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此事告诉江妍,便是想让她配合自己行事,
若是大房都被那个女人哄得团团转,反倒是不好行事。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江妍的心。
“荨妹,姐姐想求你帮个忙!”江妍突然就开了口。
她不用说,江荨也能猜到是什么忙了。
“大姐姐是想让荨儿找宗表哥吗?”
江妍低头,颔首,“是。再怎么样,我总得知道他是死是活。”
她可以放下对他的那份感情,却始终做不到对他的死活无动于衷。
若是他就这么死了,她或许会哭上一场,但也仅此而已了。
江荨很明白江妍的性子,答应了她。
“大姐姐放心,荨儿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回了江家,老爷子却派人给她传了一句话。
让她想做什么尽管放开手去做。
江荨听罢,并没有很惊讶。
老爷子能看出古怪,一点也不奇怪。
相反,若是老爷子无动于衷,那才是反常。
虽然他没亲自下场,却给了她施展拳脚的机会。
有了老爷子这句话,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江荨把怀里的那封信拿了出来,这是谢宁给她的家书。
是抵得上万两黄金的家书。
每个字都在诉说着他的思念,江荨看着看着,眼眶就湿润了。
谢宁这人,就会让她掉泪。
别人都在盼着时间再慢一点,可她却想着再快些。
谢宁答应过她,待她及笄就回来了。
院外的桃花已经快要开出蓓蕾了,可惜,他不在她身边。
在屋子里想了很久,江荨才回神,提笔写了信。
送走时,她心里空落落的,如果可以,她真想藏到信中,奔去找他。
她想他了,很想很想。
东院那位,一直没什么动静。
倒是个喜欢献殷勤的,至少连氏还是很喜欢她的,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江妍咬碎了新牙银牙,却不敢扰乱江荨的计划。
只好将心中的怨气憋闷在心中。
蘅芜院中,江柔把一对镯子给江荨看了。
“二姐姐,你说这大嫂究竟是什么人?她竟然连我这个庶女也想讨好。”
江柔挺郁闷的,自从上次巴结清世子失败后,她就特别怕江荨记仇,到时候不管她了。
这不,那个女人刚给她送了礼,江柔就赶紧过来找江荨证明清白了。
江荨拿起那对镯子仔细看了看,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又交给陆晴过目。
陆晴摇头,没什么异常。
江荨这才笑了笑,把镯子推到了江柔跟前,“既然是大嫂的心意,三妹妹就拿着吧。”
见面礼这个东西,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江柔一听,赶紧拿过去戴着了。
她没了姨娘,没人帮她争什么,这些东西,她不要白不要。
就算是拿去当了,也能换几个钱。
“你做得很好,要是大嫂找你说了什么,你也过来告诉我,至于好处,我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江荨给挽玉递了个眼神,挽玉会意,从她的首饰盒中找出一对金钗来。
“三妹妹人长得好看,怎么能少了点缀呢?这对金钗是母亲给的,我并未戴过,三妹妹不嫌弃的话,就拿去戴戴吧。”
江荨不是很喜欢金器,她首饰盒中的东西基本上没怎么戴过。
给江柔一点甜头,好办事。
虽然江柔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看着眼前金灿灿的金钗,江柔竟然哭了出来。
这可是好东西,江荨却一点犹豫都没有,就送给她了。
江柔只想大哭一场。
江荨拿起一只金钗,插在了她的发间。
有了金钗的点缀,江柔整个人都明艳了几分。
江柔的脸很尖,以前她总是花枝招展,现在反倒是走起了素雅风,不过江柔显然更适合做一朵富贵花。
这样,好看多了。
“三妹妹哭什么,难不成是不喜欢这金钗?”江荨故意打趣她。
江柔直接用宽大的袖子把眼泪一抹,又哭又笑,“二姐姐,你对我可真好!”
江荨笑了笑,“我对你好,那你还哭什么?擦擦吧,跟个小花猫似的。”
江柔没接,她低着头,有些许失落,“我想我姨娘了……”
这下,江荨则说不出话了。
江柔是林姨娘生的,又不是白眼狼,肯定还记着。
再过一些时日,就是林姨娘的忌日了,江柔这丫头,难免思念。
大仇未报,江柔也觉得对不起生她养她的姨娘。
“二姐姐,我还有事,就不扰你清净了。”
江柔忐忑而来,失落而去。
“小姐,这三小姐也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姨娘。连府里的下人都欺负她,奴婢听说,三小姐院中的丫鬟都能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江柔看着跋扈,不过只是纸老虎。
没了林姨娘给她当靠山,可不是过得凄惨嘛。
江荨听罢,也没有过分同情江柔。
无论怎么说,江柔都是这江家的主子,主子被几个丫鬟骑在头上,那不是可怜,那是蠢。
那个女人没什么动作,江荨也不动声色,看她玩什么花样。
没几日,容王妃诞下个小郡主的消息成了易京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都说容王妃会生儿子,可谁能想到,竟然只是生了个小郡主。
或许是失望所致,容王并未大办宴席,只说是待满月后再宴请宾客。
作为小棉袄,江荨每隔一些时日都会去岐王府看岐王夫妇。
正好就赶上了,岐王妃拉着她上了荣王府问候。
刘梦茹还躺着不能动,只是让侍女把孩子抱到了岐王妃面前看。
孩子是无辜的,岐王妃倒是挺喜欢的。
给小郡主打了一把长命锁,算是岐王的心意。
江荨看着岐王妃怀里的小孩,倒是觉得挺有趣的。
江荨在注视她,她就好像知道一样,奶笑着,可爱极了。
刘梦茹她们是看不到了,不过江荨却发现了另一件有意思的事。
便让陆晴多长了个心眼。
在容王府待了一会儿,才离开的。
刘梦茹生的这个小郡主真算得上是爹不疼娘不爱了。
容王想要的是儿子,与他有益的只是儿子。
生个女儿,不知道背地里多少人在笑话他。
刘梦茹就更喜欢不起来了,虽然也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可容王不喜欢,刘梦茹只好跟着不喜欢。
“可怜那个孩子了。”岐王妃叹气,那孩子生下来就只能做牺牲品。
江荨没接话,岐王妃有脑子,不需要她去提醒。
固然那个孩子可怜,可她终究是容王的孩子,待容王落败,她长大了,说不定还会有复仇之心,这便是人性。
与其可怜她,不如不去管那些闲事,省得最后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