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江妍滑胎又毁容之事,朝臣又接连开始劝谏圣上早日和徐墨涵完婚,也好尽早诞下皇长子。
即便奏章堆了一案几,圣上却也一直没有理会过。
倒是三公主神智清醒一事,成了圣上治国有道的佐证,百姓都在传,说是当今圣上乃是天命之君。
自从他继位以来,不仅边关捷报频传,而且北周各地经过特使钦差治理过后,大有国泰民安之昭。
百姓歌颂圣上的功德,也感念上苍的恩施。
“姐姐,为什么不能把大姐姐接回家?皇上姐夫保护不了大姐姐,绍儿可以!绍儿最近有很认真在练功,就连世子哥哥都夸绍儿进步了呢!”江绍一边吃着蜜枣糕,一边愤愤不平的说到。
江荨无事便是管着三个小鬼头,小芷儿和长瑞原本还好一些,现在跟着江绍这个小叔也越发的皮实了。
“坏坏!”他刚说完,小芷儿也点头喊着。不过小芷儿明显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长瑞虽然内秀,可他也觉得江绍说得没错。
“姑姑,瑞儿也可以保护大姑姑!”他还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学着江绍比划了两下,不过险些还没站稳。
江荨哭笑不得,她看了一眼这三个小鬼,也就江绍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他们能有这份心,其实就已经很难得了。
她敲了一下江绍的脑袋,他立刻就哇哇大叫了起来。
“你这臭小子懂什么?我告诉你啊,你没事就好好待在自己屋里看书,多学学人家长瑞,别整天舞刀弄枪的,小心长大讨不着媳妇!”
江绍才多大啊,她像这臭小子这么大的时候,可没这小子这么大胆。
江绍不知道媳妇是什么,他也不关心,听到自家姐姐让他学长瑞,他看了端正坐在凳子上吃蜜枣糕的长瑞一眼。
十分嫌弃的“咦”了一声。
“长瑞就是读书读傻了,姐姐你自己都说书呆子要不得了,怎么就净顾着坑我呢?”
长瑞被他这么赤裸裸的嫌弃了,觉得十分委屈,瞬间眼泪汪汪的,就差哗哗往下掉了。
江荨气得翻了个白眼,揪着江绍的耳朵转了个圈。
“我看你这臭小子就是欠打!你学功夫就耐住性子好好学,连马步都蹲不好,还学什么功夫?不如早些放弃的好。”
倒是说这小子能好好学她肯定不会说二话。
可江绍的耐性很差,哥哥让他先扎马步,他只扎了两日便叫苦连天,说什么都不肯扎马步练基本功。
清世子教了他两招防身术,他便觉得自己能打败天下无敌手,还在她面前如此膨胀,她不收拾他一顿,都枉费她的蜜枣糕了都!
看到江绍这幅凄惨模样,小芷儿乐开了花,一边笑还一边拍手给江荨助威。
长瑞本来正委屈,这会儿生生把眼泪又憋了回去。
不过他不敢像小芷儿一样大笑,他怕江绍记仇,以后不带他一起玩了。
“姐姐我错了!你轻点!我以后肯定好好学,再揪我耳朵就要掉了!”好汉不与女人计较,他这会儿受制于人,不服软不行。
江荨白了他一眼,江绍的脾性,郡主娘都没她这个姐姐的清楚。
不过她也没打算真把他收拾妥帖。
“既然知道错了还不快给长瑞道歉?”损自家人,这小子倒是不客气。
别说是长瑞了,江绍连江二爷的面子都不给。
偏偏江二爷很是溺爱江绍这个幼子,要不是郡主娘和她这个姐姐约束,江绍指定得长歪。
“好好好,我道歉!你先放过我耳朵行吗?”江绍求饶,他是真怕自己耳朵被江荨揪掉了。
江荨终于满意,松开了顽皮弟弟的耳朵。
江绍得到自由,马上就抬手揉耳朵。
“姑姑,我没生气。”长瑞放下蜜枣糕认真的说到。
他才不敢让江绍给自己道歉,听起来就魔幻。
江荨把长瑞揽到自己怀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长瑞不用怕,有姑姑在,他不敢找你的麻烦。”
这几个小鬼心里在想什么,她一清二楚。
江绍嘴巴翘的很高,才不情不愿的给长瑞道了歉。
长瑞连忙摆手,“长瑞不敢当!”
江绍低头,江荨也没再踩他了,又让桃叶给他们三个小鬼上了糕点。
四方书院那里江荨也没落下,只是向徐夫子请了几天假处理事情。
孙妙珠一直想与江荨争个高下,也进了梅苑。
时过经年,两人都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不过孙妙珠却一直未曾想过与江荨和好。
江荨也不想自找没趣,未曾理会孙妙珠。
“妍贵妃之事我也有所耳闻,当真是恶奴欺主,只叹妍贵妃太过良善了。”徐夫子对于江妍的遭遇很是同情。
她并不知实情,只是信服圣上想要世人知晓的那个版本。
江荨对此也并未做出解释,只是笑了笑。
徐夫子见她未接话,便以为是触及到她的伤心处了,便没有再说下去。
“对了,老师留下的卷轴,可有玄机不成?”徐夫子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听到卷轴,江荨终于回了神。
她看向徐夫子,觉得有些古怪,想必是出了什么事。
“夫子为何突然问起此事?那卷轴乃是老先生留给谢宁公子的,我一直妥善保存着,并不知晓其中有何玄机。”
她虽然信得过徐夫子,不过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卷轴虽然是空的,却不见得就是假的。
正因为有古怪,所以才有玄机二字,若不然老先生也不会将卷轴交给谢宁。
江荨知道有卷轴一事,徐夫子就没瞒着江荨。
“前些日子,书院遭了贼,在老师以前住的地方偷东西。”若是普通毛贼,偷些钱财或者值钱的东西也就罢了。
可关键是,老先生院里什么也没丢,只是打碎了柜子上的花瓶。
这事古怪,徐夫子后来查过这件事。
查得越深越可怕,她也不敢继续查下去。
索性就当做没发生过这件事了。
她先前不敢告诉江荨也是怕打草惊蛇。
江荨摸着下巴想了想,根据徐夫子所说的证据来看,那贼想来的确是冲着卷轴而来。
不过徐夫子也说了,老先生曾说除了她们俩和已故的老先生,这世上知道卷轴的人不超过十个。
看样子,这易京怕是要重新热闹起来了。
“夫子何需担心,我们又未曾见过什么卷轴。”江荨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这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有些事就是要尽早浮出水面好些,她的玉佩也还是个谜,她隐约觉得应该与卷轴是有什么关联的。