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么,难道皇后娘娘看不出来么?”温阳公主轻蔑一笑,没将卫皇后放在眼里。
温阳公主扫了一眼江荨身边的许锦荣,语气冷漠得不像话。
“小畜生,还不快滚过来!”
许锦荣没动,而是更靠近了江荨。
这么多人,江荨怕她难堪,握住了她的手,给了她温暖。
许锦荣的手在发抖,却不是害怕,而是气愤。
“你长本事了许锦荣!好,你不过来也罢,省得我看到你就心烦!”时过境迁,谁能想到,温阳公主竟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说,看到她就心烦这种话?
许锦荣握紧了拳头,却是默不作声。
她在隐忍心中的那份悲恸。
“来人啊!”卫皇后高呼,却没有一点动静。
温阳公主笑得猖狂。
“你不会以为,现在外面还有人活着吧?”守在园外的侍卫,全都被解决了。
陆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在她们意料之中,江荨一点都不惊讶。
倒是在场的贵女,吓破了胆,啜泣声连续不断,还有的竟然吓得失禁了!
“张玟瑄,你会遭报应的!”不知道说什么,唯有盯着温阳公主不停叫嚣。
江荨回过头看了一眼,岐王妃正好也看了过来。
江荨冲着她摇了摇头。
此时不宜出声,会坏事。
静静看着就是了,再等等,一切都会平息的。
——
另一边,容王带着训练有素的士兵,冲破了宫门,杀了个痛快。
到了圣上寝殿时,容王摆手,让他们先在外边候着。
撩开珠帘,容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此时,圣上正在浅寐。
“七皇弟怎么来了?”听到脚步声,圣上突然就睁开了眼。
睨了容王一眼,坐起身来,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
容王没想到他这么的不急不缓,有些微愣。
“本王因何而来,皇兄难道看不出来?”容王穿着铠甲,手中提着剑,脸上和衣服上以及锐利的剑刃之上,都有鲜血。
与他平时儒雅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圣上咳嗽了两声,脸都憋红了。
手帕放下,又是一滩深黑色的血。
“七皇弟还真是一刻也等不及,朕以为,你至少会让朕睡个好觉。”
容王出剑,指着身上的脖子,只要他想。
“说这些是没有用的,还不快将玉玺交出来!”
容王板着脸,一点情面都不讲。
他要的,只是传国玉玺,除外之外,他都不在意。
圣上又猛烈的咳了好几声,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还让剑刃上蹭破了点皮,脖子上流着血。
原本圣上就枯瘦如柴,鲜血在脖子上挂着,看起来还颇有些可怕。
“你觉得,朕会为了活命,而将玉玺交给你?七皇弟,你别傻了。”
就算是死,他也不会便宜了容王。
更何况,死不了。
容王恼怒,将剑靠得更近了些。
竖起的汗毛都要让被他的剑刃给削断了。
“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他只要一用力,剑下便要多一抹孤魂。
没有文公公在身旁,圣上还有些不习惯。
他便十分艰难的,顶着脖子上的剑,扶着壁柜走了几步。
容王以为,他要去拿玉玺,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没想到,圣上却没再动了。
“好歹兄弟一场,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趁早收手,朕看在你不过是年少轻狂的份上,会从轻发落。”圣上的语气很是语重心长,也是充满了诚挚。
容王沉着脸,把剑又靠近了圣上的脖子。
“本王的剑可不认人,在本王面前耍嘴皮子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你最好识相一点,将玉玺交出来!”
圣上没理会他,又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眼中多是不屑。
“这皇位你坐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换人坐坐了。实话告诉你,本王的人已经将整个皇宫包围起来了,你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没有玉玺,你就是篡位,我北周的百姓是不会承认你这样的奸佞为主的。”圣上仍旧不慌不忙,拿起了一本折子在看。
墨是早就让文公公研磨好了的,直接沾了墨就能写。
圣上颤巍巍的手在折子上批注着自己的见解,不甚在意的回答容王,这么配合,不过是不好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而已。
容王恼羞,忽然想起什么,反而大笑了起来,“这有何难?改朝换代,再正常不过,你藏起玉玺可没什么用。都到了这份上,本王也不打算卖关子了,你以为本王这么自信是为什么?”
他自问自答,“本王与那东苍国主,早已是有了盟约,北周的江山,本就该是我张容易的!你能坐上皇位,还不是靠着阴谋诡计?坐上皇位之后,就残害手足,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好在你报应加身活不长久,上天都在给本王创造机会!你说,本王岂会有不要的道理?”
圣上冷笑一声,却没正眼看他。
“朕的手段虽不光彩,却要比七皇弟勾结敌国,霍乱我北周江山来得磊落!”
通敌卖国之罪,说他是佞臣贼子都算是夸耀。
容王哈哈大笑,眼神半眯着,渐渐起了杀心。
抬手,正打算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只箭,将他的宝剑给打掉在了地上。
发出咣当的响声,听起来很是刺耳。
因为冲击力太大,他握剑的手也瞬间就麻了,像是在手臂上绑了重物一样。
容王皱眉,将殿中各处看了个仔细,却并未发现端倪。
就好像,这只箭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可方才的力量不假,不可能是这病恹恹的皇帝干的好事。
那一定是还有人藏在暗中,而且还是个高手。
想到这里,容王眼神深沉,正想走。
却有人堵住了门。
是谢离。
谢离背着箭袋,手握长弓,还有一只箭蓄势待发。
正对着容王的眉心。
而谢离身后,还有更多的人,岐王,太子殿下,清世子,还有惠王也在。
容王就成了一个笑话。
对于谢离突然有力气拉弓射箭这事儿,他还没时间去惊讶。
眼前的状况,让他进退维谷。
“你们早就知道我今日要来?”
分明就是中了他们的陷阱,容王悔不当初。
岐王先一步踏了进来。
“守株待兔,诚不欺我。”岐王的眼神深邃,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来人啊!”容王大声呼喊外面的侍卫,声音大得惊人,殿外也回荡着他的声音,却没人理他。
容王的眼神晦暗莫测,他大概知道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是纳兰瑾那个阴险小人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