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贺某和你闹着玩呢,不敢劳烦小姐为贺某废笔墨!”贺先生也有怕的,那便是谢宁。
江荨当然也只是和贺先生说笑,她可没那么无聊。
“下不为例。”她扬起嘴角笑了笑。
谅他也不敢再捉弄她了。
贺先生松了一口气,赶紧表态,“小姐放心,贺某再也不敢了!”
江荨和陆晴对视了一眼,主仆二人都笑了起来。
不过,说笑归说笑,贺先生也没忘记说正事。
“小姐,他们如今都以为阿秀姑娘带着小郡主离开了易京,暗里少了不少人。”
江荨一听,也终于是放下了心。
她就怕她手里的筹码又少了,有贺先生这句话,她就放心多了。
“贺先生,辛苦你了。”要是没有贺先生,她自己一个人办这事,难免会打草惊蛇。
她更庆幸,谢宁让贺先生听她差遣。
贺先生摆手,“小姐不必说这些,能替小姐办事,是贺某的荣幸。”
他当初被告知要听从一个小女娃的吩咐行事时,的确觉得很憋屈,可后来他就改变了他的看法。
她根本不像是个小孩子,她的心思,他怎么也看不透,甚至比起大人还要深沉。
再说了,帮她也是在帮自己,贺先生自问没那么高尚,只要他能得到相应的回报,不管是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又交待了贺先生几句话,她才和陆晴出去了。
挽玉和桃叶两个丫头,在外面坐着喝茶,看起来很是惬意。
半日闲的茶可不是谁都能喝上的,她们俩有幸,沾了江荨的光。
这才品鉴到了这半日闲的一绝。
她们俩这茶刚喝到一半,就被陆晴叫走了。
今日事毕,只能静候明日了。
一想到马上要发生的事,江荨却怎么也合不上眼。
挽玉和桃叶轮流守了很久,屋里的烛火才熄灭。
夜,已经很深了。
——
“殿下,我们安插在北周军营里的那些人成功了!据说,挂帅的将军之子还被蒙樾给俘虏了。”
半跪在地上的男人,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长相,可听声音却不难猜出他是何人。
他就是纳兰瑾身边的暗卫。
他伤了陆晴,邱神医虽然没取他性命,可他却被邱神医毁了容。
他如今的面相过于狰狞,不敢在纳兰瑾面前露出脸,怕惊扰到纳兰瑾这个五皇子殿下。
纳兰瑾一听到这个消息,本来还面无表情的,顿时就站了起来。
他看着传回来的信,勾起了一抹阴翳的笑。
“这天下,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埋着头的男人动也不敢动,也不敢轻易接话,生怕说错话惹怒了他。
看着他几欲癫狂的脸,男人欲言又止。
终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夜幕散去,晨间的光辉裹着浅浅薄雾,竟还有些许的冷意。
江荨倒是起得早,不过她哪儿也去不了。
她被老爷子勒令待在府上和江妍一起温书。
桃花会过后,就该去书院了。
她不能出去,幸好还有陆晴在。
事关重大,她可不敢马虎,赶紧让陆晴赶去配合岐王行事了。
她是个使毒高手,说不定还能帮上大忙。
……
因要处斩容王,易京的百姓都出门看热闹了。
从大牢把容王带出来后,便由岐王向菜市口押送。
容王所犯之罪,乃是天下百姓都为之唾弃的,一路上遭了不少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
他却只是静坐在囚笼里,什么动作也没有,任由百姓宣泄内心的情绪。
“王爷,并未发现异动,看来,他们是要等到刑场上再动手了。”
侍卫靠近了岐王的马,小声与之交谈着。
百姓涌入刑场,更容易制造混乱。
“本王知道了。”他又看了一眼天色,与护卫过了过眼神,护卫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
“文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圣上放下折子,睨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文公公。
“回陛下,快到午时了。”
“午时,这么快就到午时了。”他念了几遍。
文公公不敢揣测他的意思,低着头等候吩咐。
“随朕出去走走。”他搭上文公公的手,想要出去。
皇城高墙,能看到不少的风景。
文公公却没动,也不敢抬头看他。
“文康,你这是何意?”圣上的龙眸似乎要将他刺穿。
文公公再也撑不住,赶紧跪下了。
“陛下龙体欠安,还是就在里面歇着吧!”
文公公以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劝阻着他。
圣上转身踢了他一脚,虽然力道不大,可文公公还是倒在了地上。
“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饶是他再蠢,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文公公分明是反水了!
他气急,抓起桌上的砚台就往文公公身上砸去,文公公也没想着躲。
被方砚的角把头给砸破了,鲜血从文公公的脑袋上往下流,狼狈极了。
“陛下息怒!奴才也是被逼无奈,奴才还不想死啊陛下!”
文公公怕死,在宫中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他可不是刚进宫什么都不懂的小太监了。
他能看清局势,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选择。
圣上又吐血了,文公公于心不忍,还是过去了他身边。
“你给朕滚!”圣上怒视着他,恨不得吃了他。
文公公只好讪讪的收回了手。
“皇叔何故如此动怒?”清世子从外面进来了。
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
见到他,圣上的眼里多了一分惊恐。
“你们父子好大的胆子!胆敢篡位,你们又与那张容易有何分别!”
圣上大怒,逼视着清世子。
他一来,文公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到了他身后。
面对指控,清世子笑了笑,找了个位置坐下。
“皇叔可别含血喷人,我和父王可对皇位没有一丁点的想法。是你自己容不下我们父子,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清世子既然来了,那就是全心全意站在自己父王身边的,他们现在和圣上的对立的。
都闹成这样了,就已经没什么情面好讲了。
他说没有想法,圣上可不信。
“张清郁,朕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怎奈落到他们手里了,圣上也只好换了个方法。
“皇叔口中的不薄就是想方设法的把清郁养成一个张扬跋扈的无知世子?”
清世子冷笑,他和父王从来都没有对高位有过任何幻想,可圣上却不肯放过他们。
非要逼得他们到这个地步,一切都是他自己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