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一会儿,两只画舫才擦肩而过,江妍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有泪花在闪烁。
江荨给清世子使了个眼神,让清世子赶紧让人靠岸。
江妍如此高傲,可她还是在众人面前落泪了,江荨知道她心中到底有多难受。
就在刚要靠岸的时候,忽然从湖中蹦出一群黑衣刺客来。
锋利的剑刃在月光的照射下,那群人凶狠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
清世子赶紧把江荨拉到了自己身后,江妍也不是傻子,知道是什么情形。
太子有意护着她,她没拒绝,靠拢了太子。
太子出宫,自然也不是没有带暗卫的,还有清世子的暗卫。
他们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与那群刺客交缠了起来。
陆晴和于洋脚踏船身,也和那群刺客交起了手。
派来的刺客不算高手,可他们胜在人多。
还有一些已经跳上了船。
太子是不会武功的,可他却没有畏惧,把江妍紧紧的护在身后。
清世子则是会一点拳脚功夫,但对付他们还是没问题的。
幸亏船上的侍从也是暗卫假扮的,与上船的刺客交起了手。
刀光剑影,流的是实打实的鲜血。
不入流的刺客自然不敌精心培养的暗卫,湖中的水都染红了。
掉落的刺客砸起阵阵水花,溅到了江荨几人的脸上。
如此大的动静,这边早就乱了套。
湖面的画舫离得远远的靠了岸,一个个都跑了,也没人敢围观。
保命要紧!
在慌乱中,江妍还看见了惊慌失措的宗林,他脚上穿的正是她一针一线绣的鞋!
江妍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注意到她脚下多了一只手。
“啊!”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江妍就没扯下了画舫,掉入水中。
太子殿下想也没想也跟着跳了下去。
江荨急得团团转,江妍压根就没有水性可言,这下可如何是好!
幸好这时陆晴赶来了,她跳下水中,把那个作乱的刺客解决了。
就把江妍带了上来。
江妍浑身湿透了,看起来狼狈极了。
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幸好陆晴救得及时,江妍吐了几口水,好歹是没性命之危。
她是上来了。
可太子却不见人影。
岸边已经有官兵来了,带头的正是谢离。
于洋也在水中寻找太子的身影,水中太多人了,水都被染红了,不好找。
知道太子殿下也落水了,谢离心惊,赶紧让人下水打捞。
要是太子殿下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人都担待不起!
画舫靠了岸,就有人帮着把江妍抬下了岸。
这里太混乱了。
于洋在之前画舫停靠的位置下面,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太子殿下。
陆晴凑近,替他把了脉,还有救。
谢离慌忙找人送太子殿下回宫了。
有陆晴在,江妍倒是不用担心。
“世子,这是在那群刺客身上找到的!”
暗卫把搜到的腰牌呈了上来。
清世子过目,眼神微凛,把腰牌又呈给了谢离。
“谢大人,这腰牌大人可眼熟?”
江荨撇了一眼,那腰牌上有个容字,那这些刺客是谁的人不言而喻。
“微臣救驾来迟,惊扰了世子和太子殿下,微臣有罪!世子爷放心,微臣一定向陛下如实禀报!”
来刺杀还带着表明身份的腰牌,如果真是容王的人,那他还真不知道容王是蠢还是另有图谋。
不过,既然涉及到了容王,他自然不会错失良机,就是借此机会挫挫容王的锐气也是极好的。
清世子摆手,带着江荨等人走了。
这个灯会,倒是有意思。
江妍虽然并无大碍,不过怎么也得送她回去。
江荨和她一块儿出来的,就得一块儿回去。
清世子怕还有人作乱,把他们送回了江家。
才进了宫。
太子昏迷不醒,想必宫里也乱套了。
陆晴把江妍背回了东院,惊动了整个江家。
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后,连氏守在江妍床前哭成了泪人。
江荨也很自责,虽然江妍并无大碍,不过她要是不硬拉着江妍去看戏,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陆晴替江妍开了药,已经熬上了。
春寒料峭,湖水寒凉,怕的是染上风寒,别的倒是不用担心。
此事牵扯到太子殿下,江荨没敢隐瞒,把大致原因告知了江二爷。
江二爷赶紧去找老爷子商量了。
郡主娘怕她害怕,还特意安慰了她一番。
“对不起,大伯娘,是荨儿没护住大姐姐。”
连氏抹了抹眼泪,并未迁怒到江荨身上,还反过来安慰她,“大伯娘怎么会怪荨儿呢?荨儿一定也吓坏了吧,好孩子,大伯娘还得谢谢你!”
说着,连氏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她的确很感谢江荨,要不是江荨身边的陆晴姑娘身手了得,她的妍儿还得遭罪。
江荨耷拉着脑袋,看着还沉睡不醒的江妍,她就心疼。
“小姐放心,大小姐没事,把风寒药喝下保证什么病根都不会落下!”
陆晴打了包票。
女子最怕落水,伤了身子,连氏担心的也正是这个。
听陆晴这么说,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要是不能生育,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她最为母亲,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江荨知道,江妍是不愿意醒来。
她心系宗林,一朝惊觉宗林并非她的良人,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走出来。
也没有久待,江荨就扶着郡主娘回去了。
郡主娘的肚子已经显怀了,郡主娘扶着肚子,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温柔。
“你外祖母身体可还好?”
就着月色,郡主娘突然就问了她这么一句。
江荨微微诧异,她还以为郡主娘已经问过哥哥了。
她很清楚,郡主娘这是在关心安老夫人。
“外祖母的身体还很硬朗,就是比去年老了一些。”这不是废话。
之前安老夫人并没有操心太多,今年的事太多了,前有安如沁,后又有安如兰的亲事需要她操心。
安老夫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郡主娘听到的时候,手明显抖了抖,面上却不显。
“母亲,您和外祖母当初究竟是为何而反目的?外祖母真的很关心您,您明明也很关心她,为什么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呢?”
有什么误会,解开就好了。
为何一定要闹得那么僵?难不成真要等到安老夫人百年之后,郡主娘才跪在她墓前哭?
江荨是两世为人,她很珍惜亲情。
看着郡主娘和安老夫人一直这样,她心中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