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的失落一下子就被扫清了,没有什么事比收到谢宁的信更能让她高兴。
“虎父无犬子,谢家小子将来只会比他老子更出息。”
听到老爷子夸赞谢宁,江荨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老爷子是什么人?他早就知道,不能把这个孙女儿当做常人来看,这世间古怪的事就多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终归这丫头的心是向着江家的,就已经足够了。
交代了她几句,老爷子就撵她走了。
回了蘅芜院,江荨才把信拿了出来。
信还是完好无损的,老爷子并未打开过。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江荨亲启。
打开一看,果然是谢宁的语气。
他的信中和江鸿武传回来的家书大多不一样,说的却是他在边关的所见所闻,多是一些琐事,写了好几页纸,不过江荨却乐意看。
兴平也下雪了,不过却没有易京的雪景美,易京有他心爱的姑娘在,不论什么样都是最美的。
他还说在雪地里堆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雪人。
可惜被调皮捣蛋的小孩给毁了。
他还说,他想她了。
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她仍不舍得丢手。
“挽玉,拿笔墨来。”
两人只能互通笔墨,他是在向自己报平安,她自然也不能不做回应。
拿来了宣纸,挽玉就在一旁研磨。
要写的话,她早就在脑子里过了千百遍,一落笔就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连写了好几张,她才收手。
“备车,我要出府。”
原本让陆晴送去半日闲就行了,不过江荨突然想起了别的事,倒不如她自个儿去走一趟。
这回,她就没有带挽玉和桃叶了,让陆晴跟着就行了。
虽然正值寒冬,不过大街上的人一点没少,兴许是人多,竟然不会让人觉得冷。
大雪已经挺了,还有不少小孩在嬉戏玩闹,欢声笑语充斥在她耳边。
“冰糖葫芦~”
“姑娘看看吧,上好的绢花!”
……
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人群中突然传出的叫好声,无不彰显着易京的繁华。
这便是谢宁要为之守护的祥和。
“小姐,半日闲到了。”
长久停下马车,江荨由着陆晴将她搀扶着,下了马车。
不用她多说,长久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陆晴和贺先生相熟,也最是喜欢听他说故事,一到半日闲就跟回了家似的。
贺先生正在说书,众人望着高台之上的贺先生,俨然有一种崇敬之感。
贺先生吩咐过,江荨是贵客,就算是王爷公主来了也得先紧着她,半日闲的人不敢有所怠慢。
赶紧将她请去了二楼。
“小姐也喜欢听书吗?”
陆晴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便把目光大多数都投响了说得正激昂的贺先生。
江荨笑着点了点头。
陆晴托腮,“我其实挺好奇这个姓贺的,公子说他身份特殊,我却瞧不出来。”
半日闲的主子,这个身份的确很特殊,不过江荨不信他只有这一个身份,或者说半日闲非同一般。
“至少不是什么恶人。”
陆晴点头,“那倒是,公子看人很准,不会看走眼。”
谢宁的眼光自然不差。
不一会儿,贺先生就离场了。
“哟,二小姐来了。贺某有失远迎,还请二小姐见谅!”
贺先生虽然嬉皮笑脸,却也不会让人心生厌恶。
江荨轻笑,“贺先生言重了。江荨今日来此,是想求贺先生帮忙的。”
她的人脉与贺先生相比,根本不够看的。
“二小姐想要贺某帮什么忙,尽管开口就是了。主子吩咐过,二小姐的话就等同于他的话,贺某定当拼尽全力帮二小姐。”
他听命于谢宁,就算谢宁如今不在易京,不过君子之间的约定还在。
江荨把写好的信拿了出来,递给贺先生,“有两件事,其一就是麻烦贺先生帮我把这封信传给谢宁。”
贺先生一听是写给谢宁的,便恭敬的收进了袖中。
“好说。既然是写给主子的信,二小姐放心,在下一定能让此信安全送到主子手中!”
并非是说大话,以贺先生的人脉,并非难事。
小二上来,给他们斟满了酒。
酒是烫过的,这时候喝,正好。
“那其二呢?”他更好奇的是,江荨究竟有什么事要亲自来找他帮忙。
“我要见如意坊的东家。”
她不能找上门去,只能让贺先生安排。
一听她要见如意坊的东家,贺先生的脸色稍微变了变。
沉吟了片刻,才道:“此事并非难事,只是那如意坊的东家不是什么善茬,二小姐确定要见此人?”
开赌坊的,必然不是善茬,江荨很清楚。
不过,她既然都开口了,就不是说笑。
玉佩在手,手握谜团不解开也是很苦恼的一件事。
她原本是打算去问安老夫人的,不过后来她仔细一想,安老夫人若真知道这玉佩的秘密,玉佩也不会落到郡主娘手里了。
或许这玉佩与安家压根就没有什么关系,是有人所托,江荨心中猜测得很远。
而需要证实她猜想的,只有想要得到这块玉佩的人。
就目前来看,如意坊是最好惹的。
“嗯,麻烦贺先生帮我安排一下了。”
以贺先生的名义相邀,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上次如意坊的人在半日闲闹事的事,导致他们江家的关系突变,如意坊还想和半日闲交好,这次便是绝佳的机会。
贺先生见她态度坚定,也就点头答应了。
“既然如此,那贺某就帮二小姐安排,具体时间贺某会找人通知二小姐的。”
要见他,却不是现在。
江荨要给他设一个鸿门宴。
贺先生明白她的意思,这事儿就交给贺先生去办了。
他们说完了正事儿,陆晴就忍不住了,看着贺先生欠揍的笑脸,她真的很想打他一拳。
可惜,她不是这姓贺的的对手。
就是下毒,也没有机会。
“陆姑娘瞧在下这么认真,莫非是对贺某有意?”
他调侃着陆晴,陆晴一听就炸毛了,一个眼刀甩了过去。
“我呸!我就是对狗有意思,也不会对你有意思!姓贺的,你给本姑娘出的馊主意,小姐早就看穿了,我看你压根就没安好心!”
一想起这件事,她就憋屈,把责任都算在了贺先生头上。
贺先生用余欢偷瞄了一眼江荨,江荨正安静的在品酒,并没有理会他们,他就大胆了些。
“是你自己演得不像,与贺某有什么关系?”
这师兄妹俩都一个样,一点都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