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一个井水不犯河水!昌平郡主好大的威风啊!你可还记得,当初你被世家小姐所嫌弃时,是我孙妙珠站了出来和你做朋友的?”
“是,你是昌平郡主,身份高贵。现在她们都得小心翼翼的捧着你,你自然看不起我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之女了。江荨,我孙妙珠最后悔的就是和你做了朋友!”
她声声凄厉,就好像江荨真的就是她口中的趋炎附势的人一样。
听到她的指控,江荨笑了,孙妙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一些。
在孙妙珠的世界里,当初和江荨交好纯粹就是看她可怜,所以才勉为其难的和她做朋友。
她被易京的世家贵女所嫌弃,没有人愿意与她为伍,可她好歹也是江家的嫡女。
纵然她再顽劣不堪,也不至于是孙妙珠口中的那种情形。
无非就是臭味相投,孩子之间的友谊哪里有那么多的理由?
孙妙珠之所以会说出这种话,无非就是求而不得,把所有的气愤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江荨也没打算和孙妙珠计较这些,等她再大一些,真正懂事明理了,就不会再有这种心思了。
没理她,江荨就从她眼前离开了。
和她说了也是浪费口舌。
想起江妍她们去凑热闹了,江荨一个人也无趣,就去寻她们了。
她去转了一圈,没看到徐墨涵她们三人,倒是看到了谢安。
谢安被一群少年围着,他们个个都十分壮硕,看着谢安的眼神也是不怀好意。
在他们面前,谢安就好像一只虫蚁,他们一抬手,谢安就能被碾碎。
“滚开!”谢安想用单薄的身体驱赶他们走,可显然没什么用。
他被一个长相十分猥琐的少年一掌推到在地,还在他面前吐了口水。
“你不是将军的儿子吗?有本事就站起来和我们打一架啊?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你一个人打我们几个应该不吃亏吧?”
说完,围着谢安的人就哄笑了起来。
面对他们这般羞辱,谢安怎可能受得了?
他从地上又爬了起来,对着他面前的高大前面挥舞了几下拳头。
打是打到人了,可却是没有一点力道,像是在给他们挠痒痒一样。
“嗤,这就是你们谢家儿郎的实力?小子,你记好了,在这个书院,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比姓谢的高贵!”
“再给你一个求饶的机会,跪下给我们几个一人磕三个响头,我们就放你走,怎么样?”
他们肆无忌惮的羞辱着谢安,不止是嘴上不饶人,还想对谢安动手。
他被人按住了,动弹不得。
谢安奋力挣扎,才挣脱了他们的钳制。
一双眼睛血红的盯着他们,扫视过去,眼里有杀意。
“我父亲是定国将军,我哥哥和你们一般年纪亦在战场上厮杀,我们谢家不愧对任何人,尔等宵小,竟敢口出狂言,我定要如实禀报夫子!”
他不允许任何人抹黑谢家,在谢安眼里,父亲和哥哥都是大英雄,容不得他们这些宛如地痞无赖的人去污蔑。
“哈哈哈哈!告诉夫子又能怎样?你不会真以为夫子会替你出头吧?我们几个的身份加起来,他可惹不起!”
对于谢安的警告他们不以为意,又笑做一团。
谢安咬着唇,却也没有让步。
他昂着小脑袋,那骄傲的神色让他们纷纷不悦。
他不听话,他们捏紧了拳头,想要对谢安动手。
江荨刚好看到的就是他们高举着拳头对着谢安的场景。
她皱眉,大声娇呵,“住手!”
她答应过谢大将军,要保护好谢安,可现在看来,是她失职了。
她要是再晚来一步,谢安就要遭受皮肉之苦了,或许会更严重。
她的声音颇具威严,众人纷纷回头,见是江荨来了,皆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谢安看到她,顿时就安心了不少。
趁着他们回头,谢安赶紧跑到了江荨身旁。
“你来了!”每次都是她出手相助,他很感激。
江荨拍了拍他的手,让他能够安心,“别怕,我来了。”
她就像个大姐姐一样,保护着他。
虽然身躯还没有谢安高,可她光是站在那里,就不容让人忽视。
江荨冷眼扫了过去,这些人她可不陌生。
他们原本都是卫登手下的小弟。
说他们是书院的毒瘤也不为过。
这易京为非作歹的世家子弟比比皆是,以往外面有清世子坐镇,他们唯恐不及。
可在这书院里,他们几个仗势欺人的事没少干。
书院的夫子无权无势,对于他们的霸道行径也只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新帝继位,卫家当然就多了一些约束。
加之清世子告诫过卫登,他也不敢再在书院横行霸道了。
他不加入,不代表这几人就会跟从。
他们看着她身边的谢安,面露凶相。
“你们几个不但平时仗势欺人,怎么还想在本郡主面前放肆吗?”
她厉声大喝,把郡主的威严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再怎么蛮横,也不敢与皇家沾边的郡主不快。
一个个不想把事闹大,就只好认栽,赶紧认起了错。
“郡主,我们知错了!我们往后再也不敢了!”
单一个昌平郡主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身后的岐王。
要是惹怒了她,他们的逍遥日子也就到头了。
江荨听着他们毫无诚意的认错,冷笑连连。
“他们方才百般羞辱我父亲和哥哥,态度嚣张至极,怎么可能就这么认错了?”
谢安也不信,他便把这事当着江荨的面说了出来。
江荨一听他们羞辱谢宁和谢大将军,心中的火气可就难熄了。
“谢将军和大公子在战场浴血保卫我北周疆土,你们算什么东西?”
谢宁要保护的北周子民不该是他们这种人。
他们被训斥,都低着头,不敢接话。
“我会将此事如实禀明圣上,你们好自为之吧!”
江荨拉着谢安就要从他们眼前离开。
他们一听她要把这事捅到圣上面前,一个个都慌了。
若是告诉夫子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可这位身份不凡,真要告知圣上,他们定不会有好下场。
指不定还要连累家里,他们不能让她走。
他们人多,又把江荨和谢安给围了起来。
“你们想灭口不成?”江荨怒视着他们。
“郡主息怒!我们也不想这样的,是郡主太激动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只要郡主肯放过我们,我们决不再犯!”
把人围住讲道理,还有什么道理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