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下,他们俩的确挺配的,不过就是谢宁比她大好几岁,只怕是江荨的一厢情愿。
孙妙珠很是担心,谢宁的婚事,往后必定由不得自己做主,他到了该成婚之际,就算谢大人不着急,陛下也未必不会插手。
“江荨,你真认定他了?你不会是把敬佩当做喜欢了吧?我以前还嚷嚷着说要嫁给我爹,被我娘骂了一顿呢嘿嘿!”孙妙珠希望江荨是哄她的,可江荨的神色的确很认真,不似作假。
江荨目光坚定,只是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别的了。
孙妙珠耸肩,没办法了,江荨死心眼,只求她长大后,不要再如此执着。
孙妙珠只当江荨是年少不懂,想着往后,待谢宁成婚,她就正常了。
“真不知道母亲怎么想的,让你一个野种跟在本郡主身后,方才那些小姐都笑话本郡主,你以为装作哑巴,本郡主便会放过你了?真是天真!香兰,掌嘴!”
原以为是宫里的争端,结果看清之后,竟是一个盛气凌人的女子指着江姒的鼻子骂,那应该便是锦荣郡主了。
江荨和孙妙珠对视了一眼,隐在了柱子后面,看着一旁的许锦荣发威。
这里人少,没什么人过来,除了江荨和孙妙珠,便只有宫中宫女偶尔经过了。
许锦荣怒气冲冲,江姒哭得梨花带雨,却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
听许锦荣所言,看来她是被人耻笑了。
温阳公主不仅将江姒接回了公主府养着,还让她来参加宫宴,便是不怕流言蜚语。
可许锦荣不一样,她从出生就是无比骄傲的,小小年纪便被封为郡主,更是觉得高人一等,就是宫里的小公主,也得尊称她一声表姐。
因江姒的原因,无端被人耻笑,她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怪。
她身边的侍女叫做香兰,听了她的吩咐,当即两个响亮的耳光便落在了江姒的脸上。
听声响便知道,香兰用了多大的力,打得江姒是眼花耳鸣,甚至嘴里还吐了血。
被如此对待,江姒仍旧咬着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她不肯求饶,便是在打许锦荣的脸,许锦荣气得伸出脚去直踹她。
嘴里还不饶人:“你还想着母亲回来救你呢?我告诉你,今日我就是打死你,母亲也救不了你!贱人!敢在母亲面前算计我,我今日就让你在这宫宴之上,永远抬不起头来!”
一想起母亲找她谈话,说的却是让她不要欺负江姒,甚至还提及了她那早逝的父亲,说她和父亲一个德行,都是没良心的白眼狼。
许锦荣将那些耻辱都记在了心里的,如今寻了这个机会,她得让江姒脱层皮!
江荨却注意的是,许锦荣说温阳公主顾及不到江姒这事儿上。
温阳公主明知道许锦荣和江姒不对付,却还是让江姒跟着许锦荣,在前面,也没有见到温阳公主,那她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
“你那庶妹分明就是咎由自取,在江家虽然是个庶女,却也好过被那许锦荣如此欺辱,真是不识好歹!”
饶是孙妙珠再讨厌江姒,可看着江姒的惨状,她也是颇有一些怜惜之意的。
江荨回神,没答话,扯了扯嘴角,没有苟同。
江姒在公主府可没吃多少亏,虽然明着是说许锦荣处处与她为难,可她却赢得了温阳公主的怜惜,她的算盘是打得极响的。
那边,香兰正欲扒江姒的衣服,自然也是许锦荣吩咐的。
江姒紧紧护着自己的衣衫,挣扎着不让香兰碰,可香兰是侍女,她好歹也是个小姐。
不仅衣服没护住,身上还青一块的紫一块。
香兰只留了中衣中裤给她,江姒眼里含恨,满是屈辱,她如今的模样,蓬头垢面,不注意瞧还以为是从冷宫里跑出来的疯子。
许锦荣笑得猖狂,趾高气昂的凝视着她:“本郡主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前去宫宴,还不得像只老鼠一样,缩在洞里不敢出来?哈哈哈哈哈!”
侍女香兰也跟着笑,想讨许锦荣欢心,还踹了江姒两脚,江姒便没了生息。
“真是没意思,我们走!”许锦荣不忘对着江姒补上一脚,继而转身,张扬的离去了。
恰好,沈芙也寻来了。
“郡主,你去哪里了?方才皇后娘娘正寻你呢。”沈芙刚去见了皇后,出来却不见许锦荣和江姒了,找了许久,才找到了她。
许锦荣可不想沈芙多管闲事,换上一副笑脸,亲昵的拉着沈芙的手,带她远离了这里。
至于江姒,便让她自生自灭,有人来见着她这副模样,流言蜚语自然就会传开,她可没留下什么证据,江姒就是想推在她身上,也拿她没办法。
沈芙稍加讶异,许锦荣平白示好,这可不正常。
不过,她也没过问太多,不然在宫宴上失礼,许锦荣倒是不在乎,她就得仔细着点了。
“郡主,江表妹呢?”江姒跟着许锦荣的,这才一会儿,江姒就不见了,沈芙比她们俩大,免不了多问一句。
想起江姒,许锦荣面上便浮现出厌恶的神情出来,沈芙这么关心江姒,她心中更加恨江姒了。
一个个的,都对一个野种关爱有加,她也配?
“谁知道呢?许是没有见过世面,被这宫中的景致给迷了眼,本郡主也不知她去了哪里,表姐担心她做甚?横竖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野种,表姐废那么多心思在她身上,倒不如多捧着本郡主,哄得本郡主高兴了,表姐便不必担心本郡主会难为你了。”
许锦荣不以为意,看着沈芙谨小慎微的模样,她就觉着好笑,在公主府,她才是那说一不二之人,沈芙把江姒那贱人看那么重,可没什么前途。
沈芙面色不该,只是回了一句:“沈芙只是担心江表妹会出什么事,她如今是公主府的小姐,在这宫中不见踪影,怕惹出什么大事,牵扯到了姨母身上就不好了。”
终归公主府的主人还是温阳公主,许锦荣胆子是大,可温阳公主到时候追究起来,恐怕许锦荣也承担不起。
闻言,许锦荣脸色白了又白,她是太过气愤了,压根没想那么多。
可这做都做了,这会儿再去寻她,那不是自打嘴巴吗?
许锦荣是做不来的,她佯装发怒,拉着沈芙去见皇后娘娘了。
江姒死了才好,便不用让她多费心思了。
她们走远了,江荨和孙妙珠才出来了。
孙妙珠快步跑了过去,江姒正躺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气了,两边脸都肿了起来,很是吓人。
“江荨,现在怎么办?”孙妙珠吓坏了,她甚至不敢多看江姒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