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如沁呢?她还是老样子么?”
虽然江妍不喜欢安如沁,不过安如沁疯了,她总不能跟一个疯子计较过去。
说来,江妍还很同情安如沁,安如沁和她一般大,如今成了疯子,倒也可怜。
“还是老样子,估计这辈子都恢复不了了吧。”江荨随口说着。
要想活命,安如沁便不能恢复正常,除非容王倒台。
退一步来说,就算容王倒台,安如沁也没什么好下场,她是知道那场大火真相的人,太子将来登基,安如沁自然跑不了,除了给太后守灵便只有陪葬这两条路可以选。
所以,随安老夫人离开,是她唯一的选择。
江妍叹了叹气,“安家姐妹中,就如兰姐姐还算懂点事,我听说已经有不少人去安家提亲了,莫不是如兰姐姐好事将近了?”
不想一直提安如沁,江妍又扯到了安如兰身上。
安如兰就算是之前有诸多不对的地方,可她始终不是安如沁,她还有分寸在的。
江荨摇了摇头,“婚姻大事得由父母做主,不过大概也过不了多久就能定下来吧。”
这就要看安老夫人办事效率如何了。
太子纳妃定在春闱之后,算是喜上加喜。
江荨猜测,安老夫人也会在春闱过后给安如兰定亲。
有许多有志之士会涌入易京,到时候只怕是挑花眼。
江妍点头,那就好。
她问了这么多,江荨怎么会不知道江妍在想什么。
连氏是胡人,听大伯说,大伯娘的家人因为战乱死光了,也没什么亲人,更别提探亲什么的了。
虽说郡主娘和安家不太对付,不过好歹江荨兄妹逢年过节的能去走一遭,可她就只有安稳待在江家,哪儿也去不了。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江荨一清二楚,所以她只能对江妍好一些,再好一些。
从小孤僻,所以江妍很缺乏安全感,她被宗林哄得五迷三道不是没有原因的。
“马上就是春天了,也不知道大伯那边怎么样了,荨儿真希望大嫂和大哥他们能一起回来。”
这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江荨也知道,这只是臆想罢了。
但凡打仗,没个三五载是不可能的。
“是啊,要是能一起回来就好了。不过这都快两个多月了,爹爹的家书还没传回易京,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形。”
江妍有些忧心,上一封家书还是在说嫂子的事,这都这么久了,还没一封信,实在是让人急得慌。
江荨知道她急,便安抚着她,“兴许是大雪封了路,也许过不了多久,大嫂就直接到易京了也说不定,大姐姐别着急,总归不会有什么事的。”
且不说边关距易京路途遥远,就说寒冬里,也不适宜走动。
边关也是大雪覆盖着,更别说一路上的各种艰辛了。
江荨何尝没有期待,她也在等着谢宁的家书。
江妍点头,好歹算是平静了下来。
若说担忧的话,连氏比江妍还要忧心,不过连氏喜欢把什么都闷在心里,旁人看不出来罢了。
只是说了一会儿话,江荨就走了,走之前没忘记告诉江妍灯会的事。
“大姐姐可别忘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江妍一个人太孤独了,拉上她一起才有意思。
江妍嘴角噙着笑,“好,荨妹放心,姐姐记下了。”
出了江妍的院子,江荨的脸色稍微变了变,她刚刚就看到江妍做的那双鞋了,虽然江妍避着她,可她又不瞎。
趁着空闲,她得早日收拾了宗林才行。
回了蘅芜院,她正要找陆晴,却发现那丫头又不见了。
“陆晴呢?你去把她找来,我有事交待她。”
“是。”
挽玉倒是没怎么找,因为陆晴就在房顶上练功。
挽玉很羡慕陆晴,功夫高强,最重要的能保护小姐。
“陆晴姑娘,小姐在找你呢!”
话音刚落,陆晴就从房顶上一跃而下,落在了挽玉面前。
“我这就去!多谢挽玉姑娘提醒!”陆晴给她行了一个江湖礼。
挽玉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是小姐让我来寻你的,你快去吧!”
陆晴听罢,对她点了点头,就健步如飞的去找江荨了。
挽玉看着她的背影,学了她方才的手势,却是怎么做都差了点味道。
陆晴过去的时候,江荨正在写信。
“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就好。”
陆晴凑了过去,看江荨写字。
江荨没应,把最后几个字写完,就收笔了。
捧起信纸放到嘴边吹了吹,“你帮我跑一趟半日闲,把这封信交给贺先生,顺便替我谢谢他的大礼。”
信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江荨折了起来,装到了信封中。
陆晴接过信,颔首,“奴婢知道了,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把这封信交到贺先生手里!”
陆晴识字,她粗略的看了一遍,其实就是让陆先生帮忙盯着那宗林。
江荨有个计划,让江妍看清宗林的计划,灯会正是个绝佳的好时机。
江荨自己要顾着江妍,宗林那边只有贺先生帮着布局了。
“快去快回。”
“奴婢遵命!”
陆晴带着信离开了江家。
驿馆——
“殿下,属下已经打探清楚了,不久后便有一场灯会,届时那北周太子会出宫看热闹,机会绝佳,殿下以为呢?”
男人一身黑衣,声音有些喑哑,说话间都是异常冷漠,他的眼角处有一朵黑色的莲花图案,看着很是神秘。
而他面前的,正是东苍五皇子。
五皇子与平时有很大出入,他一只手衬着下巴,思索着。
半晌才开口问他,“张容易那边怎么说的?”
“回殿下,容王说一切听从殿下吩咐!”
五皇子冷笑,听从他吩咐?张容易这是想借刀杀人。
既然如此,那就去他所愿。
五皇子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给面前的黑衣人,“计划不变,你拿着这枚令牌,让人多仿造一些,别让人发现了!”
张容易既然不诚心,那他便让张容易长长记性。
“是!属下遵命!”
正要走,那人又退了回来。
“殿下,属下还有一事要禀!”他偶然发现的,这可比容王要有意思多了。
“讲。”
五皇子坐在案几后,不甚在意。
黑衣人斟酌了一番,才说,“属下发现那江家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说不定就是容王要找的人,那人武功与属下不相上下,属下不敢打草惊蛇。”
所以,他回来禀告五皇子了。
他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女子的气息与男子有很大的差别,不难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