的,是江荨让她查的宗林一事,宗林涉水不深,查起来,自然不是很难。
江荨点头,搭上她的手,便进了别院。
“小姐猜得不错,宗林少爷和四小姐确有牵扯。”
挽玉把自己查到的消息,通通都告诉了江荨。
宗林这个外来小子受了老爷子的另眼相待,江姒以及她身后的人又怎么会不动心思呢?
江姒是柔弱无依的江家庶女,宗林亦是寄人篱下的落魄少年,随便几句话的功夫,便让宗林对她放下了戒备,甚至还赢得了宗林的怜惜。
这些,还得是府中丫鬟神通广大,想知道,也并不难。
他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做了别人的棋子,甚至还对江姒深信不疑。
挽玉说到这里,已经十分气愤了。
宗林少爷分明就是玩火自焚,他自个儿寻死不要紧,最后连累的却是大小姐的名声。
大小姐跟他之间的关系,江家上下皆是心照不宣,他这般分明就是没有将大小姐放在眼里。
若老爷子不肯放过他,他或许就直接被赶回云州了,莫说什么郎情妾意,到时候都得做一个了断。
挽玉自然不会为一个宗林而惋惜,她是觉得江妍喜欢错了人,宗林压根就不是她的良人。
江荨听罢,也有同样的感触,宗林的确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不过,胜在江妍还喜欢他,她伸一伸手也不为过。
“你再去跑一趟,将宗表哥带来见我,切记,莫要让人察觉了。”
必须得暗中行动,虽然江姒暂且还顾不上宗林那边,不过,还是要小心为上。
挽玉叹了叹气,她明白了江荨的意思,也不好忤逆自家小姐,点头便出去了。
江荨百无聊赖,撑着下巴思考着。
或许老爷子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也不知道,这场密谋,到底牵扯到了什么人。
她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上一世稀里糊涂的过了,她到死都不知道易京底下究竟藏着什么腌臜事,到了如今,一个接一个的阴谋袭来,还真有一些无从招架。
挽玉很快便将宗林带来了别院,挽玉冷着一张脸走在前面,宗林像个犯错的孩子,一句话也不敢说。
挽玉代表的是江荨,也就是说,江荨知道了一些端倪,所以才会去找他前来。
他只当是他和江姒关系密切,所以江荨看不过眼,想替江妍讨个说法。
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自认理亏,已经是输了气势。
将他带到,挽玉便退到了江荨身后,细心的替江荨打着扇。
他不知道江家发生的事,只是听说府上的姨娘惨死,多了的,还没有听到。
所以他并不惊讶于江荨为何会在这里,而不是岐王府。
江荨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也没有要挽玉看座的意思,他自个儿也很紧张,双手交叠,分明眉目里疑惑居多,却不敢先出声。
看了他好一会儿,江荨才笑了笑,让挽玉给他搬了一个凳子前来。
见江荨此举,他才松了一口气。
“宗表哥可知道我为何找你前来?”
先发制人,江荨笑眯眯的问着他。
宗林本落下的一颗心,忽然又提了起来,江荨将他找来,不说缘由,反而是问他,宗林愣了愣神,真就在思考着其中缘由。
他知道江荨是什么脾气,之前在云州的时候,他就见识过了,自然不会以为江荨是在同他开玩笑。
想了一下,才颇为认真的回答到:“荨表妹是因为四妹妹才来找我的,对吗?”
江荨挑眉,算是承认了,她也没必要去掩饰。
见她点头,宗林便更加紧张了,江妍上次问他江姒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没有说实话,想必江妍已经告诉了江荨。
江荨最是精明,他还能说谎骗她不成。
想着,宗林慌忙解释到:“荨表妹,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把四妹妹当做妹妹一样看待,她和我小妹很像,我一人在易京之地,难免思乡情切,恰好四妹妹出现,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他说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解释。
江荨失笑,他果然是个糊涂蛋,也难免江姒会将他骗得团团转。
江姒和她同龄,宗林怎么可能会对她萌生不该有的心思?
他自己心里慌乱,说出的话也是荒唐至极。
“宗表哥多虑了,我可没有管别人风流事的习惯,今天找你来,的确是因为四妹妹,却和大姐姐无关。”
宗林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还不想失去江妍,至少,他心中现在是有她的。
“那荨表妹想问何事?若我知道,定知无不言!”
江荨的面色凝重,一张小孩子面孔,却让宗林不禁打了个寒噤。
似乎,有大事!
江荨见他识趣,也没有停顿,直接说到:“宗表哥可知道,你已经犯了一件不可饶恕的错,若是被祖父追究起来,或许,你便要回云州了。”
她可没有夸大,老爷子只会更狠。
她的神色不像是哄骗他的,宗林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错事,却不由得的手脚冰凉。
“宗林不知,还请荨表妹言明!”
“宗表哥可知四妹妹接近你存的是什么心思?想必宗表哥也不知道,江盼的死,前些日子的姨娘之死都与她也有着莫大的关系,宗表哥以为,她只是孤苦无依的小妹妹吗?”
事到如今,江荨想让他清醒,就必须告诉他一些事情。
江荨这些事,宗林觉得十分荒唐,更多的是不信。
江姒甚至比江荨都还要小一些,这么多的心思,真的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能有的吗?
或者说,他不愿相信江姒是那样的人,事到如今,他还对江姒深信不疑。
“荨表妹,凡事得讲求证据。”江盼之死的幕后黑手他不知道,可他也听说了,林姨娘惨死,分明就是永安郡主所为,江荨是她的女儿,自然不会相信,可事实就摆在那里,又有何值得辩解的?
将这些事,都推在一个小姑娘身上,那才是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